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琰在沙发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,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键盘,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红酒。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的气质,野心勃勃,只看一眼便让所有的女生魂牵梦绕。向晚静静的看着云琰,唇角露出一丝浅笑,眼神苍凉。一想到云琰为前任抽了她三年的血,导致她患上白血病,觉得骨子里都冒着寒气,心中的恨意快要将她淹没在深渊里。无法原谅!尘封在心底,不能再去触碰,否则她真的会失去理智,拿刀砍死安璟玉与云琰。
云琰视线落在向晚手中的离婚协议上,薄唇轻抿,沉默不语。
那几个字深深刺痛他的脑仁,若是此刻表明心意,向晚会不会误会他,又把她当替身?
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而无力,若说曾经,他是因为长相而娶她为妻,把她当成少年爱而不得的执念。
而现在,他是完完全全的,喜欢上向晚这个人,他已经放下了那份执念,只想和向晚好好过日子。
仅此而已。
岁月峥嵘的这三年,云琰已经习惯了身边有向晚。
她是一个品格良善的好女孩。
向晚看着云琰的眼底笼罩一层水雾飘渺,“云琰,今生相遇,是为了还前世未了的债,债还清了,还有必要纠缠么?人生弹指几十年,你我都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,将来的日子无非是给彼此带来无尽的伤痛。”
云琰伸手,抚上向晚的脸颊,向晚本能的想躲开,他却一把将向晚拥在怀里。
向晚能感受到云琰此刻的手臂都在颤抖。
云琰温热的口吻喷洒在她耳朵后面,有一瞬的冲动,她竟然眷恋他的怀抱,仿佛下一秒,便要紧紧的拥住云琰。
手臂戛然而停,最终无力的放下。
云琰轻轻松开向晚,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蜻蜓点水的吻,眼眸中的朦胧不曾散去,“向晚,再让我抱抱你吧,从此一别两宽,各生欢喜,我还你自由,是我给你带来不可磨灭的伤害,对不起。”
向晚心下的苦涩直冲肺腑,三年的浮浮沉沉,换来了这一句对不起,不知是可悲还是可叹?
有种解脱后的怅然与心酸。
她哑然失色。
这心酸,又是从何谈起呢?
云琰恢复一如既往的冷漠的神情,让人望之生寒,他拿过向晚手中的离婚协议,犹犹豫豫的迟迟不肯下笔。
云琰抬头, 向晚眼底泛起的清冷,让他心头发颤。
他把那种情绪紧紧地遏制住,尽可能不让它爆发,哪怕是寸断肝肠,自己独自消化。
罢了,还她自由。
思绪脚痛的瞬间,想去珍惜的时候,已是悔之晚矣。
云琰执笔的手握得指关节泛白,生疼不已,他沉默半晌,声音充斥着无力感,“一个亿加一套房,我再把我的名下的一辆兰博基尼车给你,你也是资产阶级的小富婆。”
人生在世,忙忙碌碌,为这碎银几两熬白了头,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消愁。
向晚并不推辞,云琰给她,她就要。
什么都不要才是傻子。
况且她也需要一笔钱去治病,需要一个遮风挡雨住的地方
见云琰犹豫不肯签下离婚协议,向晚视线落在他颤抖的手臂上,手上的婚戒是那么的刺眼。
“你心里一直有着安璟玉,是么?”向晚声音很轻,不掺杂一丝留恋,仿佛在问一个无关系要的陌生人。
这话问的云琰不置可否,眼眸一凉,宛如秋末时节的水雾,洒满无穷无尽的旷野之上,结成冰冷的霜,一寸一寸地残蚀着内心。
云琰答非所问,“我已经喜欢上了你,你还要和我离婚么?即使是一个犯了错的人,法律也得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,向晚,这婚是非离不可么?”
向晚沉吟,“这话你刚才已经问过了,三年,替身我早就不想当了……你若不爱安璟玉,会花一百万将我买回来,给你的白月光无偿献血么,你有没有拿我当事人看?貌似没有吧。”
她坦然的直视着云琰的眼睛,“你喜欢的是安璟玉,会在意她的喜好会关心她的身体,一提到她你便悄然失色……而你对我的关心,不过是结婚证下的不得已。
维持表面上的客套,我是什么?我是你发泄情绪的工具而已,满足你身体上的需求。”
所有的惆怅,都被向晚波澜不惊的悠悠道出,“感情的事是骗不了人的。”
这一番话堪比刀子,狠狠刺入云琰的内心,只消片刻,便痛得无法呼吸。
他额头上的青筋隐约跳动了几下,贺然一把拉住向晚的手腕,和她的脸贴得极近,磁性的嗓音带着低沉的锋利,“向晚,我从前从未发现你会如此的杀人不见血!”
温热的气息从云琰口中喷洒而出,湿湿润润,那是男人独有的霸道。
四目相对,向晚脸色宁静的仿佛是月下的风霜袅袅,“所以你我这样互相折磨毫无意义,都放过彼此吧……不然你将我逼的无路可退,我也不介意和你同归于尽。”
用温柔的声音最狠的话,云琰心事在向晚面前仿佛暴露得无所遁形,他垂下眼睑,倒吸一口冷气。
云琰再次提笔,在离婚协议上颤颤巍巍的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手起笔落,仿佛抽去他身上所有的力气,嘴角扯出一缕苦涩,“什么时候去民政局?”
向晚拿过床上的睡衣,转过身泪水却情不自禁地湿润了眼眶,尽量克制着平稳的语气,“明日一早,办完手续后,回来收拾我的东西,搬到温市江边那套房子里。”
“下午吧,明天早上到公司,我要签一份重要的合同。”浓重的无力之感,在云琰的心上悄然蔓延,使他的喉咙阵阵发紧,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。
云琰抱过床上的被子,“我到别的房间里睡,你好好休息。”
向晚默默点头,也算是回应,最终停留在视线里的是云琰没落的背影。
向晚冲完凉后,踩着拖鞋从浴室走出来,关掉房间的主灯,只留下一盏暗灯。
她躺在床上,翻来覆去,辗转难眠,拿过枕头下的手机看了两眼,都凌晨2点多了。
向晚烦躁地从床上坐起,起身下楼,转过旋转楼梯,楼下的客厅灯光忽明忽暗,透过水晶玄关。
云琰在沙发上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,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键盘,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杯红酒。
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疏离的气质,野心勃勃,只看一眼便让所有的女生魂牵梦绕。
向晚静静的看着云琰,唇角露出一丝浅笑,眼神苍凉。
一想到云琰为前任抽了她三年的血,导致她患上白血病,觉得骨子里都冒着寒气,心中的恨意快要将她淹没在深渊里。
无法原谅!
尘封在心底,不能再去触碰,否则她真的会失去理智,拿刀砍死安璟玉与云琰。
心中像是有一团火焰燎原,被向晚死死的压制着,若有一日爆发了,伤到的是自己,摧毁的是别人。
云琰转过头望向玄关的方向,他能感觉得出,向晚就在后面。
今晚注定彻夜难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