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言浠被眼前那张鲜活的面孔震得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怎么可能?她姐姐……明明已经死了!
她大惊失色,愣在原地再说不出一个字。
直到顾曼倾握住她的手,轻轻一笑:“怎么了浠浠,不认识姐姐了?”
顾言浠终于回过神,但她第一反应是先看向了陈珩行。
果然,只见陈珩行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姐姐。
她瞬间心一紧,攥紧了手僵硬地把头转回来,声音发涩:“姐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顾曼倾将病房的门关上,拉着她坐下。
“对不起浠浠,姐姐骗了你……三年前我是假死,因为我实在和那个男人过不下去了。”
原来顾曼倾嫁的那个屠夫家暴,还威胁她不准告诉家里,否则就连她爹娘和妹妹一起打,所以那么多年她一直忍着。
后来实在忍不了了,才假死脱身这么个方法。
直到前几天她听说那男的因为醉酒磕死在了家门口,她这才敢回来。
顾曼倾说完,柔情似水地看向了陈珩行:“说起来,这一切还要多谢珩行。”
珩行……
顾言浠快要将手心掐破,抬头慢慢看向了陈珩行:“你一直都知道姐姐没死?”
陈珩行顿了顿,垂下眼。
“抱歉浠浠,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,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……”
顾言浠呼吸一窒,心口疼得要命。
上辈子陈珩行始终都没有告诉她姐姐没死的事。
顾曼倾是自己的亲姐姐,难道她会出去乱说吗?
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顾言浠心底蔓延,堵在胸口处的苦也几乎要冲破喉咙。
可却也觉得不对劲,上辈子那屠夫也死了,姐姐却没有出现。
这一世是为什么?
她不由出神,却听顾曼倾忽的又朝着陈珩行开口:“孩子现在怎么样了?”
顾言浠的心猛地一沉,终于还是谈到孩子了。
这次不用她问,一直沉默的陈母猛然起身:“孩子,什么孩子?”
陈珩行无声叹了口气:“就是圆圆……她是曼倾姐的孩子。”
“当年怕那个男人虐待孩子,我才谎称是战友的孩子,给带了回来。”
闻言,顾言浠怔了怔。
所以圆圆不是他和姐姐的孩子,还是那个屠夫的?
陈母不满地埋怨:“你给别人养孩子tຊ就算了,你怎么给一个寡妇养孩子?你真是……真是让她们顾家给毁了!”
顾曼倾没嫁人前也是村里有名的脾气不好。
听见这话,她立刻站起来:“伯母,您这话是怎么说的?我承认我是欠珩行一个人情。”
“但我妹妹可没做什么,您说我可以,不过不要带上我妹妹。”
顾言浠怔住,心里五味杂陈。
自从她嫁给陈珩行,跟着他来到军区大院之后,她就很少见爹娘。
没有娘家撑腰,很多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她都会忍耐。
这种有人给自己出头的感觉,很久都没有过了。
她心里感动,但对方到底还是陈珩行的娘,不好搞得太过。
“姐……”她拉住顾曼倾,刚想说什么。
可一起身,她忽然感觉小腹有什么在往下坠的感觉。
低头一看,只见她的裤子上不知什么时候晕了一大滩血!
所有人都瞬间色变,顾曼倾慌忙拉住她:“浠浠,你怎么了?”
陈珩行想下地,掀开被子才想起自己站不起来,只能对陈母说:“妈,快叫医生!”
一阵人仰马翻后,顾言浠被推去做了检查出来。
医生看着检查结果,一脸凝重:“陈团长,夫人怀孕了。”
“但是很遗憾,b超显示是宫外孕——必须立刻做手术拿掉胚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