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网上有传闻说二位是商业联姻,夫妻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感情,能否给我们解答一下?”
……
一个又一个的话筒怼至眼前,沈觉夏攥紧了自己的裙角,又开始紧张。
司敷聿却沉声答道:“不算是联姻吧?如果相亲也算是联姻的话,那你们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台下众人捧场地笑出声,他稳重颔首,望向江觉夏:“我们应该算是,一见钟情。”
江觉夏愣了一瞬。
一见钟情?什么时候?
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和他一见钟情了?
提问的记者们没给她太多回忆的时间,下一个问题已然接踵而至:
“这么说,司总是承认,你们俩是商业联姻喽?”
所有人都看向站在正中间那个长着倒三角眼,尖酸刻薄的女人。
她举着话筒,步步紧逼:“既然是商业联姻,司总难道不该娶江家真正的千金,江疏冬吗?”
“司总总不会没有调查清楚江觉夏小姐的真实身份,就随便娶了个女人回家吧?”
女人眼神之中,闪过一抹恶毒。
她掷地有声地说道:
“也就是说,司总明明知道江觉夏是私生女,是小三的女儿,还是娶了她?”
“我理解的,没错吧?”
19
全场哗然。
无数双带着审判意味眼睛,直直地看向江觉夏。
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,浑身赤裸地站在这里,任人宰割。
那一刻,就连司敷聿紧握着他的手,也被她一并甩开。
这么多年,江觉夏是私生女这件事,在圈子里,是公开的秘密。
虽然她被认回了江家,成为了江家的大小姐,江疏冬的姐姐。
可是在这样的圈子里,“血统”的纯正似乎是每一个人都计较的存在。
无论是家里的佣人还是外来的亲朋,他们总会毫不避讳地当着她的面对她指指点点,骂她是“小三的女儿”“不要脸的贱人”,甚至说要看好自家的儿子,免得她“谁都勾引”。
她总是会被关进黑暗狭窄的小房间,那里连一扇窗都没有,一关就是三天三夜。
江父会吩咐人给她送饭,难以入口的食物装在狗碗里,放到地上。
她吃,便是不要了全部的尊严。她不吃,便是饿死。
所以,她活得像条狗。
任何人路过,都可以踹她一脚,骂她两句,以此彰显自己的“功德无量”。
只因为她是“罪人”的女儿。
离开江家,跟沈一川在一起后,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摆脱“小三女儿”的称呼,却没想到,如今兜兜转转,又再次深陷泥沼,难以自拔。
那个女人已经继续开口说道:
“都说江总的原配夫人死因蹊跷,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你们这对小三母女的手笔?”
“毕竟,她要是没死,你们也不可能回到江家,不是吗?”
江觉夏惨白着脸,拿起话筒,张嘴解释:“不是的,当时是因为我要高考,但没有户口,我妈跪着求了他好长时间,他才……”
可台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,根本没有人把她的话放在心上。
她怔怔地望着,浑身发抖,百口莫辩。
只能无力地呢喃:“阿姨的抑郁症自杀,和我们也真的……没有关系……”
她像是被锁进了一座囚笼,受尽鞭笞,却无力挣扎。
只能痛苦地往下蹲去。
可她没能完全蹲下去,只一半,就被司敷聿托起了手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