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们名义上是作为方才五巴掌的赔礼,实际上却是派去暗中监视的探子。温天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郁郁不乐,这两个美妾丢也不是,收也不是,动又动不得,成了两块烫手山芋。“相公,别不开心了,芙儿替你敷一敷伤。”周芙手中捧着一颗剥开的鸡蛋,轻柔地在温天禄脸颊上滚着,“您说那两位美妾是摄政王派来监视的?可是他监视您什么呢?”温天禄一听,脸色愈发阴沉,“自然是监视本王有没有虐待穆青青那个贱人!”周芙一惊,手中的鸡蛋掉到地上,“摄政王为何会对王妃如此上心?莫非他们二人暗中苟且,给王爷您戴了……”
深夜风冷,温天禄寝殿前,一个单薄瘦削的身影跪在台阶之下。
屋内烛火摇曳,暖黄色的光撒出来,照在人影之上。
借着微光一看,发现女子身上被粗麻绳层层绑住,捆成了一只粽子。
数月前,摄政王命令穆青青必须去参加他的寿宴,同时也给她留下了一枚金印,嘱她危机时刻可以拿出来挡灾。
昨日她打了周芙,打得真是畅快,只可惜也因此差点儿被杖责。
还好有那枚金印。
只要她活着,就不会叫这对狗男女好过!
穆青青死死盯着寝殿中一对缠绵人影,吐出一道冷笑。
你们不是最爱鱼水之欢吗?那我便叫你们享乐个够!
摄政王府。
宁牧川手中摩挲着一只金印,眉心微蹙,“你说这金印是你家王妃捡来的?”
温天禄赔笑道:“正是拙荆捡的,恐拙荆脏手污了您的令牌,万望舅舅不要怪罪。”
宁牧川眸色一冷,抄起一旁的茶盏狠狠摔到地上。
温天禄吓得色变,慌忙解释,“舅舅息怒,拙荆身份低贱,外甥回去定然好好责罚!她现下已被我五花大绑,在寝殿前罚跪一夜了……”
“住嘴!”温天禄还要再说,宁牧川却已忍无可忍。
温天禄竟然敢如此待他心爱之人!青青幼时可是被他捧在心尖儿上的,从未受过一丝委屈。
后来她母亲蒙难,她也不知所踪,宁牧川耗费心力,找了十几年,只可惜找到她时,她已经嫁作人妇。
本以为她能过得幸福快乐,却不成想,温天禄视她如泥土尘埃,转脸便娶了新人,还这般为难她!
温天禄见摄政王震怒,吓得慌不择言,试探道:“舅舅,若您还觉得不满意,我这就回去重责拙荆,把那个贱人休了,将丞相之女周芙扶正。”
言毕,立即听见一道令人胆寒的命令,“来人!将这蠢货按住,掌嘴五下!”
几名护卫冲进来,温天禄奋力挣扎无果,惊恐地看着孟离缓缓扬起手臂,“舅舅,外甥究竟做错了什么?还请您明言!”
啪!
温天禄疼得浑身一震,他好歹是堂堂王爷,龙子龙孙,将来极有可能继承大统,怎可如此轻易就被折辱。
可对面不是一般人,是掌了朝堂大半江山的摄政王。
不等他做出决定,孟离又落了四掌。
孟离向来以身手极快闻名,这五巴掌又全部落在一侧,温天禄只觉得自己左侧脸颊火辣辣的,屈辱的意味更大于疼痛。
他咬牙切齿道:“我可是王爷!是有皇家血脉的,你就不怕我去告诉父皇?”
摄政王支着下巴,语气淡淡的,“你的确是天家血脉,只可惜你父皇的儿子太多了,根本记不得你。”
温天禄眸子一黯,怒火被哀伤覆盖,是啊,父皇重病,他前去探望,却被拒之门外。
若他此时与摄政王为敌,说不定连王爷这个爵位也丢了。
他藏在袖中的手捏成拳头,极力克制道:“舅舅,都是外甥的错,我认罚。”
摄政王这才松口道:“往后别再让我听到你对王妃施虐的风声传出来,否则就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。”
“来人,护送八王爷回府!”
跟温天禄一块回来的,除了护卫,还有两位美妾。
她们名义上是作为方才五巴掌的赔礼,实际上却是派去暗中监视的探子。
温天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郁郁不乐,这两个美妾丢也不是,收也不是,动又动不得,成了两块烫手山芋。
“相公,别不开心了,芙儿替你敷一敷伤。”周芙手中捧着一颗剥开的鸡蛋,轻柔地在温天禄脸颊上滚着,“您说那两位美妾是摄政王派来监视的?可是他监视您什么呢?”
温天禄一听,脸色愈发阴沉,“自然是监视本王有没有虐待穆青青那个贱人!”
周芙一惊,手中的鸡蛋掉到地上,“摄政王为何会对王妃如此上心?莫非他们二人暗中苟且,给王爷您戴了……”
砰地一声,温天禄一掌拍在桌子上,打断了周芙的话,脸色铁青。
“不必再说了!本王这就将那贱人休了,再把那两个小妾丢出去!”
周芙拉住温天禄青筋暴起的手,摇头道:“不可!若我们明目张胆与摄政王作对,恐怕于你不利,不如再等一等,从长计议。”
温天禄甩开她的手,怒道:“本王如何能等得下去?只要看见她那张脸,我就想吐!”
他不愿相信,穆青青迟迟不肯与自己圆房,竟是为了给摄政王守贞。
周芙看了看门外的影子,那里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,正是摄政王送来的翡翠与红玉。
她附到温天禄耳边,“王爷,隔墙有耳。您不是说要让王妃当我的婢女服侍我将功折罪吗?不如将此事交给我……”
是夜,穆青青坐在房间里,捶打着酸痛的双腿。
一旁的桌子上搁着两块护膝,跪了一天一夜,若非她机敏,给自己绑上了护膝,如今膝盖恐怕都要跪废了。
隔壁兰亭苑传来打骂的声音。
她命小怜搬来梯子,爬到墙头去看,只见两个女子伫立其中,一红一绿。
紫藤萝花架下头摆着一张美人榻,周芙穿着清凉,慵懒地摇着扇子看戏。
陈嬷嬷指着两位女子,唾沫横飞,“你们两个!别以为是摄政王送来的就得意忘形,不过是暖床的罢了,不值钱,竟敢顶撞尊贵的周侧妃,不想活了是吧!”
穆青青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,这二人竟是摄政王送来的美妾,他又在玩什么把戏?
不待她多想,就听名为红玉的红衣女子怒道:“你算什么东西?我们二人只听王妃命令,你一个区区侧妃有什么好拽的?”
周芙柳眉一蹙,面露不虞,给陈嬷嬷递过去一个眼神。
陈嬷嬷立即跳出来打人,“嘿!反了你们了!”
巴掌还没触到红玉的脸,就听见嘎嘣一声,她的手掌便如瘫软的烂泥般整个断了。
翡翠紧绷着脸,如一块亘古不化的千年寒玉,眼睛一眨不眨地将陈嬷嬷的手掌拧了一圈,似是怕它断得不够彻底。
穆青青捂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,险些摔落。
翡翠不着痕迹地朝墙上瞥了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