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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桓枭不是舍不得那些银子,只是原主给家里添了太多的麻烦,再让老爹给自己买吏做,感觉受之有愧。
  趁着这个机会把钱要回来,换个心安。
  一身儒生气的周泽却皱起眉头来。
  “怎么,不行?”桓枭冷笑道,“周县令不会是要钱不要命吧?”
  “当然不是。”周泽连连摆手,“只是...桓枭,你要那二两银子有急用吗?”
  “夺少?二两?!”
  桓枭一时间没信任自己的耳朵,盯着周泽看了好一会,确定对方没有说谎,才缓缓移开眼神。
  周泽随手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银子,递给桓枭:
  “这是五两银子,给你,不用找了。”周泽一脸诚恳。
  桓枭真心感觉亏大了,刚刚帮周泽算还老爹人情,这次虽然是求心安,也想多要回来点银子,结果只有二两。
  还不如直接说个数,最起码肯定不低于二两啊。
  周泽看出了桓枭的想法,笑了笑,低声道:
  “桓枭,只要你能帮本县令度过这一难,以后在县衙,只要我不在,你就是县令,月钱我给你五倍,你每月都有五两银子。我若在,你给我个面子意思意思就行。”
  桓枭扶额苦笑,周泽说的一本正经,结果就这。也许这已经是周泽认为很高的优待了。
  “似乎不太够呢。”桓枭摇头。
  “不够?那十倍如何?”周泽咬了咬牙。
  “还不够。”桓枭认真道,“周县令,我要你下次举荐时,务必举荐我弟弟桓盛!”
  “举荐?”周泽犯了难,“我举荐当然可以,不过,下三品举荐有规矩。”
  “被举荐者只能从事和举荐者相关的职位,小盛若是也想在衙门办事也不算问题。但还有一条,下三品举荐者,需先过科考这关。小盛能过明年科考吗?”
  桓枭倒吸口凉气,果然是品级论生死啊。下三品的人连举荐都有这么多说法。
  还是高品级的名士说话有用,人家手头权利巨大,还真看不上原主的二百两礼物。
  但上面的人,举荐何人也早有安排,如今只能指望周泽了。
  “其他的你别管,只要你答tຊ应,你的小命,我帮了。”
  “答应,我当然答应了,就这么一言为定了。”
  周县令满脸笑意,心中有了底。
  虽然楚荆川亲卫有线索还没说,但为了必然破案,周泽拉着桓枭的手,想去后堂桓枭再讨论一下案情。
  突然,衙门的鼓突然传来阵阵声响。
  “大人,有人击鼓鸣冤!”一捕快跑过来道。
  “不见!”周泽挥着袖子,极为不耐烦,“不只是今天,三天之内,不理任何案件。”
  “可是大人,那人说,只要县令解决他的案子,他可让大人无后顾之忧。”捕快回道。
  周泽看着桓枭,桓枭也不明白什么情况。
  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桓枭有些好奇。
  捕快看是桓枭问他,一时间不想回答。
  “桓枭问你,你就直说!”周泽陡然高声,故意说给全部人听,“从今以后,桓枭的话和本官的话同等重要!”
  “是。”捕快连连点头,“那人叫...”
  “不必通报了,在下不请自来了。”
  一头带方帽,手持扇子,趾高气昂的白衣男子摇摆走来。
  “在下桓子渊,现职校书郎,见过周县令。”男子拱手道。
  “桓子渊?”
  桓枭不觉眯起双眼,这个名字他听过,大伯桓青岩的儿子就叫桓子渊。
  仗着伯母是九品世家,如今也被举荐为官。
  而校书郎,一个校对书籍的小官,正是九品官。
  “他来干什么?”桓枭心里犯嘀咕。
  周泽满是不屑之色:“桓子渊?你一个区区的九品校书郎,也敢扬言解决本官的后顾之忧?”
  桓子渊闻言,笑容立刻消失,讥笑道:“县令大人虽是七品,如今烦事缠身,恐怕不日丢了官职,恐怕连九品都不如呢。”
  “狂言!”周泽怒道。
  “县令大人先别急。”桓子渊自得一笑,
  “桓某虽是九品官,但背后有唐家绍家,七八品的世家,背靠大树好乘凉。”
  “只要大人帮我办成一桩案子,大人即便丢了官位,小人会联络唐,绍二家,两个世家帮衬下,大人回到七品不是什么难事。”
  周泽越发不耐烦,看傻子般看着自觉不错的桓子渊。
  他要是破不了案,掉的是脑袋,才不只是丢官这么简单。
  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上门,周泽要不是没有证据,真恨不得直接将他下狱。
  桓枭听到唐,绍二家的名字,立刻明白桓子渊这是奔着自己来的。
  伯父伯母那日走后,心怀怨恨,想着报复自己呢。
  “直说吧,有什么事?”桓枭直接问道。
  “哈,这个捕快还算识趣。”桓子渊扇着扇子,笑问道,“周县令此处可有一个捕快,名为桓枭?在下是来揭发他的。”
  此言一出,衙门气氛诡异地活泼起来。
  众捕快纷纷看着桓子渊,强忍着没笑出声来。
  若是平日里,桓子渊说这种话,或许还有用。
  如今桓枭是唯一能救周泽县令命的人,是周泽的座上宾。
  一个区区九品官,拿着只能做官的价码,来状告能救周县令命的人,居然觉得胸有成竹。
  周泽脸上也终于露出笑意:“桓枭今日不在,你状告他什么?”
  桓子渊以为周泽暗许,直言道:“状告桓枭,诓骗犯人,巧取五十两银子和一匹上等绢布。”
  桓枭不由感叹伯父一家真够心急的,早上的事,不到正午就来告官了。
  “哦?”周泽忍着笑,看向桓枭,“桓枭居然还干出这种事了,你知道吗?”
  “不知道。”桓枭摇头,故作吃惊,“桓枭从没干过这种事,也不像是干这种事的人啊。”
  “哈哈哈。”桓子渊放声一笑,“管他是不是这种人,东西如何来的,是不是不就是周县令的一句话上吗?”
  “可是。”周泽皱眉,故作为难,“这没有证据的事若是定案,将来被查明翻案可是大事啊。”
  “周大人,您可是堂堂县令,何时做事这么婆婆妈妈的?”
  桓子渊有些不耐烦,“桓枭一介贱民,何人会他翻案?今日只需要周大人点了头,送桓枭下狱。即便因柱国公的事被免官,也有唐绍两家帮衬,何惧之有?”
  噗——
  “哈哈哈”
  “哈哈””
  捕快中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,其他捕快跟着没忍住狂笑。
  “笑什么?有何可笑?”桓子渊有些急了。
  “嗯嗯。”穆风清了清嗓子,“也就是说,你没有证据,如今是想怂恿县令做假案子,对吧?”
  “是又如何?”桓子渊摸不清头脑,“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?此事可行!诸位到时便是人证,确保桓枭无法翻案,事成之后,桓某与诸位摆宴庆贺。”
  “大胆!”见时候差不多了,周泽猛然一拍惊堂木,“来人,将这个大胆狂徒拿下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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