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毅行放慢了脚步,他朝着那个姑娘喊道:“姑娘,有什么事情都能解决,千万别想不开啊。”他看到她伸手向柱子上方抚摸着,身体也努力向上探着。说时迟那时快,崔毅行闪电般地出手了。他向前扑出,从背后一把抱住姑娘的腰,然后向亭子里面倒去。随着一声惊呼,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。那姑娘倒地后立刻挣脱开他,从地上爬了起来,涨红着脸,怒气冲冲地瞪着崔立行。崔毅行设想过救下来她之后的事情,他觉得这姑娘不外乎会是两种反应:一种是埋怨:“你为什么要救我,让我死了算了。”一种是感激:“刚才头脑一热就站上去了,差儿没了命,真是太感谢你了
崔毅行觉得自己最近是彻彻底底的非酋。
上周交的画稿被老师批得体无完肤,扔回去让重画,可他一点思路都没有,头发都快薅秃了。前天手机装在裤兜里,结果骑车时掉在了地上,屏幕摔出了蜘蛛网,修屏又得花一笔钱。本来月底了就捉襟见肘,这下又是雪上加霜了。
这还不算完,今天帮着系里搬一批旧画,大家都顺利搬过去了,就他在搬的过程中掉了一幅,还收不住脚给踏了个大脚印,当时系主任的脸呀比最黑的黑颜料还黑10倍。幸好这批旧画不是什么名家画作,不值多少钱,否则把他卖了也赔不起啊。
他的好兄弟陆庭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,给他出了个主意,去镜湖公园旁边的普济寺烧炷香求个转运签。今天上午正好没课,于是崔毅行就跑到了普济寺。他非常虔诚地烧了香磕了头,又求了一支签,抽出来一看是上签,崔毅行开心极了,要不是还在庙里,他早就蹦起来了。
出了普济寺,他发现今天天气特别好,于是决定到镜湖公园去转一圈。信步走到湖边,微风吹过湖面,像是有点点碎银隐在水波中间,闪闪发亮。崔毅行习惯性地一摸后背,空空如也。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烧香拜佛的,没背画夹子。
眼角的余光看到湖心亭里有个穿蓝色衣服的人,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,应该是个女人。他本来是打算去湖心亭坐一会儿的,看到有其他人在,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不准备进去了。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,忽然瞥见那个坐着的女人竟然爬上了栏杆!
不好,她要跳湖自杀!崔毅行脑子“嗡”地一声,他立刻朝着湖心亭发足狂奔起来。别看崔立行学的是画画,他体育也相当好,是校田径队的跳高运动员。三步并作两步,他飞快地奔跑着,转眼间已经穿过回廊来到了湖心亭。风吹拂着那个女人的头发和蓝色的长裙,从后面看身形纤细,应该是个年轻姑娘。
崔毅行放慢了脚步,他朝着那个姑娘喊道:“姑娘,有什么事情都能解决,千万别想不开啊。”他看到她伸手向柱子上方抚摸着,身体也努力向上探着。说时迟那时快,崔毅行闪电般地出手了。他向前扑出,从背后一把抱住姑娘的腰,然后向亭子里面倒去。随着一声惊呼,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。
那姑娘倒地后立刻挣脱开他,从地上爬了起来,涨红着脸,怒气冲冲地瞪着崔立行。
崔毅行设想过救下来她之后的事情,他觉得这姑娘不外乎会是两种反应:一种是埋怨:“你为什么要救我,让我死了算了。”一种是感激:“刚才头脑一热就站上去了,差儿没了命,真是太感谢你了。tຊ”
可是没想到这个姑娘一双黑白分明、亮晶晶的大眼睛狠狠地瞪着他,骂了一句:“哪里来的狂徒,有病啊你!”
崔毅行被骂愣了,他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女孩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而这时他才完完整整地看清了对面这个女孩的容貌。雪白的肌肤,湖水一般清澈的眼睛,挺秀的眉毛,小巧的鼻子,红润的嘴唇,每一样都长得精致完美,组合起来更是世间罕见的美貌。崔毅行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中一样,浑身宛如过了一阵电流,不自觉地张大了嘴,木呆呆地看着那个女孩。女孩又朝他翻了个白眼,然后快速转身跑了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崔毅行才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。天空还是那么晴朗,湖边有三三两两的游人,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。然而崔毅行知道他没有做梦,因为他鼻子里还能闻到一种隐隐约约淡淡的馨香,是刚才抱着那个女孩时她身上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