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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临渊盯着病榻上脸色苍白的阮惊梨看了一会。
而后,伸手将她的被子掖好。
旋即,起身离开了房间。
一气呵成的动作让躲藏在暗处的苏行云脸色有一瞬间的空白。
摄政王大半夜潜入少女闺阁,就是为了盖被子?
难道一直都是他想多了?
蓦然,床榻上传来熟悉的声音,带着几分沙哑。
“我就说他对我没有过非分之想,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长辈的本能。”
苏行云见状,连忙过去将她扶起,眸色微动:“将军,你什么时候醒的?”
阮惊梨咳了两声:“刚刚。”
“裴临渊还是要早日送走,京城的官员若是知道,告病假的摄政王不愿处理朝政,却远赴边疆来追我,指不定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。”
因为阮惊梨才醒,人说话的嗓音也细若蚊声。
苏行云的头靠得极其近,阮惊梨偏头时,不偏不倚正好对视上男人黑沉的眼眸。
气氛里的暧昧一触即生。
“将军?”
阮惊梨瞬间攥紧被子,转回头:“今夜你先回去吧,让别人来守着就行,传我命令,明夜我们举办庆功宴。”
苏行云恍然回神,连忙点了点头,而后大步走向敞开的窗户,一个翻身离开房间。
许久之后,阮惊梨才笑出了声。
在险些把眼泪都笑出来前,她身上的伤口率先被牵动,痛得她脸色瞬间苍白,才不敢笑。
翌日,阮惊梨在床上躺了一整天,直至晚上才被人扶着走出了屋门。
举报庆功宴的地方就在她的将军府,操持宴会的是陈副将和苏行云。
那两人都老有经验了,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。
可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座位,居然把裴临渊安排在了右边的犄角疙瘩。
宴会上,舞衫歌扇。
众人推杯至盏间,难免有人朝主座的阮惊梨敬酒,却都被苏行云挡了回去:“将军抱恙,让行云代受。”
裴临渊看着那刺眼的一幕,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的酒杯。
从前,他和阮惊梨在京城的时,都是他替她挡酒:“惊梨年纪还小,本王替她喝。”
这么多年过去,她身边依旧有人守护。
只是守护她的那个人,不再是他。
瞬间,一股涩意从心脏处生出往上蔓延,让他连喉咙都是苦涩的。
这次的酒宴,裴临渊默默的看着首座上的两人言笑晏晏,酒水一杯接一杯的下肚。
子时一刻,他摇摇晃晃的起身,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。
恍惚间,他好像看见了阮惊梨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,讶然问:“皇叔,你怎么喝了那么多?”
裴临渊看着她,像是看见了失而复得的珍宝,温柔的将她抱进怀中。
阮惊梨大脑一瞬间嗡嗡作响。
她不知道裴临渊为什么抱住她,可她却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丝毫的牵扯。
然而,她剧烈的挣扎起来。
直至耳边传来那一句:“惊梨,我喜欢你。”
阮惊梨神情骤然一滞,如遭雷如遭雷击浑身僵住,不知过了多久才回过神,最后只说出了三个字。
“啊?”
“等等——”
裴临渊却将她抱得更紧,猩红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。
他像是得到猎物的猛兽,下一刻就要将阮惊梨吞入腹中。
“惊梨,我已经等你等得太久了,我不想再等了。”
说罢,那只操控人间生死大权的手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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