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话,陵乐王轻笑一声,抬眸看了一眼李思珏,淡淡地道:“是啊,若不是我,她也不会死……”说着,他晃了晃神,刹那间,陵乐王妃生前的音容样貌自脑海里一一闪过。下一瞬,那一幕幕鲜活的场景瞬间被刺目的红浸染。饶是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,陵乐王妃的鲜血喷溅到脸上时温热粘稠的那种感觉,仍旧还在,就好像是上一刻刚刚发生的一样。想着想着,陵乐王不自觉摸了一把自己的脸,那是昨日喷溅着鲜血的地方。“对,你说的对,该死的人是我,不是她,该死的人是我!该死的人是我!!”
因着去见了苏灵雨的缘故,李思珏比陵乐王夫妻晚到了春风关一步。
他入关时,陵乐王妃已死,灵堂也已经办了起来。
灵堂置办的很是简陋,只不过是一副再寻常不过的棺材板儿加上几条丧幡而已。
陵乐王靠坐在棺材旁边,双目失神、神情呆滞,像失了控制的提线木偶一般,一动不动。
李思珏神情肃穆,大步流星自外头走来,恭恭敬敬给陵乐王妃上完香以后,走到陵乐王跟前,居高临下地睨着他,音色淡漠:
“若不是你非要去肖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,母妃又怎么可能会死?!”
听到这话,陵乐王轻笑一声,抬眸看了一眼李思珏,淡淡地道:
“是啊,若不是我,她也不会死……”
说着,他晃了晃神,刹那间,陵乐王妃生前的音容样貌自脑海里一一闪过。
下一瞬,那一幕幕鲜活的场景瞬间被刺目的红浸染。
饶是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,陵乐王妃的鲜血喷溅到脸上时温热粘稠的那种感觉,仍旧还在,就好像是上一刻刚刚发生的一样。
想着想着,陵乐王不自觉摸了一把自己的脸,那是昨日喷溅着鲜血的地方。
“对,你说的对,该死的人是我,不是她,该死的人是我!该死的人是我!!”
面对情绪骤然激动的陵乐王,李思珏仍旧不为所动,就好像正在发疯的那个人与他毫无干系。
“母妃已经死了,你还惺惺作态给谁看?给我吗??”
说着,李思珏冷哼一声:
“我原以为,你做低伏小、面对他人的凌辱忍气吞声是因为你怯懦,却不曾想,你只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。”
说话间,李思珏走到陵乐王面前蹲下身来,两双如出一辙的深邃眼眸对视,前者初出茅庐,野心勃勃,而后者,却因为爱妻之死生出了几分颓废:
“父王,事已至此,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,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,就该心无旁骛,坚定不移的走下去。”
“走下去?”
陵乐王轻笑一声,嘴角微勾,自嘲道:
“你该知道,我选择这条路为的是什么?你母妃因为嫁给我这个来历不明、身份不正的王爷受尽了旁人的冷眼,我本想拼死一搏创造出另外一方天地让她扬眉吐气,却不曾想,竟然害死了她……”
说着,陵乐王扶着棺材起身,将手伸进那尚未来得及封住的棺材里,轻轻抚摸着亡人的发髻:
“你都不在了,我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?”
他望向那张惨白的脸,幽深晦暗的眸子里尽是柔情,就好像许多年前的那场宴会上,她向他的眼神一样,欲语还休,含情脉脉。
“你口口声声说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母妃,那你可曾问过,她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么?”
李思珏直勾勾地望着陵乐王的眼睛,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三分厌恶,三分讥讽:
“你若是大大方方承认自己的野心与不甘,我兴许会因为你的坦荡而高看你几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