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主子的话自己也得接,贺风眠思考了一会:“好像还真没听说过宋小姐。”京城里的人惯会整点儿没用的花活,什么丞相家的嫡女德才兼备,什么侍郎家的姑娘貌美如花……这么一对比,宋大姑娘之前在京城的时候,还真是低调。贺风眠在心里默默的吐槽,就忽然听到自己身旁的主子,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一声。贺风眠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,就见温寒舟面上的疏离散尽,笑容掺着温情,摇头感慨:“真是如今才知道,宋姑娘竟是如此聪慧果敢之人。”
刚出锅的馒头还冒着热气,谷子的香味勾的人眼睛发直。
大家都不是傻子,当有一个共同敌人的时候,他们不介意被二房三房的人当刀使,但是……
被宋凝选中的那几个人狠狠的吞了口唾沫,死死盯着馒头颤抖着手接过馒头:“对对!一家人怎么能说两家话!”
“是啊是啊,王爷专门赏下来的东西,谁敢惦记!老二家和老三家还真是不懂事!”
“对,我看他们就是吃饱了撑的!”
原本对宋凝一家怒目相视的人,一下子全都倒戈,纷纷开始指责起二房三房,气的宋彦瀚李氏孟氏脸红脖子粗。
馒头很快就分完,但毕竟僧多粥少,宋凝又故作烦恼的叹了口气,清脆好听的声音穿透人群:“之前家族兴盛的时候,大家有点自己的小心思这很正常,可是如今,我们大家才是真正的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的时候。”
“如果连我们自家人,都要互相算计,不停的给我爹爹使绊子,我爹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翻身,洗刷自己身上的冤屈,重新回到京城那个荣华富贵的地方呢?”
宋家很多人沉默了。
相对比喻怨恨宋彦端连累着他们也一同成为囚犯,大家明显更愿意期待宋彦端“洗刷冤屈”,重新恢复官职的那一天。
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。
多少人无数次午夜梦回,想到的都是宋家以往的繁华。
宋凝这个大饼画下去,大家心里的贪婪,终究还是盖过了怨恨。
“对啊,之前全家的希望就是老大,现在,咱们也得靠着老大啊!”族长感慨了一句,宋凝点了点头,眼里闪过一抹狡黠:“族长大人英明!怪不得能代领咱们宋家越过越好。”
这一顶高帽扣下去,族长的老脸也紧绷了起来。
宋彦端也不是迂腐没眼力见的人,见女儿已经给自己铺好了路,他连忙开口,语调悲愤感慨又不失威严:“实在不瞒大家,某现在也是自身难保,但是,大家也须得明白一个道理,只有我过得游刃有余的时候,才能腾出精力来照顾到大家,给大家谋求更多的东西。”
“否则,这一路边行苦寒,就只能靠大家自己了!”
“是是是!这道理咱们大家都懂。”族长连连点头,然后又板起脸,满脸厌恶的训斥二房和三房:“你们两家之前在京城的时候,就整天只顾着自己屋子里的那点破事!”
“时候老大不管是当官的时候还是现在,都没少过你们一口饭吃!你们在整天吃饱撑的挑拨离间,没事找事,我这个族长就做主,让你们滚出宋家!”
族长都发话了,再加上大家已经被宋凝彻底洗脑,二房三房的人哪怕还是心有怨气,却也只能硬生生憋着,一声不敢吭。
更糟糕的是,如果没有闹这么一出的话,他们好歹还有热乎乎的大白馒头吃。
现在倒好,连西北风都没得喝!
二房三房的人肚子咕咕直叫,李氏有点绷不住,伸手去扯宋凝,咬牙切齿的开口:“你个贱蹄子,自己吃饱喝足,却拿我们的东西做人情!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!”
“哦?”宋凝挑了挑眉,没等李氏扑过来,就直接一脚把她踹飞了出去。
女孩子的容貌秾丽,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亮如繁星。
她轻笑一声:“二婶还是省点力气吧。”
李氏哎哟一声倒在地上,摔的半天爬不起来,宋彦瀚还想上去帮自己的妻子,但看到大哥冷厉的眼神之后,又默默的咬牙忍下了这口气。
李氏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一回头,却看到三房的梦,是正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。
李氏一下子就恼了:“你笑什么?”
孟氏没说话,在心里竟然有点得意。
总不能……挨踹的人只有她一个吧?
好了,现在看到李氏也被踹飞出去,自己的心里啊,总算是平衡了!
……
而在不远处,温寒舟覆手而立,遥遥的看着宋凝。
看着女子游刃有余的模样,温寒舟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。
他轻笑一声,对身旁的贺风眠道:“可能以往在京城之中,宋家这位小姐,似乎并不出挑。”
至少,温寒舟从未听过宋凝的名字。
贺风眠挠了挠头,满脸都是疑惑。
自家王爷不是那种会偷偷在背后议论人家小姑娘的人啊,今天干嘛忽然提宋姑娘?
不过主子的话自己也得接,贺风眠思考了一会:“好像还真没听说过宋小姐。”
京城里的人惯会整点儿没用的花活,什么丞相家的嫡女德才兼备,什么侍郎家的姑娘貌美如花……这么一对比,宋大姑娘之前在京城的时候,还真是低调。
贺风眠在心里默默的吐槽,就忽然听到自己身旁的主子,莫名其妙的轻笑了一声。
贺风眠下意识的抬头看过去,就见温寒舟面上的疏离散尽,笑容掺着温情,摇头感慨:“真是如今才知道,宋姑娘竟是如此聪慧果敢之人。”
贺风眠:“……嘶,阿舟,你不对劲!”
温寒舟脸上的笑浅了几分,那双清冷如同寒月一般的眸子,也带出了一点疑惑。
贺风眠贱嗖嗖的凑过去:“阿舟,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夸一个姑娘,你跟我说实话,你是不是对宋姑娘有意思?”
贺风眠话音未落,温寒舟的耳朵,就已经红的吓人了。
他有些恼怒,脸色也严厉起来:“风眠!休得无礼,败坏了宋姑娘的名声!”
“哦——”贺风眠拖长了语调,脸上全是贱搜搜的调侃:“阿舟,人家只不过是问一句,你怎么就开始护着人家姑娘啦。”
温寒舟更是恼羞,耳朵红的更透。
贺风眠更来劲了:“阿舟,好歹咱俩也是从小到大过命的交情,真要是对人家没意思,你干嘛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姑娘,去呵斥我呢?”
“你太没规矩了!”温寒舟语调冷戾:“今夜,你去帐外巡逻!”
贺风眠:“呦,急了。”
当然,最后一句他没说出口。
倒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吧,惜命这件事,是人之常情!
贺风眠对温寒舟抛去一个暧昧的眼神,然后笑嘻嘻的抱着自己的剑,麻溜的滚了,独留温寒舟一人站在风口,遥遥的眺望远处关押囚犯的营帐。
从此处看过去,已经见不到宋凝的身影,但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