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廷霆没回答许伊凡的话,只盯着手术室,良久他问,“路南殊生了什么病?”记得佣人说过,她早就开始咳嗽了,到现在还没好?许伊凡好笑,“你不是她丈夫吗?你连她生了什么病都不知道?”原本很怕得罪傅廷霆的,但是现在许伊凡实在是太生气了,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淋雨,还这么理所当然在这问话,凭什么?“我和她的事情,如果你全部都知道的话,就应该了解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逼迫下的产物,我们并没有爱情。”“所以呢?没有爱情,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了吗?就可以对她不闻不问了?就连她得了癌症都不知道?你这个丈夫当的可真称职啊!”
好好相处?这个词很美,可是于她而言却是酷刑,她哪里还有时间去好好相处?
面前这个男人是时光至此她最爱的人。
爱的越纯粹,心就越疼,眼泪怎么ɯd都止不住。
傅廷霆见她哭的太狠,实在是不忍心继续逼迫她,放开了她,给她擦掉眼泪。
“如果你实在是讨厌我的话,那我放你走,别哭了,好不好。”
路南殊推开他,“那你现在就走,我不想看见你,永远都不想看到你。”
女人决绝的样子,刺痛了他的心。
喉咙滚动几番,终究是说,“好,你别哭,我走就是。”
傅廷霆转身离去,路南殊踉跄跑起来,穿梭在繁华的夜间都市,像是时光逆转,奔赴另一个世界。
两个人背道而行,仿佛这ɯd一场离去,永无交集。
天空灰蒙蒙的,大雨毫无预料的倾盆而至,雨珠砸到的地上,溅起水花,行人匆忙往回家赶,而她却孤零零的迎着雨在街道上游荡。
傅廷霆开车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慢吞吞在淋雨的路南殊,这个蠢女人。
他气急败坏的下车,打算强行将她抱起来塞进车里,然而他还没做出动作,女人却已经昏倒在地。
他急急的从地上将她抱起,放到车子上,快速朝医院赶去。
……
医院,傅廷霆站在手术室门外已经快两个小时了。
他不明白,为什么只是淋个雨需要手术这么久。
小护士和陆临期赶到的时候,就见到傅廷霆颓败的站在走廊里。
许伊凡有点暴躁,“她生病了,你还让她淋雨?”
陆临期,“凡凡,你别激动,这突然下雨谁也不知道不是……”
“他不是和南殊在一起?怎么可能会淋成这样?”
陆临期看向自己兄弟,这确实有点难回答,一时间连话都没得说。
傅廷霆没回答许伊凡的话,只盯着手术室,良久他问,“路南殊生了什么病?”
记得佣人说过,她早就开始咳嗽了,到现在还没好?
许伊凡好笑,“你不是她丈夫吗?你连她生了什么病都不知道?”
原本很怕得罪傅廷霆的,但是现在许伊凡实在是太生气了,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淋雨,还这么理所当然在这问话,凭什么?
“我和她的事情,如果你全部都知道的话,就应该了解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逼迫下的产物,我们并没有爱情。”
“所以呢?没有爱情,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她了吗?就可以对她不闻不问了?就连她得了癌症都不知道?你这个丈夫当的可真称职啊!”
“什么?”
晴空霹雳一般,傅廷霆脑子白了一瞬,锐利的看向许伊凡,“你说什么,癌症?”
许伊凡讽刺的笑了,“你不知道吧?你不知道就对了,她快死了,你就不能让她开开心心的走?非得跑过来打扰她是吗?还得……”许伊凡指向陆临期,“还得让这个人假装追我,就是为了接近她?好家伙,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,就是为了在刺激她一把,你们有钱人可真牛啊?”
陆临期无缘无故躺枪,“你骂他就骂他,别扯上我成不成?”
许伊凡冷笑一声,没在说话。
而傅廷霆却几乎站不稳,癌症……怪不得她对孩子这么决绝,怪不得她的眼睛里灰败无生气,怪不得她对他这样寡淡……因为她的生活能看到尽头了,她没有生活的期望了。
而他呢?
却还因为她的冷淡决绝跟她吵架,却还以为她是故作姿态……
傅廷霆啊傅廷霆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,这么爱你的一个女人,你却这样对她。
眼眶酸涩的厉害,心口痛极了……
他仰起头,眼泪再也止不住,抬手捂住眼睛,眼前一幕幕闪现的都是,那个纯粹干净的女孩子胆怯的站在他跟前的样子。
对不起……苍白无力……
南殊……
手术结束,已是凌晨,天色渐亮。
医生出来的时候,眉头是蹙着的,傅廷霆上前,“她怎么样?”
“她的病症有点奇怪,不过放心,暂时危及不到生命,还有好转的迹象。”
这句话让刚刚所有的沉痛似乎消散了些许。
许伊凡瞪大了眼睛,“主任,您什么意思,是不是南殊的病有奇迹发生了?”
她记得之前主任说过,如果路南殊的病能好,那全靠天神保护。
医生笑了笑,“或许。”
“什么意思?真的吗?”许伊凡擦掉眼泪,再次问道。
“原本是恶性肿瘤,有转良性的趋势,原本已经坏死的神经也有了复苏的迹象,或许真的是奇迹。”
傅廷霆紧握着的手缓缓松开,还有机会……他和路南殊之间,还有机会……
许伊凡开心的不得了,拉住陆临期的手,“你听到了吗?我们主任说南殊会好的,这是真的吗,我没听错吧?”
陆临期捏了捏她的脸,“你没听错,是真的,小笨蛋。”
许伊凡跳到他身上,亲了下他的脸,“真的吗,真的吗?”
陆临期受宠若惊,抱住她的腰,直笑,“真的真的。”
路南殊醒来时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,五月的天,中午的时候有些许的热。
傅廷霆只穿了一件白衬衫,就这么坐在她的床边。
刚醒来,还有些不适应,好一会才明白自己是在医院,可是傅廷霆为什么会在这?
他是不是知道了?
见她醒了,呆愣愣的看着他,眼神乖的像是小猫一样。
他心头发软,握住她没打点滴的手,“醒了?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?”
路南殊没回答他,只是怔怔的看着他,以前啊,多少次希望自己在医院的时候能够有他陪着,现在他却在这时候出现了……
傅廷霆叹了口气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他不想说自己不知道,因为他知道,如果他不知道,她还会逃,他不想让她逃。
看样子他是已经知道了。
路南殊抽回手,偏头看向窗外的阳光,“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,生或者死,你都无所谓不是吗?”
“不是……”他否认的时候,喉咙哽咽,“我在乎,谁说我不在乎?”
“在乎?为什么呢?”她淡淡的问。
“因为,我爱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