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纸人是真的回魂了!青衫男人退后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。时音拿出一副白手套,有条不紊的套在手上。“好久没动手了,活动活动筋骨。”嘎吱嘎吱的声音钻进了岑允的耳朵里,他实在是耐不住好奇,偷偷撩起令旗的一个角。时音单手扭断纸扎人的脖子,抬脚将其碾碎,凶残又解压。岑允的腰杆慢慢直起来了,整个人也支楞了起来。青衫男人面上得意的笑消失,被这牙疼的声音,弄得眼角抽了抽。一个又一个。
“来了啊?”
“真快。”
“如果能来的再晚一些,我或许就能成功了,真是可惜……”
身穿淡青色长衫的男人,放下手中的笔,身前精妙绝伦的纸人。
只要点了睛,就能如活人一般行动。
比活人更像是活人。
却被他拿起身边的白色蜡烛,毫不留情的毁掉。
仿佛之前用心的刻画,都是假的。
不过瞬间,纸人化成灰。
时音看到了男人刚刚毁掉的那个纸人,只是溅了一点墨而已,就被他毁掉了,真是败家。
“这个做的比外面的好多了,毁掉干什么?”
青衫男人唇红齿白,像个民国的教书先生,说话不缓不慢,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。
男人垂着眼睑,明明看不出一点悲伤的表情。
但是,不知怎么的,就能让人悲从心起。
“有瑕疵的东西,我不要。”
他转身,看着门口的时音。
“玄学院的神秘院长就是你吧。”
时音……
他现在的身份,是个人就知道了?
岑允???
玄学院,玄学院,等等,他在哪儿听过来着。
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了。
到底在哪儿听过呢?
时音不言,主打的就是不承认,跟对付岑允一样。
只不过,岑允是真的发现了,而这个人九成九在猜测。
果然,青衫男人只是提了一嘴,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“我赋予了他们生命,让他们以纸人之躯行走于人世间,与活人无分毫之差,尝尽红尘悲欢。”
“纸人无心,我便为他们做了心,纸人无情,我便让他们生了情。”
“你知道,为什么这么多年来,没有一个纸人回来吗?”
岑允从时音身后伸出一颗脑袋,好奇的问道。
“为什么?”
“还能是为什么?”
“纸人动心,引火烧身。”
“没有回来,是因为回不来了,哈哈哈哈……”
青衫男人的眼睛忽然看向岑允,两股阴气直奔岑允的眼睛而去。
时音抬手把岑允的脑袋按了回去,反手将阴气打散。
“唇红齿白的小郎君,也会玩儿暗算人这一套。”
玩世不恭的声音中透露着丝丝冷意。
显眼包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,他能欺负,别人,谁也不行。
岑允再也不敢伸脑袋了,刚刚如果不是他嫂子挡住了他,他这双眼睛,今天就得祭天了。
这人真坏!
坏透了,打人不打脸,直接让他瞎。
青衫男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,他看着时音。
“你说谁唇红齿白?”
时音抬起眼。
“说的就是你,这里除了你还有谁长得这么嫩。”
岑允拽了拽时音的衣角。
“嫂,嫂子,你你你你开车……”
他哥知道吗!他哥知道吗!他哥不知道。
岑允眼睛乱转,就随便说说哈,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,没必要跟他哥说。
对,没必要。
时音弹了一下岑允的脑子。
“小孩子整天脑袋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
岑允……
青衫男人脸色铁青,他最讨厌的四个字就是“唇红齿白”。
“够了!”
房间里灵幡飘动,隐藏在灵幡后面的纸扎人全部露了出来。
惨白脸颊上,飘着两抹诡异的红晕,唇似血,唯独眼睛上一片空白。
青山男人拿起一盘红色的墨,用毛笔全部隔空点了睛。
他tຊ做这套动作行云流水,血研的墨,在半空中似是血雨。
纸扎人有了眼睛之后,像是活过来了一样,发出了阴森尖锐的笑声。
吵得人头疼,在半空中晃来晃去。
岑允抱着脑子,用手里的黑色令旗再次遮住了眼睛。
他嫂子那么厉害,一定可以保护他,一定可以的,自己只要不捣乱,就没事。
“不怕不怕,我什么都看不见,什么都看不见,我看不见你,你看不见我,我看不见你,你看不见我……”
岑允的声音在密集的诡异笑声中,也算是特别,像是念经一样。
时音“扑哧一声”笑了出来。
岑允听到后,停顿了一下,然后继续念。
只要自己不尴尬,尴尬的就是别人。
青衫男子念念有词,纸扎人从四面八方向时音袭来。
听到动静,岑允默默蹲下,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。
时音站在原地未动,手腕上招魂铃晃动,发出某种有节奏的音律。
纸扎人停下了动作,眼珠子动了动,转头全部都向青衫男人扑去。
男人似乎惊到了,手忙脚乱的被他们扑倒。
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时音这边。
“怎么会失控,怎么会……”
一个两个,被对方控制很正常,可是,这么多……
“因为你菜啊。”
青衫男人恼怒的晃了晃头,随即反应过来,开始重新控制纸扎人。
这是他做出来的东西,还是用他的血点的睛,刚刚只是没有反应过来罢了。
纸扎人重新站在他的身后,身体僵硬,目光呆滞的看向时音这边。
“你很厉害,刚才是我大意了,原本你有能力,是可以带他走出去的,但是你犯了我的忌讳,又毁了我这么多东西,还是留下来吧。”
诡异笑声充斥着这片空间,数不清的阴人钻进了纸人的身体里。
周围的温度,几乎降到冰点,一阵一阵的阴风,在房间里肆虐。
伴随着这些纸扎人发出的声音。
他们脸上开始出现或是哭,或是笑,或大悲,或大喜的表情。
这次纸人是真的回魂了!
青衫男人退后,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。
时音拿出一副白手套,有条不紊的套在手上。
“好久没动手了,活动活动筋骨。”
嘎吱嘎吱的声音钻进了岑允的耳朵里,他实在是耐不住好奇,偷偷撩起令旗的一个角。
时音单手扭断纸扎人的脖子,抬脚将其碾碎,凶残又解压。
岑允的腰杆慢慢直起来了,整个人也支楞了起来。
青衫男人面上得意的笑消失,被这牙疼的声音,弄得眼角抽了抽。
一个又一个。
最后,时音摘下手套,扔到一边,唇微动。
“业火。”
只有两个简单的字,纸扎人原地自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