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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两人一路往小院走去,高大的男人,柔美的女人,即使中间相隔了半米远,也有一种莫名的契合感。
  陆承淮挑着两桶水,却如履平地,反而还因为照顾许穗的速度,走的慢了些。
  两百多米,几分钟也就到了。
  陆承淮把水桶倒在缸里,他今天上身是一件雪白的长袖衬衫,袖口不可避免地溅上点点水渍。
  他把袖扣打开,衣袖挽到手肘处,浅麦色的小臂将水桶往屋檐下一放,一个印着荷花的搪瓷杯就递了过来。
  天气热,许穗便没有泡茶,而是倒了一杯凉白开。
  陆承淮接过,仰头喉结微动几下,一杯水就喝完了。
  岛上虽然风大,但还是有些闷热的,他穿着长袖走了一路,额上也有了细密的汗珠。
  许穗将布袋拿给他。
  陆承淮敛下眸子,“不用给我,这本来就是带给你的。”
  “饭盒已经洗干净放里面了,你做的红烧肉很好吃。”
  “喜欢就好。”许穗扬唇,微微上扬的眼角娇柔婉转,双目犹如一泓清泉。
  这双眼睛笑起来时实在美丽,陆承淮只感觉空气又莫名燥热起来。
  他俩还没确定关系,孤男寡女也不能一直待在一个院子里。
  陆承淮走后没多久,许棉也从外面回来了。
  团团圆圆还在跟朋友玩闹,她先回来把饭做了。
  看到客厅桌子上的几样东西,许棉惊讶道:“陆团长送过来的?”
  桌上摆着两个肉罐头,一盒糕点,竟然还有一罐石榴酒,用玻璃罐子装着的,红彤彤的实在好看。
  也只有陆团长会有这么大手笔了。
  “是他送的,刚刚还帮我挑了一回水。”许穗也才刚打开袋子。
  这些东西岛上是没有卖的,应该是他家里寄过来的。
  “陆团长这人真是实在。”许棉笑弯着眼。
  实在才好呢,不整那些虚头巴脑的,至少舍得花钱,舍得送礼物,有些男人,约个会一分钱都不肯出,还希望女方能够体谅他。
  她问道:“你跟陆团长,是确定了?”
  许穗摇了摇头,“还没,他今晚就要出发了,估计得九月才回来。”
  她对陆承淮是有好感,不然也不会接受他的东西。
  但这种好感一部分源于现实层次,他的家世,未来稳定的发展道路,另一部分则是他的人品和性格,不是那种浮躁的男人。
  可这些好感还不足以让她短短几面,就确定与他结婚。
  许棉也不急,“反正你找到工作了,也算是稳定下来了,你要喜欢就跟他处,不喜欢也没关系。”
  她对陆团长倒是挺满意的,但什么也敌不过自家妹子的心意。
  许穗把东西收起来,这些她不打算动,万一以后没成,再还回去。
  “姐,我去给家里写封信,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咱们一起寄过去。”许穗问道。
  她既然确定留在这里了,也该写封信告诉家人自己在这边经历的一切。
  许棉想了想,“你写就是了,问问咱爹妈身体怎么样。”
  “好。”
  许穗回到房间,铺开信纸。
  她的字跟原主的字迹一样,倒不用担心会被人察觉什么异常。
  这封信她写了很长,除去相亲的事,大小事都写的很细致。
  只有父母才不会嫌你啰嗦,写的越细致,他们越安心。
  虽然和许家人的相处时间不长,但许穗还是很tຊ喜欢家人的,心中也有几分想念。
  许穗足足写了五页信纸,折起来装入信封里。
  天色已晚,她打算明天再寄出去。
  在家属大院的另一头,石洪也才刚刚回到家中。
  杜冉彤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,一套精美的茶具摆在茶几上。
  他们的儿子坐在客厅一角的书桌前,背挺的直直地练字。
  石洪皱着眉头,“怎么这么晚了还要他写,等下眼睛都瞎了,石头,别写了,休息玩去吧。”
  杜冉彤翻了个白眼,“你就会做好人了,在家里写写画画的多好,省的出去跟那些野孩子玩,也变成野孩子了。”
  成婚多年,石洪早已习惯她略有些刻薄的话语。
  再加上,他也觉得自己儿子跟别人家的小孩不一样。
  他是个粗人,也喜欢自家小孩身上有点文人气质。
  石洪坐下来喝了口茶,舒服地喟叹一声。
  杜冉彤受不了他喝茶时发出的嗦嗦声,嫌弃得身子往旁边挪了一点。
  石洪对此不在意,说起了今天发生的趣事,“前头我还跟你说呢,我们团新来的那个陆团长,快三十的人了还是个光棍,没想到才来岛上没多久,就有情况了。”
  “什么情况?”杜冉彤坐正了身体。
  陆团长她可是知道,人家标准的大院子弟出身,年纪轻,虽然没见过人,但听石洪说长的也不错,所以他才不理解陆团长怎么一直打光棍。
  杜冉彤却是理解的,她想,像陆团长那样的人才,合该找个门当户对的,才貌都不能少,也就是部队耽误了。
  像她,要不是顶着个城市小业主的身份,也不会嫁给石洪这种大粗人。
  “就是徐兵媳妇的妹子,我是没见过,不过听说长的是一等一的漂亮,今天还给陆团长送了红烧肉来,别说,手艺也不错。”石洪轻松道:“都说陆团长眼光高,没想到别人还真就要最漂亮的。”
  “陆团长哪会是那么肤浅的人!”杜冉彤把手上的书放一边,心情有些郁闷。
  杜冉彤问道:“徐营长媳妇老家是乡下的吧?”
  “是啊,她跟徐兵是一个地方的。”
  “陆团长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女人呢?多粗俗啊!”杜冉彤想不通,声音也有几分尖利。
  大院里好多孩子,跟着自己爹妈学的尽是乡下人的坏习惯,指甲缝里全是黑色的污垢,动不动就在地上打滚,更别说衣袖上可能还沾着鼻涕了。
  她是从来不肯自己儿子跟他们玩的。
  石洪老家就是乡下的,虽说这些年没少听她鄙夷过,还是瞪了她一眼。
  “乡下来的怎么了?那姑娘年轻漂亮有文化,马上就要去中学当老师了,也是工人阶级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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