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湘云应该是那时开始,知道她不是亲生的。
陈砚深一时接受不了,她落荒而逃。
秦观紧紧追在身后。
陈砚深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夜,她一夜未眠,想清楚许多事。
她的悲惨遭遇大部分有沈湘云的手笔,从前会为了沈湘云的无情而心痛,如今知道真相,一切都顺理成章。
就当是她替作恶的生母还债了。
突然,她释然了,并不恨沈湘云了。
残忍对待仇人的女人,无可厚非。
她拉开门,见到在门口守了一夜的秦观。
秦观担忧地问:“清清你还好吗?干妈当年是有苦衷的。”
陈砚深的平静仿佛不像是在谈论自己的事,“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,但是并不是所有苦衷都能成为理由。”
秦观想继续替叶璃说好话,陈砚深却突然转变话题。
“在我结婚那年,你找上我说要带我离开陆家,并不是为了履行小时候的诺言,而是想带我来见......叶小姐吧?”
秦观震惊,“你记起小时候你的事了?”
陈砚深有写日记的习惯,她的电子日记存了十几年,因为不想回忆起过去的伤心事,她才将日记尘封。
这段时间,面对秦观的真诚与热情,陈砚深不好意思自己再遗忘过去的事,她开启了日记。
六岁那年,秦观被富二代欺负,差点被打死,是她救了她。后来,秦观提着廉价的礼物来感谢她,她因为寄人篱下而黯然伤神,随后一说,最大的愿望是离开陆家这个牢笼。
陈砚深不知道,她眼中廉价的礼物,花光了秦观所有的零花钱。
再次观看她和许清柠的点ȵ ɱ ʑ ȴ点滴滴,居然没有想象中的伤心,爱得痴迷时一点小波折就能牵动她的情绪,现在尝试学着放下,原来不过如此。
“18岁,我深爱许清柠,不愿意离开,三年后,我被伤透了想离开,你偏偏刚好出现,原来这些年我一直都在你的监视和算计中。”
“秦观,当年我救你,不过是利用陆家小姐的身份压人一头,小事一桩,你不必再记挂。”
陈砚深的冰冷刺痛了秦观的心,他坚定地开口:“不是小事,与我而言,是值得铭记一生的恩情。”
秦观懊悔,陈砚深微微融化的心,又冰封上了。
但是,叶璃对他恩重如山,他必须帮叶璃。
“言清,干妈得了胰腺癌,只剩半年了,求你能不能圆她的梦。”
秦观直直地跪下,陈砚深有些颤抖,“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,到时候我会的。”
陈砚深依旧似从前般心软。
待陈砚深离去,秦观脸上染上一层冰霜,他接到消息,许清柠和裴季都来M国了,正在调查他。
有了叶璃,他有自信,陈砚深不会跟他们走,至少半年之内不会。
许清柠和裴季暂时达成合作,他想到那个雨夜和陈砚深拉拉扯扯的男人,也许是个突破口。
凭着早些年画画的基础,许清柠画下了记忆中的那个男人,裴季则利用手中的势力,在M国全境搜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