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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盛淮安是盛云晚的亲哥哥。
  盛云晚知道他一直都很排斥自己进宫,觉得自己嫁个门当户对的,反而日子可以过得舒心。
  但盛云晚只想嫁给姜昀。
  她自命不凡,样貌出身都不差,凭什么不能成为皇后?
  盛云晚露出个端庄大方的笑,只是姜昀却没看一眼。
  当时选储妃的场景,他早就忘了。
  至于盛云晚是不是他亲自选的,姜昀也不记得了。
  姜昀只记得,自己对魏皇后说过,不喜欢惹是生非的性子。
  半天没等来姜昀的回话,盛云晚抬头,面前哪里还有姜昀的身影。
  “殿下早就走了。”
  江竹月轻声说了句,盛云晚的脸色很是难看。
  她以为,姜昀选了她,对她多少是有些不同的。
  却没想到,姜昀根本就不在乎她。
  林挽歌伸手扯了下江竹月的袖子,示意她别说了。
  姜昀同魏皇后打了一声招呼,告诉她最近朝中事多。
  储妃的事情,就让魏皇后看着办。
  说完,姜昀离开了坤宁宫。
  魏皇后喊了他一声,只是姜昀早就走远了。
  “这孩子……”
  她有些无奈,但也没再多说。
  罢了,姜昀不上心,她给上心就是了。
  从坤宁宫出来,姜昀去了别院。
  长廊下,站着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,听到脚步,他转过身来。
  “殿下。”
  姜昀颔首示意,走进屋内。
  戚如丰的视线落到姜昀的腰腹上,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过去。
  “殿下的伤看起来很严重,还是不要逞强得好。”
  “这是这个月的药,殿下身上的毒,还是尽早解,拖的时间越长,恐会危及性命。”
  瓷瓶被推到姜昀面前,戚如丰继续说道:“殿下让我查的事情,我也查到了。”
  说完,戚如丰压低声音说道:“不过那人好像来头不小,黑市里都买不到一丁点消息。”
  江湖的情报,在黑市都能买到,钱越多,买到的消息就越真。
  戚如丰混迹江湖这么多年,这还是头一次,有买不到的消息。
  听到戚如丰这句话,姜昀靠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。
  “孤在去江南前,淮州的知州孟桂成就已经死了。”
  “向明查过,那场火里,被烧焦的尸体不是孟桂成。”
  姜昀是因为孟桂成去的江南,九个州府走下来,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孟桂成。
  可他死了,死的蹊跷,死无对证。
  戚如丰扇着手中的扇子,笑了下:“殿下都查不到,想来这幕后之人,确实手眼通天的很。”
  “这世上能够做到将消息全然斩断的,真是少之又少。”
  他的话意有所指,姜昀自然是听出来了。
  储君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连他都查不到,还能是谁。
  “继续查吧,无论是谁。”
  戚如丰点头应下,起身离开了这里。
  姜昀靠在那,看着空荡荡的别院。
  院子里种着一棵树,别院里伺候的仆人都不知晓这是什么树。
  只有姜昀知道,降春花树,一年只开一次花,花落时如雪纷扬。
  在南方,是很常见的树,可在北方,降春花很难开。
  就像某些事,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,可还是这么做了。
  不会开花结果的事情,明知不可为而为之。
  姜昀从别院回到宫中的时候,已经是戌时末。
  没曾想,倒是在宫门口见到了郭广义。
  “陛下正在紫宸殿等您。”
  听到这句,姜昀颔首示意,抬步朝着紫宸殿走去。
  这么晚了见他,约莫还是李家的事情。
  皇帝虽然也不赞同将姜容音嫁到李家,但李家有开国之功,这件事处置不当,恐会引起朝野动荡。
  再加上,姜昀处置事情的手段确实够狠,皇帝也怕再出意外。
  走进紫宸殿,皇帝正坐在殿中品茶,见到姜昀进来,抬眼看了他一下。
  “李家的事情,你考虑得怎么样了?”
  姜昀走过去坐下:“孤的答案,始终如一。”
  不会拿姜容音去联姻,也不需要靠一个女人,来给他稳固位置。
  “宫中的人都说,你不喜欢小九,如今倒是护着她。”
  “你待她,倒是不同。”
  皇帝轻笑了下,话说得模棱两可,他伸手将茶盏放到一旁。
  “孤最厌恶被威胁。”
  姜昀只回了一句,谁要是敢威胁他,那就做好被他反过来威胁的准备。
  皇帝点头:“既然受了伤,这几日就别去上早朝了。”
  “为君者,恩威并施才不会物极必反。”
  说完,皇帝轻咳一声,继续说道:“储妃已经进宫了,正好抽出时间去看看,总归以后是你的太子妃。”
  姜昀没有回话,看着皇帝有些病怏怏的样子。
  太医都说,皇帝这是老毛病,一年中,这病也是反反复复的不好。
  如今这条命,全是用名贵药材在吊着。
  “回去吧。”
  皇帝摆手让他离开,姜昀起身走出紫宸殿。
  “他和他母后,倒是不一样。”
  魏皇后的喜怒哀乐,在脸上都可以看到,不难猜她的心情。
  可姜昀不一样,就算是皇帝,想要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,都很难。
  就像是一池子深不见底的水一般,如何也望不到头。
  “殿下稳重,大臣们都称赞他呢。”
  郭广义笑着回了句,皇帝无奈摇头:“手段太狠,刚过易折。”
  单从私税一案便能看出姜昀的性子,绝情狠辣,是一把好刀,却不算是一个好的储君。
  听到这句,郭广义也没再说下去,朝中的事情,哪是他一个奴才能掺和的。
  光华殿中,姜容音刚换好衣服,准备沐浴,就听宝银喊了句殿下。
  她转身,看着走进来的姜昀。
  “殿下不回东宫吗?”
  “不想见孤?”
  姜昀走上前,拉过姜容音,让她坐在自己腿上。
  姜容音别过目光,想不想见他,还用得着问吗?
  “头发长长了许多。”
  他的手落在姜容音身后,顺着她的长发。
 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,让姜容音都有些搞不明白姜昀要说什么。
  “去沐浴吧。”
  姜昀的唇角弯了下,松开了她。
  姜容音起身,拉开帷幕的时候还看了他一眼。
  今天的姜昀,奇怪得很。
  只不过姜容音也没多想,去了偏殿沐浴。
  姜昀靠在床边,拿出戚如丰给的药,服下一颗。
  等姜容音沐浴完,犹犹豫豫地回来,姜昀已经躺到床上睡着了。
  想起姜昀那句话,姜容音就觉得奇怪。
  什么叫做头发长长了?
  她看了姜昀一眼,拉上帷幔,去了小榻上睡觉。
  在姜昀身边,她睡不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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