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,你要回到哪里去?”荣璟轩沉声问道,身体的暴虐几乎压制不住,如火山爆发的前兆,表面平静,里面早就沸腾,“你竟然想要离开这里,离开我?”
云锦华摇摇头:“没什么,夫君,我们吃蛋糕吧。”
荣璟轩凝视着她,毫无心情。他穿着喜袍,本该喜气洋洋,此时却心如死灰。
锦儿不愿意嫁他,甚至想着离开,他哪里有心情吃什么蛋糕,他沉默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,一饮而尽,连喝数杯。
他的手再次放到酒壶上,云锦华的手落在他的手上,淡淡的道:“夫君,再喝便醉了。”
荣璟轩突然抓起酒壶砸向石壁,他的眼睛燃烧起一丝暗红的幽火,阴沉的眸子渗着寒意。
他肆意的笑了起来,大笑过后,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:“锦儿,我喝醉与否,与你何干?”
云锦华的神情变得害怕起来。
荣璟轩双目渐渐变得赤红,她现在竟然如此怕他!如此怕他!真是讽刺!
他捉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到腿上,俯身用力蹂躏她的嘴唇,眼底翻腾着疯狂,恨不得与她玉石俱焚。
大红的衣服一件一件凌乱的堆叠在洁白的绒毯之上,石室内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。
云锦华蜷缩在洁白的地毯上,再一次被他弄得满身红痕。
荣璟轩看着她惊恐的眸子,眼底浓稠如同化不开的墨,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,嘴角扬起讥诮。
他慢慢理着衣服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,似乎要将她这样凄惨的模样刻进心里。
然后他离开了石室,留她一人。
云锦华指尖颤抖,哆哆嗦嗦穿好衣服,脸上的表情由痛苦变成淡漠。
比之前更加的淡漠。
栖云苑的下人都发现,他们的主子似乎变了。
变得比以前更加的淡然,她的眸子永远沉静如水,再也看不见笑意,看不见哀伤,仿佛真的心如死灰了。
世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,整个栖云苑的人都或多或少知道一点,他们都担心世子爷会休了世子妃。
因此,整个栖云苑再也没有了以前的欢声笑语,到处都是静静的,静得让人心生寒意。
荣璟轩发现,他再也无法影响到云锦华,无论他做什么,都不能在她脸上看到任何表情,除了淡漠还是淡漠。
她永远淡淡的,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。
荣璟轩自她生辰过后,再也不敢粗暴的对待她。
他再次开始小心翼翼的呵护她,企图让她回心转意。终于在他的温柔陪伴下,云锦华会对他露出淡淡的笑意了,他激动万分。
他似乎忘记了,从前他就是被这样淡淡的笑意惹怒的。可是现在,他见到她这样对他笑,心里竟然涌出无尽的暖流。
只要锦儿还愿意对他笑、就好。
荣亲王从江南治水回来,全府上下都在准备迎接荣亲王的事宜。一时间府里张灯结彩,仿佛过新年一般。
云锦华安排好晚宴的所有事情,陪着荣璟轩去请常年不问世事的亲王妃参加晚上的宴会。
荣亲王妃是魏国公府的嫡女,太后的侄女,从前自视甚高,不好相与。
荣亲王也因此并不喜欢清冷孤傲的荣亲王妃,反而极其宠爱温柔美丽的孤女梁玉。
梁玉是他从战场上带回来的,温柔善良,他爱极了她,将所有宠爱都给了她。
在荣亲王妃尚未怀孕的情况,梁玉便怀上荣亲王府的庶长子,荣璟渊。
一年之后,荣亲王妃才诞下嫡子,荣璟轩。
两人相安无事的长大,一个清冷,一个热烈。两人拥有同一个父亲,但长相却没有相似之处。
但都是金玉其质,龙章凤姿,并称京城的无双公子!
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,兄弟两人突然反目成仇,荣璟渊对荣璟轩暗下毒手。
即便荣璟渊残忍的报复了荣璟轩,荣亲王也还是原谅了他,依然宠爱他。
他甚至仍然精心培养他,并且这次江南治水也带上了他。
荣亲王妃也因为当年荣璟轩受伤之后,才突然变得不争不抢,不问世事。
她身穿灰色衣裙,脸上挂着淡漠的神色,即便在面对亲生儿子的时候,依然不见丝毫笑意。
“母亲,宴会马上要开始了,我陪你过去吧。”荣璟轩看到母亲永远沉寂的双眸,心里溢出一股苦涩。
荣亲王妃淡淡点头:“走吧。”
席间灯火通明,宛若白昼。
荣亲王陪着老夫人说话,荣璟渊神色不明的坐在一旁,举手投足流露出从容不迫的气质,一身黑色衣服尽显英气逼人,让人不敢直视。
云锦华与荣璟轩一左一右陪着荣亲王妃来到接风宴会的庭院,一时间原本热闹的氛围,陡然变得安静。
荣璟渊的视线落到荣璟轩与云锦华身上,随后移开。
当年云锦华刚来到这里攻略宿主的时候,认错了两人。
她起初接近的人是荣璟渊,只是攻略到一半,宕机的系统才恢复正常,告诉她认错了人。
两人之间本来就有仇恨,云锦华又添了一把火,荣璟轩与荣璟渊之间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。
但是当年荣亲王妃在荣亲王面前立了死誓,求荣璟轩饶了荣璟渊一命,荣璟轩才看在母亲的面子上,饶了荣璟渊一命。
荣亲王妃坐到席间,淡然的向荣亲王点头。
“阿英,你来了。”荣亲王看到她来,眼神里流露出一闪而过的温柔,眉宇柔和了些,朗声道:“开宴吧。”
老夫人早就看开了这一切,只当做不知道席间的暗流涌动。
儿子回到家里,她很是开心,拉着坐在她左手边的荣璟轩笑道:“轩儿,给我倒杯酒,我今日高兴,陪你们这些小的喝几杯。”
所有人都举起杯子,陪老夫人共饮了一杯。
荣璟渊借着饮酒,余光扫向云锦华,她神色淡然,月光下显得清冷很多。
她为什么变了这么多?
荣璟轩捕捉到他的目光,浑身陡然散发冷气。
荣璟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,从容的为自己斟了一杯酒,似是故意激怒他:
“璟轩,听说你纳了两房妾室是吗?我以为你会守着对锦儿许下的誓言过一辈子,现在看来,是我高估了你们的感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