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佳云更是在罗家当牛做马,跟免费的小保姆一样,为了博得罗一平他妈的好感,赵佳云也算是下了血本了。不仅把自己没舍得吃的腊肠拿了出来,平日还刷碗扫地的,那副柔顺的模样让罗一平他妈更加的得意。逢人便说自己找了一个好的知青。不过这好不好的,也是她一面之词,大家笑笑没说话,赵佳云还真的把罗一平他妈对自己的夸奖当成了认可。三番两次的在楚桑宁面前炫耀,让楚桑宁一度认为她是个神经病。连林秀芝和潘文兰都私下叮嘱楚桑宁离赵佳云远点。
“我管她喜不喜欢。”楚桑宁翻了个白眼,跟赶苍蝇似的挥着手,“你别打扰我干活。”
两人的说话声吸引来记分员,看到赵佳云待在其他地方,记分员粗狂的声音猛地传来:“那谁,你咋不干活,瞎串什么。”
苍蝇走了,楚桑宁也松了口气,一上午的时间算是艰难的过去了,楚桑宁没干过,比别人要慢一个小时,最后还是林秀芝帮着干了点,才算是掐着饭点回家了。
到家后,江盼安看到楚桑宁就巴巴的跑了上去,跟一只粘人的小狗一样,“姐姐,给你。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半块饼干举到楚桑宁的面前,楚桑宁还没接呢,潘文兰拿着毛巾给孩子擦手,看到饼干就乐了。
“你这饼干从哪来的?”
“别人给的。”
潘文兰接着追问:“谁给的?”
“就是今天跟姐姐换工的人。”
贺悦阳给的东西?她哪里会有这些东西? 楚桑宁轻皱着眉,贺悦阳要是有饼干,也不会说第一天来的时候饿的要跟自己要吃的。
除非......除非这个饼干不是她的。
“我怎么跟你说的,不许要别人的东西。”潘文兰拉着儿子在教育,人再穷也不能朝别人伸手要。
江盼安无缘无故让自己妈说了一顿,大眼睛“扑闪扑闪”的,忽地就红了眼眶,委屈巴巴的点着头:“妈,不是我要的,是她给的。”
眼看着江盼安都要哭了,楚桑宁上前拿走饼干,给潘文兰示意了下眼色,接着带着江盼安往自己屋里走。
江盼安哭得跟小花猫似的,楚桑宁好笑的拿着手帕让她擦一擦,“别哭了,不然一会儿眼睛都要肿起来了。”
“姐姐,我没有,不是我主动要的。”江盼安委屈的瘪着嘴,抽抽噎噎的说道。
“好,姐姐知道了,不过下次她要是再给你东西,也别要。”楚桑宁不明白贺悦阳的用意,生怕这饼干有什么问题。
贺悦阳根本不知道自己给江盼安的饼干已经让楚桑宁给丢掉了,还在暗自的窃喜,自己出手大方,要是江家知道了,肯定会后悔没有选自己。
下工回去的路上,贺悦阳脸上的笑意都掩盖不住,直到看到了一个小女孩,贺悦阳低声骂了一句:“瘟神,真是算我倒霉。”
她快走了几步,小女孩将手指填进嘴里,口水都在流个不停,跟在贺悦阳的身后,像个甩不掉的跟屁虫一样。
昨天晚上,贺悦阳搬到了老乡家里,晚上没吃饱,她就躲屋里偷偷的吃了块饼干。
结果女孩的鼻子灵,让她发现了,为了不惊动其他人,贺悦阳忍痛掰了一小口给女孩,谁知道人赖上自己了?
越想越生气,能赖着自己一次,就能赖上自己无数次,她不耐烦的转身,用着审视的目光盯着女孩,恶狠狠的瞪着她,“别跟着我。”
似乎是被缠的有些不耐,贺悦阳脑子一时冲动直接上手推了女孩一把,“滚一边去,给你就不错了,还敢赖上我。”
女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鼻子一酸,仰着头就开始哇哇大哭。
贺悦阳生怕旁人看到,赶紧大步离开,女孩盯着贺悦阳的背影,用力的眨了眨眼睛,嚎了两嗓子后自己回过神慢吞吞的站起来。
回家后,贺悦阳头也不抬的往自己屋里走去,连招呼也不打一声。
“娘,你说我们干嘛要知青来家里,啥也不干,还要我们伺候她。”老太太的儿媳妇儿是个泼辣的性子,放下手里的扫帚,撸起袖子就要跟贺悦阳理论。
老太太一身补丁的衣裳,不在意的笑了笑,“知青有文化,也算是给咱家小丫积攒福运了。”
女人听婆婆说起自己的闺女——小丫,也忽然沉默不说话了。
小丫是她们家的心病,因为怀孕的的时候没有营养,生产的时候出了点意外,小丫跟其他小孩不太一样,只知道吃喝拉撒,都四五岁了还不会说话。
女人每次想起都觉得愧对婆家,但是婆婆和自己男人从来没埋怨过,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小丫。
不然像村里其他人家里似的,小丫头片子四五岁都要出去干活了。
贺悦阳听到门口婆媳俩的对话,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,原来那个小丫头是个傻的,怪不得没听到过她说话。
至于刚才的事情,也不怕小丫头片子告状了,毕竟连话也不会说,告哪门子的状。
贺悦阳放下了心,不管外面婆媳俩看到小丫浑身是土的紧张模样,等吃饭的时候,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去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赵佳云更是在罗家当牛做马,跟免费的小保姆一样,为了博得罗一平他妈的好感,赵佳云也算是下了血本了。
不仅把自己没舍得吃的腊肠拿了出来,平日还刷碗扫地的,那副柔顺的模样让罗一平他妈更加的得意。
逢人便说自己找了一个好的知青。
不过这好不好的,也是她一面之词,大家笑笑没说话,赵佳云还真的把罗一平他妈对自己的夸奖当成了认可。
三番两次的在楚桑宁面前炫耀,让楚桑宁一度认为她是个神经病。
连林秀芝和潘文兰都私下叮嘱楚桑宁离赵佳云远点。
“我觉得这丫头脑子有些不正常,你离她远点。”
“好的,大娘,您放心,我不会让她欺负的。”说着楚桑宁紧握着拳头,说话软声软气的。
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,直到某天下雨没上工,楚桑宁在屋里正睡着呢,忽然院子里传出来一阵哭声。
她急忙走出去,“大娘,您这是怎么了?”
林秀芝手里握着一张纸,哭的撕心裂肺的,整个人都要哭晕过去了。
旁边的潘文兰扶着婆婆,低声安慰着,“娘,您别担心,就是自己吓自己,我明天去县城问问好不好?”
等婆婆的心情好了一些后,潘文兰才腾出空跟楚桑宁解释。
“你也知道,我小叔子在部队里当兵。”潘文兰朝屋里望了一眼,压低声音缓缓的说着:“都好长时间没消息了,谁知道今天忽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