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人回来,一进门就是抱头痛哭。“我的儿,你在里面受苦了。”老夫人拉着四郎从头到脚地看了个遍:“几日不见,松儿你瘦了,大狱里那帮黑心肝的,下手怎么这么狠啊。”四郎有些沮丧:“娘,宫里传旨的内监说,皇上废了我的科举资格,这辈子都不让我科考了。”“不打紧,不打紧,穷人家的孩子才天天想着读书挣出路,咱们侯府不缺这些。到时候,让你二嫂去给你求个荫官,一样有前程。”“二嫂哪会管我啊。”老夫人:“她敢不管,白让她拿这么多年管家钥匙了。”
又过几天,三郎和四郎被大理寺放了回来。
得了消息,老夫人激动万分,大早上就让人点了鞭炮,烧了火盆,洒鸡血驱邪。
等人回来,一进门就是抱头痛哭。
“我的儿,你在里面受苦了。”
老夫人拉着四郎从头到脚地看了个遍:“几日不见,松儿你瘦了,大狱里那帮黑心肝的,下手怎么这么狠啊。”
四郎有些沮丧:“娘,宫里传旨的内监说,皇上废了我的科举资格,这辈子都不让我科考了。”
“不打紧,不打紧,穷人家的孩子才天天想着读书挣出路,咱们侯府不缺这些。到时候,让你二嫂去给你求个荫官,一样有前程。”
“二嫂哪会管我啊。”
老夫人:“她敢不管,白让她拿这么多年管家钥匙了。”
四郎是老夫人嫡出的幺子,平时也是心头肉一般的护着。
她这人爱面子,总把“一碗水端平”的话挂在嘴上,做出一副菩萨心肠,生怕落个虐待庶子庶女的名声。
她藏得好,因此在京都贵眷中,还是有些口碑和威望。
其实是想尽办法榨干别人,给她的亲儿子铺路。
三郎夫妇跟在后面已经白眼翻上了天。
大嫂讪笑,说起话来也是夹枪带棒:“到底是二弟妹有本事,才去了摄政王府一趟,就把三弟四弟给放出来了。”
大哥因为结党营私,这次没给放回来。
大嫂心里憋屈,就想当着大家的面,捏一捏海云舒这软柿子。
上一世,她就是害死小婵的凶手之一,海云舒岂能轻易饶她。
“大嫂你这是夸我呢,还是骂我呢?”
“自然是要夸的。弟妹要再多去几次,便是王妃也当了,放几个人算什么?”
海云舒笑:“我就是去上百次,也不及你家莹姐儿去那一次轰轰烈烈。卖身救父,简直是新二十四孝呢。”
何氏拍桌而起:“你说谁卖呢!”
海云舒微笑:“还用我说?大家心里不都明镜似的。”
三房四房是得了实惠,不愿往是非堆儿里搅,只是闷头吃饭,不说话。
老夫人开口劝:“一家人的都少说两句,都坐下,先吃饭。”
大嫂趾高气昂:“看在母亲份儿上,我给你留个太平日子。”
海云舒才不买账:“能不能有太平日子,你说得可不算。”
“你!真当自己在这侯府一手遮天?”
“遮不遮天不要紧,遮你就够了。”
“三弟,四弟,你们倒是说句话啊,难不成让她一个女人踩在头上?”
这俩小子滑头惯了,才不会趟在浑水。
只顾低头吃饭。
老夫人想着从中劝和,就说:“云舒,你再去求求江成璟,把你大哥也放回来吧。”
海云舒只是笑,不接话。
老夫人面子有些挂不住,只得又问:“不行吗?”
“行啊,”海云舒道:“江成璟说了,大郎、二郎,他只保一个。要么救大哥,要么救二郎,母亲选吧,免得又有人说我存私心,出力不讨好。”
这还有二选一的?
老夫人心里是一万个想保二郎的,可海云舒这样当着全家面让她选,她还怎么选?
只能做出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:“这手心手背都是肉,他江成璟若非要选,不如把我的命拿去好了。”
“他要母亲的命做什么?又不是什么值钱货,您还是自己留着吧。”
老夫人捶胸:“怎么,他死都不让我死吗?”
选救大郎,二郎从此就要颠沛流离,再无出头之日。
选二郎,大郎就要被流放,她侄女那炮仗脾气得把家里搅翻天。
“缓两天再说成吗?”
“成啊,江成璟收了咱们那么多银子,这点面子还能不给?”
老太太是面子、里子都想要,这才犹豫不决。
何氏埋怨:“母亲,当初可是你老人家把这侯府说得千好万好,谁知我刚进门,就要收拾一屋子的通房小妾,生莹姐儿的时候又胎大难产,差点没命。如今这日子刚好,大郎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我非一脖子吊死在这厅堂上。”
“你这么寻死觅活的,是要威胁我吗?”
众人见老夫人动怒,这才帮腔。
三弟妹:“大嫂你先起来,大哥不还没流放吗?这事儿就还有回旋的余地。”
四弟妹也劝:“你就容母亲再想想。”
何氏看出她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:“你们少给我装好人,当初,是谁在背后捅刀子,撺掇着让我去对付二房。
“怎么?现在见她海云舒攀了高枝,就转了舵了。我呸!
“有你们哭的时候!”
说罢,她摔门而出。
一顿饭,被搅得谁也没吃安生。
到了傍晚,莹姐儿跑到关雎阁求见,莺歌以为她是来帮何氏讨说法的,就拦着没让进。
可莹姐儿不依不饶,嚷着要见海云舒,她这一根筋发起劲儿来,两头牛也拉不走。
早晚都要把话说开,海云舒最后允了她的拜见。
出乎意料,莹姐儿没说她的不是:“我知道,这不怪二婶婶。是爹爹不争气,自己没本事,还偏要往上结交,才被人当了枪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