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贵女谢恩之后,又重新站好。皇后段玉容出身百年世家,治理后宫向来以严苛著称,平日里管教命妇及各府贵女,也都是十分严厉的。她在殿外远远便听见了争执声,此刻一双精明的凤眸落在慕若颜身上,“慕小姐,方才可是遇到什么为难了?”慕若颜心头一喜,感觉到这是皇后要为她们撑腰的讯号,立刻乖巧道,“回禀皇后娘娘,臣女并未被为难,只是臣女顾着恭迎皇后娘娘,为来得及向宸王妃行礼。”她说完,一脸歉意的便要朝慕晚吟跪下去。
有些贵女冷嘲开口,“宸王妃便是这么好当的吗?想让我们对你行参拜之礼,你倒是让王爷来证明,你这个王妃是真的啊!”
“就是!还不知道某些人是用了什么手段,才死乞白赖在宸王府的呢!”
“我可听说,王爷回来当日,是把她拖进王府,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!”
“你们倒是挺能说!”
宋雅筠听不下去走了出来。
她气场强大,原本挡路的崔心瑶,连忙拉着慕若颜让了让。
她清冷无双的眼眸盯着崔心瑶对面那人,“让王爷来证明她的王妃身份?你有几个胆子,敢见宸王?”
那贵女浑身一颤,想起此前有人想碰宸王却断了两根肋骨的事,立刻吓红了眼,连连摇头后退了。
宋雅筠又转头,将另外说话的两人,一一怼了下去。
最后,她的眼神转回崔心瑶和慕若颜身上,冷如寒冰,“你们一个侯府嫡女,一个礼部侍郎千金,看似知书明礼,
可今日皇后宴请,她穿王妃服饰,乘王府车架而来,入宫之时宫婢尚且跪拜,你们两个挑她身份?
知道后果吗?”
两人心头微颤,她们着实害怕宋雅筠!
她气度高华便罢了,而她挑的重点,比她们两个立得稳,不管慕晚吟有没有入宗室玉牒,有没有行大婚之礼。
甚至她们都不能去窥伺,宸王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。
但,只要她是从宸王府出来,王府车驾护送,她穿着王妃的服饰,出现在凤仪宫里,她就是名义上的宸王妃!
崔心瑶咬咬牙,她没想到宋雅筠还会帮慕晚吟说话,这会儿骑虎难下,怕是只能对慕晚吟行参拜大礼了。
慕若颜心头却不服,她咬唇泣道:“宋姐姐这么说的话,你也要跪拜宸王妃的。”
“自己的事没完呢,还好意思叨叨别人,侯府就教了你这些礼仪?”慕晚吟一道冷声,犹如藤条打在慕若颜脸上。
宋雅筠意外的看了她一眼。
她明明知道还嘴,会收拾这些欺辱她的人!
崔心瑶和慕若颜两头被教训,此刻心头再多不甘,也只能先老老实实的,跪下给慕晚吟行个参拜之礼。
两人分开站,提起裙摆正要跪,门外传来一道高声唱喏:
“皇后娘娘到——”
慕若颜眼前一亮,她们不用跪了!
崔心瑶也没跪下去。
一袭明黄的九尾凤袍出现在众人眼中,女人雍容华贵,气质斐然落座于凤位。
以宋雅筠为首的千金贵女,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,整齐跪下,端庄出声,“参见皇后娘娘,皇后千岁!”
皇后嗓音醇厚,带着一股威严,“平身。”
“谢皇后恩典。”
众贵女谢恩之后,又重新站好。
皇后段玉容出身百年世家,治理后宫向来以严苛著称,平日里管教命妇及各府贵女,也都是十分严厉的。
她在殿外远远便听见了争执声,此刻一双精明的凤眸落在慕若颜身上,“慕小姐,方才可是遇到什么为难了?”
慕若颜心头一喜,感觉到这是皇后要为她们撑腰的讯号,立刻乖巧道,“回禀皇后娘娘,臣女并未被为难,只是臣女顾着恭迎皇后娘娘,为来得及向宸王妃行礼。”
她说完,一脸歉意的便要朝慕晚吟跪下去。
崔心瑶见状,也连忙跟着虚伪的做样子。
“等等。”
皇后嗓音清寒,“宸王妃初次入宫拜见,便要在本宫这,给人下马立威?”
慕晚吟早知皇后来者不善,此刻不亢不卑回道,“臣妾不敢!只是她们二位对臣妾不敬在先,臣妾并非有意……”
“皇后娘娘,是慕若颜和崔心瑶挑衅她在先,臣女见王妃,理应行跪拜大礼,可她们二人却当众质疑王妃身份,
其中还有人煽风点火,想请宸王出面,证明王妃身份。”
慕晚吟话还没说完,就被宋雅筠打断,抢在她之前,把事情戳破了个一干二净,一点颜面都没给那二人留。
崔心瑶和慕若颜恨恨的瞪了宋雅筠一眼,两人又不得不在皇后面前装无辜,“娘娘,臣女不敢啊。”
“说着不敢,做着无畏。”宋雅筠直言道,“皇后娘娘,还请您明鉴,让她们二人知晓,臣女见王妃,该如何参拜。
免得传出去,世人都以为侯府千金和侍郎之女骄纵无礼!”
皇后扫了她们俩一眼,两人便害怕的白了脸。
但她不认为,慕晚吟有资格让臣女跪拜,便冷声说道,“宸王妃身份确实存在争议,这跪拜大礼,还是待与王爷行过大婚之礼后再计较吧。”
她这么一表明态度,便让命妇和贵女们都知晓,她不待见慕晚吟!
慕晚吟面色如常,她早料到了这一点,所以刚才她就没打算计较。
可宋雅筠不放过,“皇后娘娘如此说,您也不承认王妃的身份?如此礼仪混淆,臣女今后该以何为表率?
若见了其他王妃,是否还需跪拜?
下次再见了娘娘您,臣女还要行礼吗?”
“放肆!”
皇后一掌拍在玉案上,声音极大,“宋小姐,你乃国公府嫡女,父兄皆效忠皇上,他们从不曾似你这般,敢质疑君主。”
旁人听了这话,该害怕哭了,甚至想着回家要怎么被父兄责骂了。
可宋雅筠的身姿却越发挺拔,“回皇后娘娘,父兄在朝为官,教导臣女该直言时,绝不可谄媚,在皇后宫中,若规矩礼仪都不清不楚,
那我等贵府女子,何以自我约束?”
慕晚吟眼皮抬了抬,‘她’这好闺蜜可不愧是国公府嫡女,一张嘴连皇后都不怕触霉头。
棂木在她脑海里叭叭,“开玩笑,你要是国公嫡孙女,爸是尚书令,哥是翰林院侍读,你也能怼皇后。”
而且宋雅筠并非胡搅蛮缠,她句句在理,字字珠玑。
皇后便是想通过偏袒慕若颜二人,来表明自己对慕晚吟的态度,此刻也得好好掂量一番。
最后她掂量出的结果,是轻斥慕若颜二人,“该如何向王妃行礼,就不得怠慢!”
慕若颜和崔心瑶咬牙暗恨,“是,臣女遵命!”
她们两个看向慕晚吟的眼神,都像淬毒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