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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振东去扶她,江弥声伸手撇开他的胳膊,笑声微懒:“用不着扶。”
他没醉,但她有醉意。
程振东看得十分清晰:“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,我开车……”江弥声嗓子噎了下:“我叫代驾回去。”
她面对他时,放下警惕,甚至没半分防备。
程振东心底无疑有落寞,倒也没到失落的程度:“你这么漂亮的女人,路上很不安全,外边多少头狼惦记着,还是我送你。”
“那谢谢你了。”
程振东绕过酒桌,扶起她。
他的手虽然捏住她胳膊,但是隔了层衬衫,等于没直接接触到皮肤。
在这种时刻,程振东并未想过越矩。
江弥声信任他,拿他当朋友,他自然不能趁人之危。
酒劲也不算太上头。
她晕乎之间,听到程振东在耳畔说话,他说:“要不是碍着少章这层关系,我铁定对你穷追不舍。”
江弥声笑了笑,这话属实让她不太好接。
程振东很体贴,是那种绅士的体贴,不沾染半分情愫。
手把手将她送上车,江弥声身陷在副驾里。
她抬眸,去拉扯安全带时,入目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。
昏暗光线下,竟看得一清二楚。
周应淮跟陈迦南,他站在后头一点,只露出半个身子,但浑身上下的压迫气焰,毫无掩饰。
脑子混沌瞬间清醒。
江弥声拽着安全带的手指发紧,她喉咙心脏也跟着产生不同程度的难受。
迟疑片刻:“我想自己回去。”
“怎么了?”
程振东诧异,眼带疑惑。
江弥声眼底挂着几丝慌乱,手指拨动到车锁键。
按了几下没打开,程振东回过神在驾驶位的遥控处,帮她开了。
“你小心点。”
他一个手没抓住,江弥声双腿窜下车,动作快而迅速。
程振东生怕她摔下去。
地上都是硬壳的地板,摔在上边可不轻受,重则脸都得摔肿。
险在她意识清晰,一手抓着车门站稳:“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程振东眼眸深沉,胸腔涌起的情绪,好笑又好气。
“我真不知该拿你如何。”
他从车上下来,迎面看到了周应淮,心底瞬间清明,了然于心过后的,便是眉梢上挑:“周总,陈助理。”
江弥声站在那没动。
周应淮的目光不看她,但比盯着她,还让她忌惮。
数秒之后,周应淮淡笑一声:“真巧,在这碰上程少。”
两人刚碰过面不久,也就隔了一晚上。
为了帮江弥声搞定程振东这个官司,周应淮才跟程振东在周氏大楼见过面。
当时谈到此事,他一口拍板帮忙。
程振东也断然应声,主张不会因为弟弟程佳南为难江弥声。
这么快碰上。
程振东看了眼车门旁的女人,她微垂着脸,状似唯恐。
“确实挺巧的,周总在这办公吗?”
“嗯。”
男人之间氛围难以揣摩,表面看似风平浪静,但只有身为男人的程振东明白,周应淮语气里都是剑拔弩张。
他像是刻意的嘲讽:“程总跟江律师关系很好?”
江弥声心提到了嗓子眼,咬紧唇瓣。
她倒不是介意周应淮在场,更不在意他看到她跟程振东有点什么。
而是他手段了得,怕他在离婚上动手脚。
他想要使绊子,太容易了。
“还好吧!弥声是我的律师,肯定是要打好关系的。”
这声弥声,喊得周应淮眉头下意识一蹙,看向江弥声的眸里满是意味深长。
程振东是男人,最了解男人。
他看周应淮那眼神,赤裸裸不带掩饰,就像是要将江弥声当众扒光了羞辱。
对两人的离婚,心有三分打量。
程振东主张:“你住哪,我打车送你回去。”
江弥声抿唇不应,头脑发热,心里乱成一团麻。
她想捋开,却越捋越乱。
暗自咽了咽口水,江弥声强装淡定的回道:“程先生,你先走吧!我自己能回去的,用不着跑来跑去的麻烦。”
遭受拒绝,程振东倒也不觉得失颜面。
反而是笑:“也好。”
他的松口,且让江弥声感觉到放松。
她的眼角余光扫到门口的人,周应淮照着纹丝不动,像尊雕像。
但冷色的脸庞,无不是彰显他极强的占有欲受到了侵犯。
程振东是故意的,故意让人不痛快:“周总,那我们先走了,你慢慢办公。”
陈迦南站在周应淮身前,此事无关于他,都觉头皮发麻。
他看不到身后人的脸,更不知情绪表情如何。
江弥声转了个身,脸上跟胃里的酒劲,被这深夜的寒风吹得清醒不少。
“师傅,麻烦去江南水岸。”
她一只脚踏入出租车里,头都没抬去看一眼身后人。
程振东的车跟随在后,算是一同扬长而去,融入宽敞的车道中。
周应淮眼皮沉压了下:“回去开会。”
“是。”
陈迦南跟着他进门,周身弥漫冷气,冻得人遍体生寒,他捏了捏手心的冷汗,没敢多言。
暗南会所的电梯直速上升,很快到达二楼。
他脸绷紧,下颚微微咬出了咬肌,一闪而过。
“叮咚……”
电梯门应声打开,周应淮身高腿长,率先走出去。
陈迦南看他的方向,嗓音低低的提醒:“周总,会议室在这边。”
他走错了方向。
脚步在原地停顿一秒,周应淮转过身,脸上神情恢复如常,未有半点异样:“嗯。”
他问:“南城竞标的事,现在办得怎么样?”
陈迦南回:“一切照你的吩咐进行中。”
周应淮嗓音拉得很沉,都哑得有点听不清:“程佳南那件事呢?”
这回,陈迦南怔了瞬,快速回声:“程家看在你的面子上,不计较,但要江小姐亲自去道歉。”
他说:“中间给点压力。”
话音落下,好几秒都没回声。
周应淮转头,看向身后陈迦南,问他:“没听懂我的意思?”
“懂,我马上叫人去办。”
“做得隐蔽点,别让她看出任何端倪。”
“好。”
陈迦南心里明白,周应淮这是不解气,明明前脚帮了江弥声,却在这个事情上使绊子,故意刁难她。
江弥声千不该万不该,在他眼皮子底下唱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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