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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温瑶惊恐的叫声中,门外壮汉推门而入,但一时间没人敢进前半步。
  他们看到温瑶白皙的脖子上已经有血溢出。
  “救我啊!一群废物!”
  温瑶大声的叫嚷又在剧痛中敛声,她声音发颤,
  “我让你走好不好…姜莱,我让你走!”
  经济学中,谁的损失大,谁买单。
  姜莱轻笑一声,
  “温瑶,一起死才好。”
  温瑶崩溃的眼泪鼻涕一起流,哪里还有刚刚半分嚣张模样。
  温室里的花朵最多只是花匠剪掉枝丫,就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见过了刀光。
  殊不知,野外就连一颗草被鸟吃掉排出扎根,风吹日晒雷电交加。
  现在谁才是那个天真的花?
  “给李斯年打电话。”
  姜莱说。
  ......
  李斯年接到电话,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。
  车没挺稳人就已经连滚带爬的下来了。
  腿都是软的,他生怕自己看到姜莱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。
  和李斯年一起赶到的是温家父母和警察。
  姜莱长时间保持着握刀的力气,手臂已经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  随着血越流越多,温瑶不仅哭哑了嗓子,就连公主裙上满是淡黄色的污渍。
  那是她企图逃走时,刀割进皮肤半分的惊吓。
  “爸!妈!”
  温瑶哭的声嘶力竭。
  高高在上的温家双亲此刻脸上是和普通父母一样的紧张。
  他们说,
  “你要多少钱你说!别伤害我的女儿啊!”
  “她才这么年轻,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!”
  姜莱心口发闷,她的妈妈已经走了。
  以后漫长的人生长河里,再也不会有人焦急的叫她一句女儿。
  她也很年轻,可她的人生啊,已经过了好几辈子了。
  谈判专家也在问她什么条件才肯放人。
  真是可笑,不管怎么抗争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她的反抗都可笑至极。
  最终她还是沦落成了一个妒妇,恶人。
  哪怕温瑶哭着承认是自己把人绑来威胁,但此情此景落在谁耳中,也只是千金小姐被小三逼得心口不一。
  李斯年是个体面人,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他的背也是笔直的。
  温家怎么样?
  他能谈生意,却不弯脊梁。
  可现在他手脚并用像是软脚虾,爬一样的来到跟前。
  来的路上他看到了狙击手已经去寻点了。
  这一切,都是因为他。
  “早早…”
  他跪在地上,哭的弯了腰。
  他越是了解温家,越是绝望。
  绝望至极。
  李斯年相信姜莱是被迫的,他知道是温瑶把人逼到死路。
  可只有他信。
  十几岁时都没有过的绝望,在如今姗姗来迟。
  姜莱当然也知道。
  持刀的那一刻,她就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走入了死局。
  但当时不那么做的话,她会死的更加悄无声生。
  看着在警戒线外进不来的李斯年,看着她深爱十年的男人跪地哭的狼狈。
  一切都恍如隔世般不现实。
  她的胳膊已经抖的不像话了,她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了,小腹也在阵阵抽痛。
  眼前谈判专家的嘴一张一合,无声的落在她脑海里,恍然像是高中课堂上老师的喋喋不休。
  老师说,
  “十年以后的你们会感谢现在努力的自己。”
  “你们的未来有无限可能。”
  那些奋笔疾书,那些披星戴月,中指磨出的凸起,面对绝境的次次不肯屈服。
  姜莱已经足够努力了,她的妈妈也已经足够努力了。
  可惜她们都缺了一些运气。
  太阳光透过瞄准镜耀在姜莱的眼睛上。
  她眯起眼睛。
  李斯年绝望的大喊,
  “她怀孕了!她怀孕了!”
  他起身扑过来。
  祈求所有的神佛,如果今天一定要带走一个人。
  带走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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