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晓:“对,吃完饭就回家收拾东西,正好爸爸有时间在即接送你上下学。”许祖清:“我闺女都要独立生活了,不用爸爸在家陪,自己可以上下学,爸爸得陪妈妈回滨江。”许未晞:“真的吗?我可以自己生活了?”高兴地手舞足蹈。许祖清:“当然,爸妈在小学三年级就可以自己骑自行车上学,何况你都初三了。自己没有问题,爸爸相信你。”谢晓:“那能一样吗?这里是燕都,车水马龙的,大半夜下晚自习你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啊?你还是在家吧。”
一夜无眠于解决问题来说,不会有任何帮助。谢晓早早地爬了起来,那些理不出头绪的事,就由它去吧!放过自己也许也是一种答案,多思无益。索性先把清晰可见的问题处理掉,比如把婚离了,趁许祖清在家。于是,她洗漱完毕后,带着重得发胀的头,回到了自己的家。
婆婆见到谢晓在这个时候回来,很是诧异地问:“晓晓今天没去上班啊?怎么这么早回来了?”
谢晓简单地说了句:“有点别的事儿,我拿个东西就走。”说完回卧室拿好户口本,结婚证和早就打好的离婚协议,匆匆地出门口了。出了电梯就拨打许祖清的电话,得知人已开车进小区了,就在单元门口等着。看到车过来,谢晓二话不说就钻进去对许祖清说:“走吧,去民政局。”
许祖清则一脸平静地看着,这个还是自己老婆的人说:“想好了?”谢晓点了点头,男人打了个转向灯,将车子开了出去。无论是谢晓,还是许祖清,都格外清楚他们的夫妻关系早已在鲁城的咖啡厅便画下了句点。近两个月来,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,二人早已精疲力尽了。也许从婚姻的枷锁中走出来,反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。一个不用再刻意欺瞒,一个不用再委曲求全。
到了办事大厅,谢晓将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递给了许祖清,男人看都没看直接签字。办事员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,便审核完所交材料后,例行公事地问出离婚原因和是否出于双方自愿。二人都简短潦草地应付着,最后被告知三十天冷静期内如改主意随时撤销申请,确认离婚再来领取离婚证。
出了民政局,二人上车后,许祖清问道:“接下来去哪里?要不要一起吃个散伙饭呢?”谢晓没有心情说道:“送我去公司吧,交接材料还没有签核呢。”许祖清便将车开到了建新集团楼下,看着谢晓走了进去,男人拿出一支烟,摇下车窗点着了…
同离婚一样,谢晓一到工位,就把交接表格打印出来,自己签好字就拿给周立颖签字。小姑娘看着谢晓急匆匆的脚步,一脸忧愁地看向方延。没想到方延的脸比自己的还苦,两双目光紧盯着走向祝芝妍办公室的谢晓。果然,不一会儿谢晓就带着表格出来后,拿给了周立颖。谢晓告诉她,自己要回滨江办理父亲的遗产过户的事,剩下的签核手续委托周立颖帮她跑完,便离开了公司。
谢晓从集团大楼出来,看到许祖清的车依旧停在门口。许祖清看着谢晓拿着随身物品,立即下车接过手中的纸箱。二人上车后,许祖清说:“咱吃完饭再回家吧?”谢晓回答:“咱去找晞晞一起吃吧。”许祖清明白她的意思,便把车开到了学校接出闺女一并去吃饭了。
许祖清带着老婆孩子,来到了一家日料店。点完餐之后,许未晞这个鬼机灵问道:“咱这是吃得散伙饭不?”谢晓听完率先笑出声了,许祖清故作生气地说:“胡说八道!咱们三个的关系,不会随着我俩的夫妻关系的解除而变化。”说完笑着看谢晓问:“你说对吧!”谢晓才点了点头说:“爸爸说得特别对。”许未晞很会总结说:“明白,咱们就是简简单单的爸爸、妈妈和女儿的关系。挺好!”一家三口端起饮料,干了一杯。
许祖清也很满意地说:“我先说两句,我跟妈妈呢,刚从民政局回来,婚姻关系会在 30 天后解除。但是,咱们的亲人关系是一辈子的,不光对晞晞是这样,对咱们彼此也是这样的。”谢晓点头同意,许祖清接着说:“爸爸接下来会有个 10 天左右的假期,假期主要任务是陪陪你们。当然,我们离婚这件事,责任更多在我。经过了这一两月的自省,我在今后的生活中会增加咱们今天的聚会概率,来维系一个健康的亲人关系,也希望得到谢晓同志的配合。”
谢晓实在停不下去了说道:“领导,差不多得了。只要你买单,我一定配合。”一家三口高兴地再次举杯,仿佛在庆祝一个家庭的新生。
许未晞再次开口问道:“那我的抚养权到底归谁了?”
谢晓立刻开启作战模式说:“我跟爸爸商量过了,初三是你的关键期,你仍然会继续跟我生活在燕都。爸爸刚刚也说过了,会增加回家陪你的频率,你的生活从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。”谢晓观察到许未晞已失去耐心,立马改口说:“但是,鉴于你自己提出的独立空间,我会给你。即便还是生活在一起,也会下放一些权利给你,主要看你的需求和成绩。”
许未晞听到这里有点感兴趣了,许祖清反而一头雾水,但仍旧了然于心地点头负荷着,不会是经过大小会议洗礼的领导。只听谢晓继续说:“咱俩定个君子之约吧!只要成绩保持班级前五,你的需求 70%可以得到满足。要是可以进年级前 10,就 100%的满足你。当然,我这里允许你有发挥失常的情况,但最差不能出班级前十。”
听完谢晓的君子之约,许祖清豁然开朗,也难为她能相处这么个办法来治闺女,立即附和着说:“对,不能再差了。我闺女也不会考第十一名的,咱家没有这个基因。”
许未晞边吃边琢磨妈妈提出来的君子之约,一时间也没有想出什么不妥的,就说爽快地同意。一家三口再一次为了君子之约干杯,放下杯子后许未晞突然说了一句:“我怎么突然感觉,你们离婚之后,我们反而更像一家人了呢!幸福指数飙升,你们怎么不早点离婚啊?”
被闺女这么一问,两个人面面相觑后,许祖清弹了晞晞的脑门一下说:“傻丫头,哪有催爸妈早点离婚的!”
谢晓反而语重心长地说:“我们晞晞长大了,妈妈就可以跟你分享一下这个心路历程。其实,我们的婚姻关系,一直都存在着异地的问题。我和爸爸之前都选择回避这个实实在在的问题,一直维持表面和谐。但,当我们真正面对这个问题,再去解决它之后,我们反而更自在,相处更融洽,所有的家庭成员都不再为此烦恼,我们家的幸福指数才变高了。”
许未晞接下来的问题,让两个人始料未及:“那你们应该都会再找吧?男人四十一枝花呢?爸,说说再找女朋友,想找个什么类型的女朋友?”一脸八卦的许未晞,并没有察觉父母脸上的变化。还得是见过大风大浪地许祖清,他也似真似假地表演痛苦流涕地说:“晞晞,你一定要在爸爸的伤口撒盐吗?妈妈是我一生挚爱,如今失恋了,你怎么还能问出这么残忍的问题呢?”故作掩面而泣来逗母女开心。
但是,谢晓明白许未晞为何没有问出自己会找什么样的男朋友,听许祖清这么回答也开心不起来。只听谢晓说:“等会儿呢,我要回滨江。姥爷的遗产继承还得去办一些手续,我想趁机关单位都上班,借前给办完了。”
许未晞:“今天就走吗?”
谢晓:“对,吃完饭就回家收拾东西,正好爸爸有时间在即接送你上下学。”
许祖清:“我闺女都要独立生活了,不用爸爸在家陪,自己可以上下学,爸爸得陪妈妈回滨江。”
许未晞:“真的吗?我可以自己生活了?”高兴地手舞足蹈。
许祖清:“当然,爸妈在小学三年级就可以自己骑自行车上学,何况你都初三了。自己没有问题,爸爸相信你。”
谢晓:“那能一样吗?这里是燕都,车水马龙的,大半夜下晚自习你让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回家啊?你还是在家吧。”
许祖清:”你这有性别歧视,我闺女又不傻,懂得保护自己。班里有没有玩得不错的男孩子呀?让他当几天护花使者呗?”
谢晓:“你拉倒吧?有你这么当爹的吗?她才 14 啊,你还护花使者呢?”
许祖清:“14 怎么了?那沈冰寒高一就跟鲁一处对象,这都多少年了,不还在一块儿腻味吗?这个打小培养起来的感情还是靠谱儿的。”
许未晞:“你少诈我,我可没有交男朋友。”
许祖清:“爸爸怎么是诈你呢?你交男朋友爸爸是支持的,前提是小伙子要品行好,成绩好,不能拖我闺女后腿的。不然,凭什么让我把鲜花插在牛粪上嘛!”
谢晓:“人家这儿还吃饭呢,注意你的用词。”
许祖清:“抱歉,二位女士,一时口误啊!那回滨江的事,就我陪你一起啊,就这么定了。回头我给鲁一打个电话,让他接晞晞放学就好了。”
谢晓:“行吧,他刚好提了新车。”
许祖清:“那不正好,来别光顾着吃,庆祝我闺女开启独立自主的新生活—干杯!”
一家三口结束了欢乐的午餐时光,夫妻俩送女儿回了学校,便径直回家收拾行李去了机场。许祖清在此次休假前,就已经盘算好了,这一次要正式地跟谢晓告别,跟爱情告别,跟青春告别。天知道他又多舍不得,而那些美好却怎么也回不去了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