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聿回来的当天晚上,方乔没有收到杜聿的信息。
第二天上班的时候,方乔照常去给杜聿送咖啡,却发现杜聿没在办公室。
她想起来,老陈说杜聿今天有事儿要忙。
上午的活儿干完,趁着今天脑子稍微理顺了些,方乔又开始整理发票,这回好歹是算对了数字,她长长吁了一口气,头昏脑涨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。
“方秘书。”
忽然有人叫她,是熟悉的低沉声音。
方乔一激灵,忙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。
杜聿高大的身子在门口站着,像是刚从外面回来,匆匆经过的样子。
“杜总。”方乔忙站了起来,朝他走了两步。
“给我一杯咖啡,谢谢。”杜聿只说了这一句,又脚步急促地离开了。
“杜总怎么回来了?”Miss刘疑惑地看着杜聿离去的背影道,“我还以为他一整天都要待在河北呢。”
方乔问道:“杜总今天去了河北?”
Miss刘点点头说对啊,今儿有领导要去视察,杜总才赶紧赶回来的,没想到视察结束了,杜总还往公司跑一趟。
方乔哦了一声,要去给杜聿打咖啡。
“哎小方,你一会儿问问杜总,原本下午的安排,要不要重新提上来。”
方乔说了声好,端着咖啡急急地走了。
轻轻敲了敲杜聿办公室的门,方乔走了进去。
杜聿靠在椅子上,见她来了,手指挥了挥,示意她把门关上。
方乔照做,又端着咖啡走到他桌前。
咖啡放在桌上,她的人也坐到了杜聿身上。
“杜总,Miss刘要我问您,您下午安不安排事儿?”方乔笑着搂住杜聿的脖子,细细地在他唇上啄着。
杜聿却没有回应她的吻,只看着她在他眼前捣乱。
方乔等不到回应,没了兴致,与他分开了些距离,直直看着他。
“方秘书的事假了了?”杜聿问。
方乔嗯了一声,顺手去玩他的领带。
“钱用完了?”
方乔又嗯了一声。
“还需要吗?”
方乔笑了起来:“你给我就要。”
杜聿瞪了她一眼:“不老实。”
话音才落,急迫的吻便压了过去,让方乔忍不住闷哼了起来。
唇膏花了,头发乱了,胸前的扣子也凌乱地解开了,杜聿放开方乔的时候,很满意她此时的样子,却不知道他自己也不遑多让,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两个刚才做了什么。
“这几天就给你打钱的时候你有个回应,其他日子是忘了有我这个人了?”杜聿没让方乔从她身上下来,依旧拘着她的腰,看着她的眼睛说道。
方乔笑了起来,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里,轻声说病房里太多仪器,不方便用手机。
“你爸怎么样?”
“没大碍了,到底是全球顶尖医生动的手术。”
“哪个医院?这么高规格?”
方乔顿了顿,知道自己说多了,忙笑道:“协和呗。”
“协和离朝阳公园不远。”杜聿说。
方乔知道他是怪她这几天都没上门给大爷暖床,只能笑笑,说她爸不习惯护工,所以只能她和她妈亲自照顾,实在走不开。
杜聿点了点头,并没有深究。
“杜总着急过来,是听老陈说我回来了,想见我了?”说完她的事儿,方乔又笑嘻嘻地问杜聿。
杜聿的手在方乔的背上轻轻摩挲着,听她这么说,将她软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架起来些,抬眸看着她道:“你要离开一周,却不告诉我一声,我该着急回来看你吗?”
“你又不是我直线领导。”方乔嘟囔了一句,“我请假只要Miss刘批就行了。”
“我说的是工作的事儿吗?”杜聿看着她,眼睛渐渐蒙上一层雾。
“也是。”方乔笑了起来,“咱俩还有一层肉体关系呢。”
她慢慢将杜聿的衬衣扣好,又捧着他的脸笑道:“以后我也跟杜总私下说一声,好不好?到时候我就说,杜总,我要离开个十天半个月,你先把那几天睡回来,别让我好过,不然你就亏了。”
“方乔。”杜聿听她没羞没臊地胡言乱语,眉头皱得更紧了,放在她腰间的手加大了些力道,“好好说话。”
方乔却不以为意地长出一口气,放开杜聿的脸,慢慢退开:“杜总,您这几天也没闲着吧?去了日本?”
杜聿有一时地语塞,他盯着方乔,不知道她要说什么。
他tຊ不想方乔知道成晚的事儿,一是不想成晚成为他们之间避不开又谈不了的话题,二是私心地不想从方乔嘴里听到成晚的名字。
成晚是脱俗的,而他们,俗不可耐。
“您也没给我带个什么礼物吗?”方乔拧着眉道,“宇智的抹茶我可喜欢得不得了。”
“下回给你补上。”刻意忽略了她眼里的一丝言不由衷,杜聿轻轻吻了吻她的唇。
“别下回了,杜总给我拨点款,我一会儿买点儿去。”
于是,方乔收到了杜聿给的五万块抹茶基金。
她说,抹茶就这么贵,杜总别指望有退款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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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杜舟在秦老胡同的院儿里支了个烤炉,约杜聿来吃烧烤。
原本以为杜聿会带着方乔一起来,结果却是杜聿只身赴约。
“方乔呢?”杜舟翻着眼前的羊排,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“她父亲住院,她去陪护了。”杜聿道。
晚上他原本打算和方乔一起回朝阳公园的,可方乔却说今儿还是得陪老头儿,等明天起不用整夜陪了,她再去找他。
“她不会真是家里困难才跟的你吧?”杜舟皱眉问道,“一个病痛缠身的爹,一个没有工作能力的妈,俩痴呆弟弟,一个刚上小学的妹妹。”
杜聿往躺椅上一靠,轻笑着说不知道,看着不像。
“你没打听过她的底细?”杜舟更疑惑了,按杜聿这么谨慎的性子,身边的女人多半是会查个明明白白的。
杜聿却摇了摇头:“算了,留点面子。”
杜舟看了他一会儿,笑了起来:“要么您是没把人当盘儿菜,半点儿不想知道她的事儿。要么,您老师就是害怕知道她的事儿,怕陷得深了,不好跟您那高高在上的白月光交代。采访采访您,您是哪一种?”
杜聿看着天上高悬的圆月,并没有搭理他。
今天天儿好,不冷不热,可他心里到没有多么好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