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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回头望去,就看穆宴礼被一个墨衣男子一直推搡,周围的人全都抱臂看着,没一个人上前阻止。
  那墨衣男子,是齐宇。
  今天的最后一名。
  洛璃薇来不及想齐宇为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敢这么对穆宴礼,急忙提裙冲下台去。
  男主被欺负了,大好的刷好感机会啊。
  快到他身边的时候,齐宇不知受了什么刺激,忽然扬起手中马鞭就要朝他身上抽。
  “住手!”
  洛璃薇大喝一声,可惜齐宇罔若未闻,眼瞅着鞭子就要落了下来,穆宴礼也没躲闪的迹象,她心一横,直接扑到他胸前。
  舍不得孩子,套不得狼啊。
  可是等了半天,背上没有任何痛意。
  抬头一看,哦,原来是穆宴礼伸手拽住了鞭子。
  一向温润的眼眸终于带了几丝愠怒,修长苍白的指尖握着拇指粗的马鞭,猛地一拉,齐宇踉跄着摔倒在尘土里,一身狼狈。
  “穆宴礼,你个卑鄙小人,我跟你拼了!”
  齐宇挣扎着站起,又要冲过来。
  “放肆!”
  一声厉喝,才让他清醒许多。
  众人回头,见太子来了,急忙行礼。
  陆行止神情严肃,“齐宇,你因何要对顾修撰动手?莫不是如此输不起?”
  齐宇吐了口中的土,急忙跪下道:“太子殿下息怒,非是臣输不起,而是穆宴礼胜之不武,臣要举报,举报穆宴礼赛马途中作弊。”
  这话一出,人群中不免议论了起来,难怪他能赢,原来是作弊了啊之类的声音。
  洛璃薇听着议论,没有出声,她无比相信穆宴礼根本不用作弊。
  穆宴礼出列一步,行礼回应:“臣没有作弊,请太子殿下明察。”
  陆行止似乎有意让议论发酵了一会儿后,才问:“齐宇,你说顾修撰作弊,可有证据?”
  “有,有,”齐宇忙不迭的从腰间拿出一颗石子,道:“这就是他中伤微臣的暗器。”
  “当时微臣本是领先于他的,可是顾及顾修撰是同僚,又是友谊赛,就并未在意排名,有意落后被顾修撰追上,哪儿知,他才超越微臣的一瞬,竟然使出暗器中伤我腹部,导致我腹痛难忍,只能勉强坚持到比赛结束。”
  有小厮拿了石头呈上来,洛璃薇诧异,这不是方才齐宇中伤自己的那块石头吗?
  因为当时如诗捡起来的时候,她发现那个鹅卵石中间有点墨青色,挺好认的。
  陆行止瞟了眼,就是一枚很普通的小鹅卵石,“齐宇所说的,顾修撰可认?”
  “回太子殿下,齐公子所说的,臣未曾做过,也不曾携带过石子上赛场,倒是齐公子,赛前许多人都看他手里捏着几个小卵石把玩,甚至还有一个,掉在了郡主脚边。”
  陆行止:“哦,你的意思是这石子是齐宇的?”
  齐宇着急,“殿下,这枚石子原是我一时拿来把玩的,但是后面遗落,被郡主的丫鬟捡去了,而且,我后面亲眼看见他从那个丫鬟手里拿了这个石子,放在怀里的。”
  穆宴礼问:“齐公子在哪里看到的,可曾有证人?”
  齐宇语塞,那时他看到穆宴礼鬼鬼祟祟的,好奇他做什么,就尾随了过去。
  然后就看到那个叫如诗的丫鬟悄悄递过去什么,只是距离远,看不清,当时还以为是他跟那丫头有染,送的信物之类的。
  现在才知道,原来是这块石子。
  齐宇恳切道:“当时我去如厕,周围没人,只有我看到了,但是请殿下相信微臣,因为穆宴礼有理由和动机暗算我。”
  陆行止:“什么理由?”
  齐宇:“回太子殿下,赛前郡主来场区看望顾修撰,走时差点跌倒,微臣好心去扶的时候,穆宴礼因为微臣袖口掉出个石子,就非说是微臣暗算了郡主。”
  “当时微臣就与他争辩过,最后穆宴礼拿不出证据,不了了之,但是微臣猜他肯定是怀恨在心,才会故意要了这个石头来中伤暗算我。”
  齐宇的这话很快就得到了几个狗友的证明,都嚷着穆宴礼当时冤枉他了。
  比赛时肯定是怀恨在心,伺机报复。
  这块石头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  谁知就在此时,如诗忽然上前,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石子道:“不知齐公子说的石子,是这块吗?”
  齐宇愣住,“这,这……”
  如诗手中的墨青色小石头,青晕更大一点,确实是他原来那枚。
  洛璃薇上前,捏在手里垫了垫,“本郡主当时说有人用石子打了我,齐公子非说我自己崴了,所以我就让丫鬟留着这石子,回去对比伤口呢。”
  “既然石子都在我这,齐公子是如何能看到长凌去如诗手里拿回的呢?”
  这不摆明了扯谎吗?
  齐宇青筋凸起,“我知道了,穆宴礼,都是你,你算计我!”
  “太子殿下,肯定是穆宴礼故意诱惑我看到他去丫鬟那里拿石子的画面,然后又悄悄找个差不多的暗算微臣,当时微臣被打中,一时气急,根本来不及分辨,殿下,他心机太重,您可不能轻易被他蒙混过去啊。”
  柳芳如忍不住出声,“齐公子从刚才到现在,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说法,不知有没有证人呢?”
  证人?
  齐宇忽然激动道:“他挑的角度刁钻,怕是没有人看到,但是我看到了一件事,那就是他后面为了赢苏培,也暗算了他的胳膊,当时我在他身后东南方,从我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。”
  陆行止唤苏培上前,“苏培,你胳膊是被石子击中了吗?”
  苏培模棱两可,“回殿下,当时微臣正在做最后的冲刺,在顾修撰追上来的一瞬,确实右臂一麻,放缓了速度。”
  齐宇急忙衬,“看吧,殿下,我就说他作弊,他一个文官,哪里来的那么好的骑术,肯定不止对我一个人作弊了。”
  此话一出,不满穆宴礼一个文官战胜他们的几个公子哥,瞬间都跟着衬。
  “是啊,是啊,当时我也是后腰一麻,忽然没劲儿,才被他超了过去。”
  “啊,你也有这种情况啊,我当时膝盖也忽然一疼,只是我以为是被被骑马溅起来的碎石子崩到了呢。”
  “现在看来大家都有这症状,怕是有人作怪。”
  “而且齐兄说的对,他一个文官,竟然能跑过隋公子和苏公子,大家不觉得不对劲儿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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