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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亲眼看着宫肃声把车开走,一种巨大的失落从头到脚将她笼罩。
 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,和宁郝维分手时都没这一刻心累。
  南语扯了扯唇角,露出一个讽刺又无力的笑容。
  男人啊,都靠不住,不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吗?
  南语挥手截停一辆出租车,报了个酒吧的名字就开始闭目养神。
  最近糟心事太多,她需要一点酒精来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。
  酒吧里这个点儿还没什么人,南语坐在吧台上和调酒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。
  “没吃晚饭不建议喝这么烈的酒哦。”调酒师看起来年纪不大,冲她微笑眨眼也不油腻。
  年轻真好啊。
  南语看着他脸上难掩的少年气,脑海中却浮现了另一个人的面孔。
  可决绝的引擎声又把她从回忆中拉出来,南语垂眸看着面前空着的玻璃杯,“来一杯。”
  顾客的要求总是不好拒绝的,调酒师无奈一笑,按照她的要求调好一杯放在她面前。
  南语喝着闷酒,抬头就发现调酒师在一旁煮起了泡面。
  吧台上还有这种东西,她还是头一次见,没忍住多看两眼。
  调酒师操作娴熟地将鸡蛋打进去,随口问起南语,“怎么喝闷酒?不开心吗?”
  “这么明显?”南语不置可否。
  调酒师一耸肩,算作回答。
  南语被他逗笑,笑容转瞬即逝,她有些出神地盯着酒杯里颜色好看的液体,里面浮现泡沫和她的负面情绪一般络绎不绝。
  没一会儿泡面的香味飘来,南语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饥饿。
  下一秒,一碗卧着荷包蛋的泡面被推到眼前,南语一愣,抬头一看,就见调酒师双手环胸,调侃似的问道,“不会没吃过泡面吧?”
  她的衣服样式简约低调看不出明显LOGO,但光是气质也能让人看出这一身价格不菲,调酒师的调侃也不无道理。
  南语被他调侃也不生气,道了句谢,拿起筷子大快朵颐。
  成长过程中家里餐桌上一直都是健康规律的菜系,泡面之类的东西的确不会出现在南家。
  但南母和南父从未命令禁止她吃这些“垃圾食品”。
  事实上,煮泡面也是她的拿手菜。
  温热的食物进入食道,抚平她多余的情绪,不安定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。
  酒吧也陆续进来客人,几个性格开放大胆的小姑娘坐在吧台另外一边,一边点酒一边和调酒师搭话。
  听她们的对话就知道小姑娘是冲调酒师来的。
  南语忽然理解为什么是他了。
  双马尾的小姑娘看了南语一眼,见她正在吃面,托腮含情脉脉地看着调酒师道,“我也要吃泡面。”
  “菜单里没有。”调酒师语气冷淡得多,带着公事公办的意思。
  双马尾不爽,指着南语道,“那她怎么有?”
  南语替他捏了把汗,双马尾看起来是娇纵的性格,他回答不好估计要被刁难。
  调酒师漫不经心,并不在意她的态度,回答也直截了当,“我送的。”
  双马尾被他一句话噎住,瞪着眼睛看了半天,最后一拍桌子,走到南语面前,不客气地问,“你和他是什么关系?”
  南语从面碗里抬起头,看了一眼调酒师,如实回答,“顾客和服务生。”
  “听见了吗?你对人家特殊照顾,人家未必领情。”双马尾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冲调酒师说道。
  看她毫不留情地嘲讽,南语在心里默默摇头。
  妹妹啊,这样可是追不到喜欢的男生的。
  “嗯。”调酒师回了个单音节,专心致志地调酒。
  南语合理怀疑他根本没听双马尾在说什么。
  “离他远点。”双马尾又低头对南语警告道,“别怪我没告诉你。”
  南语不想惹小太妹,端着碗点点头。
  双马尾看她识相,带着得意的笑容回到座位上。
  南语的面刚吃完,闹耳的音乐声响起,酒吧的气氛也彻底活跃起来。
  这里生意不错,穿着时尚的人络绎不绝地进来,在这个舞池和陌生人贴身热舞。
  南语吃了东西,胃里舒服不少,再喝酒时那种郁闷的感觉也消散得差不多。
  她端起酒杯,还没来得及送入口中,旁边就坐下一个男人,刺鼻的男士香水味道让南语迫切地想逃离这里。
  不等她采取举动,男人朝她这边凑过来,挤眉弄眼地搭讪,“美女,一个人吗?”
  老土的开场白让南语差点就翻了个白眼。
  南语没说话。
  不成想男人越挫越勇,开始点评起她的酒,“很少有女人直接喝轩尼诗,感觉鸡尾酒更适合你。”
  男人说着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,“来杯长岛冰茶。”而后又暧昧地对南语笑,“我请你。”
  “我对柠檬汁过敏。”南语面无表情地说着,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,扫码付款后准备离开。
  还没下高脚凳,就被男人横过来的一条腿拦住,“美女,不给面子啊?”
  语气里带着隐隐的施压。
  南语没想到喝个闷酒还能碰上下头男,在宁郝维和宫肃声那里生的气一下找到了发泄口。
  她沉着脸,“让开。”
  “哎哟,叫你一声美女是不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?还让开?”男人嗤笑一声,“我今天就不让开,你能把我怎么样?”
  他叫嚣的声音不小,和朋友聊得正开心的双马尾看见后,走了过来,“长得跟个蛤蟆似的,还叫起来了?别逼我报警告你性骚扰嗷!”
  可真是天降正义。
  南语来不及感动,就看那男人起身推了双马尾一把,“你又是什么东西?有你什么事?”
  眼看双马尾被推了个趔趄,南语反手给了男人一巴掌,“打女人,你还真是个low货!”
  “他妈的臭娘们儿我是不是给你脸了?”男人一把拽住南语的手腕把人硬生生往门外拖,“老子看谁今天能救你!”
  男女力量悬殊,南语被拖拽到门口,她死死地扒着门框,指甲都折断了还是敌不过暴怒中的男人。
  就在她准备跟他拼命时,手腕一轻,就看男人被人踹中胸口,跟块抹布似的飞出去摔在地上。
  “我不在,你怎么总是这么狼狈?”宫肃声把她扶起来,声音低沉清冷地问,语气里带了些无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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