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命兽不是战兽,真出事了你也得跟着玩完。”鄪
“……”
商队不少人看着,只当星烛是个什么也不懂的二愣子,便忍不住好心提醒。
星烛本不打算解释的,只是她向来极少收到善意,这些人也确实是好心提醒,她心头难免有那么一丝柔软。
摸了摸兔子,解释道:“没事,我这命兽体质特殊,不会有事。”
她这命兽啊,有意思得很。
说话间剩余的二十多斤蛇肉,全被兔子吃光,吃饱后它不想动弹,直接趴地上呼呼大睡。
肚子圆鼓鼓的,但看着不大,也不知它把肉吃哪去了。鄪
众人不放心,围过来查看。
星烛起先还有一丝警惕,确定他们未有恶意,这才放心下来。
有人不放心,掀开兔子眼皮看了下。
紫黑色的瞳眸,好看又特别,小圈眼白正常,看着澄澈干净,没有半点魔化迹象。
此事很快就传到白管事耳中,不免心生好奇,提了一篮果子来看。
星烛刚把老骡喊起来吃食,见白管事来连忙打了声招呼。
“管事大人来了。”鄪
白管事看了正埋头苦吃的老骡一眼,笑着对星烛道:“你倒是个良善的,能如此宽待低等妖仆。”
星烛把玩着手中命牌,淡淡一笑:“这世道活着不容易,他化妖不易,一路跟着我也怪辛苦的。”
白管事将篮子放下,赞同地点头。
“你的这只命兽看着,似乎有些特别。”白管事毫不避讳地打量兔子,“我可否看一下它的眼睛?”
星烛没从他身上感觉出恶意,便点了点头:“管事大人请随便看。”
白管事不废话,掀开兔子眼皮仔细观察,不知想想到什么,又掀了下兔子嘴皮子。
属于兔子该有的大门牙没有,却突兀长了獠牙,一口牙看着就像缩小版的狮子牙。鄪
这特娘的是兔子?
“你这命兽,确实特别。”
白管事盯着兔子若有所思,单从表象上看,除了耳朵比一般兔子要尖以外,着实看不出来有何区别。
“姑娘给它吃的是何种凶兽肉?”白管事又询问道。
“将要化蛟的黑蛇,应该有剧毒,不过我给它吃的是没有毒的那截。”
“黑蛟蛇?”
白管事若有所思,莫非是盘蛇山那条?鄪
“就是这个。”星烛把蛇皮拿出来,里头还卷着蛇筋和内丹,都没来得及收拾。
外观看着并不好,不仅味儿重,还脏兮兮。
白管事却没有嫌弃,小心摊开来看了看,很快便了然地点头。
“这黑蛇虽非先天凶兽,但也确实快要化蛟了,而且有内丹,比一般的六级凶兽还要强大,对付起来可不容易。”
星烛好奇道:“很厉害吗?”
“自然厉害,就是我等遇上也要费不少劲。”白管事点了点头,朝车厢看去。
“若非如此,你车上那位公子也不至于伤得这般重。我若没猜错的话,他应当是元丹境高手。”鄪
元丹境乃六阶,按等阶算比黑蛟蛇高。
星烛有些许惊讶,又觉得是理所当然,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,却又道不明是什么。
蛇皮和内丹白管事很感兴趣,星烛本就是要卖掉的,再加上白管事出价不低,便直接卖了。
得了一百金豆,在星烛看来,是一笔巨款。
一金豆等于一百银豆,一银豆等于一百个铜子。
在驭兽城,一个铜子能买一个馒头,这么多的金豆,感觉一辈子都吃不完。
白管事或许看在星烛实诚,虽然长得丑了些,但也是乖丑乖丑的,越看就越觉得顺眼,离开前给点拨了下。鄪
“姑娘可知为何昨日要连着赶路,不可停歇?”
星烛想了想,道:“是因为太过凶险,不宜停留?”
白管事点头:“荒境充满危险,所到之地若非有必要,若非有把握,一般不会停歇。姑娘可有想过,若是再遇到凶险之地,需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穿越,你独此妖仆可能扛得过去?”
白管事话落笑了笑,不等回答便提着蛇皮离去。
墟鼎是个好东西,但他没有,整个商队也没有,要到修为臻至造化境才能开辟。
星烛原地呆了呆,面色一变再变。
怪不得她这一路总觉得哪里不对,又怎么都想不出来哪里不对,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。鄪
果然不是坏人变好,而是她太过天真。
只是连着赶了两天一夜的路,老骡就累成这样,若是三五天……
老骡也是听得心惊胆战,他才刚化形,还没享受到做人的幸福,可不想活活累死。
“事到如今已经不可能再回头,只能另想法子。老骡你去打听一下。从这里到共水镇还要多长时间,还有多少个险地。”
老骡忙不迭点头,跑去打听。
没过多久,老骡满脸纠结回来。
再往前走五百里,穿过五十里一线天便是猲狙岭,是地图上标注的极凶之地。鄪
连绵千里皆是凶兽猲狙的领地,它们是先天凶兽,出生即是三级,成年后是四、五级,首领有可能会是六级。它们数量庞大,喜欢群体行动,一旦遇上定会是一场恶战。
这是唯一的路,没法绕道。
若不出意外,两天两夜可穿越猲狙岭。
“两天两夜,你坚持得住吗?”星烛蹙起眉头,若然可以的话,还是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。
“星烛小姐,咱担心的是两天两夜吗,咱担心的是猲狙兽啊!”
老骡哭丧着脸:“那可是猲狙兽,先天凶兽啊,别说是成年的,我就是看到它们的一只幼崽也腿软啊。若是能安全路过,别说是两天两夜了,就是三天三夜我也能干。”
星烛:……鄪
能逼出潜力来也是件好事。
星烛安慰道:“别怕呀,就算猲狙兽真来了也有商队顶着,到时候你什么都不用管,管好你自己别被吃了就行。”
再不济,还有她呢。
老骡含泪点头。
决定好好休息,养足精神。
星烛嘴上念叨着猲狙兽这三个字,面色一点点沉下去,抬头望着远方不知在思索什么。
忽然她想到什么,转身爬上骡车,坐到男人旁边。 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