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她也加入了二夫人的嚎哭战团,哭得伤心欲绝。大夫人一见这架势,也悲从中来,她为救丈夫受尽屈辱,没想到他不仅不领情,还把她打了个半死,现在每夜与红叶那个小妖精风流快活,见了她却不理不睬。于是大夫人也同样嚎啕大哭起来。老夫人见想办的事没办成,三个儿媳却对着她哭得震天动地,拦都拦不住。她觉得这太不吉利了,这不是在咒她死吗?这么一气一急,居然昏了过去。韩瑜然一看老夫人昏了,也不哭了,立即招呼屋内的婢女:“快去叫大夫!”
眼见着一个月已到了下旬,兰嬷嬷想起上个月去陈账房那儿领钱没领到的事,对老夫人说道:“老夫人,奴婢去账房那看看,看这个月能不能领到钱。”
老夫人点点头,“去吧,要是还领不到,咱们得早作打算。毕竟我那点私库还要留着防老呢。这每月二百两我可吃不消。”
不大一会,兰嬷嬷垂头丧气地回来了。
“老夫人,陈账房说没钱。现在三夫人管钱管得可严了。账上留的钱就只够日用花销和仆人们发放工钱,一分多余都没有!”
老夫人恨恨地骂道:“这狐媚子现在突然变抠门了!”
这时候,轩哥儿突然从婢女红花手里挣脱,跌跌撞撞地朝老夫人跑来,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:“奶……奶……”
兰嬷嬷赶紧一把抱住轩哥儿,放到老夫人脚边,也气愤地说道:“何止抠门,以前她对轩哥儿多上心,一刻也离不开,现在呢,丢您这不管不问的!”
“唉!到底不是亲生的!”老夫人叹道。
“老夫人,老侯爷六十冥寿快到了,你要不以这个为理由,直接跟她要,怎么着也得要个三千两,说要去寺庙里给老侯爷风风光光办一场!要个三千两,至少也能给个二千两,好歹能对付一段日子,日后再想别的办法跟她要!”兰嬷嬷出主意道。
老夫人点头,“做戏就要做全套,你把三房的人都叫来,就说要一起商量给老侯爷办六十冥寿的事,不能缺席!”
兰嬷嬷得了吩咐,立即各房去通知。
一个时辰后,各房人都到了老夫人院中。
大房来了大夫人,二房来了二夫人,三房来了韩瑜然。
老太太扫视了一下三个儿媳,发现大儿媳,双眼无光,神情呆滞。二儿媳一脸苦相,形容枯槁,只有韩瑜然双眼烱烱,神采奕奕。
老夫人咬牙暗恨,一个寡妇,却长得比两个不是寡妇的滋润的多,越发衬得她唇红齿白,风采迷人。
她清清嗓子,说道:“再过十天就是你们公爹六十岁冥寿,六十是大寿,说什么也是要办一办的。我算了一下,一场大操大办下来,怎么也得花上三千两。”
老夫人把头转向韩瑜然,“这款子必须从公账上出。现在公账是你管着,你就把这笔款子拨出来吧!”
韩瑜然回忆了一下前世,老侯爷的六十冥寿确实是办了的,只是很简单,只花了一二百两银子,这一世,老夫人居然要狮子大开口,三千两办一个冥寿,摆明了来骗她钱的。
她立即笑容可掬地答道,“六十冥寿自然是要办的,只不过今年铺子不景气,没赚那么多钱。既然母亲说了要三千两,要不咱们这样,公账上出一千两,剩下二千两,咱们三房加上母亲这边,一家出五百两……” 她话还没说完,大夫人就叫出了声,“大房没钱,都被大爷输光了,要不也用不着去出老千了!”
二夫人声音冷漠:“二房也没钱,二爷就是个活死人,每月那点例钱,都给二爷吃药花完了!”
老夫人一听,觉得还过得去,她本来就不要大房二房出钱,三千两银子,公账出一千,韩瑜然私库给五百,相当于给了一千五,也能对付大半年了。
她立即表态,“大房和二房确实不宽裕,就我和三房出吧!”
韩瑜然一听不高兴了,“母亲,公爹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公爹,没有大房二房不出,就三房出的道理。这钱我也不出了!”
老夫人急了,“你不能不出,你不出这事儿就没法办了!”
韩瑜然冷笑,“要么一起出,要么一起不出。大家表个态吧!”
大夫人和二夫人异口同声地说道:大房不出!”
“二房不出!”
韩瑜然站起身来,拍拍屁股就要走人。老夫人急了,那公账上的一千两你可要给呀!”
韩瑜然又坐下来,说道:“对了,有件事,我正准备跟母亲说。三爷已经死了快三年了,既然这次给公爹办六十冥寿,顺便也给三爷办场法事吧!”
“办法事?”老夫人怔了怔,三儿子活得好好的,哪有给活人办法事的。
“是呀,给三爷招招魂,点个长明灯祈祈福,找法师念念往生咒,让三爷早点往生!”
“万一他没死,还活着,这办了法事会不会对活人有影响!”老夫人问得小心翼翼。
“母亲,你忘记了吗?你可是给三爷认过尸的。那具尸体面孔全烂了,你却一口咬定就是三爷。”韩瑜然不解地说。
“是……是认过尸体,那尸体是迟儿!”老夫人赶紧强调,以打消韩瑜然的疑虑。
“母亲,莫不是当初那具男尸不是三爷?”韩瑜然故作疑惑地盯着老夫人。
老夫人紧张地赶紧摇头,“没有的事,你别瞎想!”
“对嘛,我就说三爷已经死了。我昨儿还梦到他了,他说他对不起我,我一进门就让我守寡,我还要一个人支撑起整个侯府,太不容易了!他说他要是活着还有机会报答我的大恩大德,可惜他已经死了。
我就问他,我说三爷呀,你真死了吗?他就说,我真死了,我要是骗你,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!罚我下十八层地狱,拔舌,剥皮,下油锅……”
韩瑜然说得正带劲,老夫人脸色都变了,这女人不是在咒自己儿子吗?
她赶紧打断,“你做媳妇的,哪有这样说自己丈夫的?” 韩瑜然一脸凄然地说:“母亲,三爷当年犯了事,尸体拉回来草草埋了,连个像样的葬礼都没办。据说横死的人,如果不招魂,不念场往生咒,进不了地府,投不了胎,只能做个没人供养的孤魂野鬼,这一天不给三爷好好办场法事,我这心里总觉得对不起三爷!”
“那给活人办法事,点长明灯,念往生咒,会怎么样呢?”老夫人迟疑地问道。
韩瑜然看看老夫人,又看看二夫人,说了句:“那就会变成二哥那种样子,灵魂去往生了,肉身还在!”
“啊!”老夫人惊叫一声,连忙摇手,不行不行!”
二夫人却突然放声大哭,“我就说嘛,怎么二爷总是不醒呢,原来灵魂去往生了!”
老夫人被这一惊一吓加这一哭,弄得心力交tຊ瘁。但她还是说道:“老三的这个我不同意,就只办你们公爹的!”
韩瑜然杏眼圆睁,声音高了八度,“老夫人,公爹是你丈夫,三爷是我丈夫,你丈夫能办,我丈夫为什么就不能办?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?”
说着,她也加入了二夫人的嚎哭战团,哭得伤心欲绝。
大夫人一见这架势,也悲从中来,她为救丈夫受尽屈辱,没想到他不仅不领情,还把她打了个半死,现在每夜与红叶那个小妖精风流快活,见了她却不理不睬。
于是大夫人也同样嚎啕大哭起来。
老夫人见想办的事没办成,三个儿媳却对着她哭得震天动地,拦都拦不住。
她觉得这太不吉利了,这不是在咒她死吗?这么一气一急,居然昏了过去。
韩瑜然一看老夫人昏了,也不哭了,立即招呼屋内的婢女:“快去叫大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