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瑜然终于明白,为什么老夫人派人绑架她,把赎金定成二万五千两,原来是看中了她的五个铺子,要把她榨得一文不剩呢!她正色道:“母亲,铺子当掉了,侯府一大家子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?总不能为了一个轩哥儿,饿死一整个侯府吧?既然轩哥儿和母亲投缘,那不如母亲把侯府宅子卖了,换成钱去赎轩哥儿!”“你你……你不孝,你无情无义!你冷血!……”老夫人一叠声地骂着。韩瑜然无所谓地听着,这辈子对于卢家,她正要做这样一个无情无义,冷血残酷的人!
“你们三个,是想替我办事,还是想进官府?”韩瑜然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,冷冷说道。
“我们想替夫人办事,千万不要送我们进官府!”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哀求。
大夏律法森严,凡是与匪、盗等罪名扯上关系,一律重判。他们仨万一要是进去了,指不定就出不来了。
“好!你们两个今晚去安平侯府,把老夫人院子里的一个二岁的小男孩给抓过来。然后问老夫人要二万五千两银子!”
韩瑜然指指那个吐得满身血的虬髯大汉,说道:“这事你们两个去,他留在我这做人质。这事如办不成,我就将你们三个送进顺天府!”
当夜,两条人影翻越了安平侯府的围墙,进入老夫人的竹安院。
竹安院里已陷入一片安宁。
老夫人睡在竹安院正房,婢女红花带着卢轩睡在老夫人隔壁房中。
两条黑影分头行动,一个摸进老夫人房间,另一个摸进隔壁卢轩房间。
红花听到响动,睁开眼来,猛然看见一条黑影立在床前,吓得刚要惊呼,已被一拳打晕。黑影抱起还在熟睡中的轩哥儿就窜到隔壁老夫人房中。
老夫人这边,兰嬷嬷被打晕在地,老夫人被另一黑影用刀指着脖子,浑身发抖,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
这时见轩哥儿被又一黑影抱在怀中,大惊失色,声音颤抖地问道:“大……侠……,你们想要什么,老婆子全给你,你们……千万不要伤了我的孙儿!”
抱着轩哥儿的黑影猛地扇了轩哥儿一个巴掌,轩哥儿从睡梦中惊醒tຊ,痛得嗷嗷大哭起来。那黑影又一把捂住轩哥儿的嘴巴,恶狠狠地说道:“明天子时带二万五千两银子到城北小树林,否则你就等着领乖孙子的尸体吧!”
说完,他一个转身窜出门外,另一黑影用刀背狠拍向老夫人的脸,将她拍晕,同样转身窜了出去。
不知过了多久,老夫人醒了过来,她立即嘶声大叫:“来人哪,抢劫啦!轩哥儿,我的轩哥呀!”
天还没亮,玉华院的院门就被砸得通通响。
青烟开了门,门外是半张脸肿得如馒头的老夫人。
老夫人被婢女红花搀扶着,形影不离的兰嬷嬷这次没来,她被匪徒打折了腿,只能躺着。
“老夫人,您的脸怎么了?”
青烟忍住笑,假装关心地问了一句。
“快把三儿媳叫起来,府里出大事了!”老夫人一开口没了往日的威严,颤抖的声音里还带着丝哽咽。
等老夫人在玉华院正厅坐定,韩瑜然睁着惺忪的睡眼出来了。
一进门,她惊讶地喊了一声,“母亲,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,这是被人打了?”
老夫人控制不了情绪,老泪纵横而下,“府里进强盗了,轩……轩哥儿被抢走了!瑜儿,你快救救轩哥儿,你是他嫡母呀!” “母亲,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,又打不过强盗,怎么-救轩哥儿?既然强盗把轩哥儿抢走了,那咱们就报官呀!官府肯定能抓到强盗,救回轩哥儿的!”
“你胡说些什么东西!”老夫人眼里泛起了凶光,“如果报了官府,轩哥儿还有命吗?”
韩瑜然摊摊手,“母亲,那您找我可没用啊,我难道比官府还厉害!”
“强盗要银子,二万五千两银子明天子时交到城北小树林,他们就会放了轩哥儿!瑜儿呀,你是轩哥儿嫡母,这种时候你可不能吝啬钱呀!轩哥儿长大了一定会报答你,孝敬你这个嫡母的!”
韩瑜然冷笑,“母亲,我找人给轩哥儿看过根骨,人家说了轩哥儿长了根反骨,以后是不忠不孝之人!所以这个嫡母我可不想当了!”
“你你!……”老夫人刚想骂韩瑜然,想起要求她,收敛了脾气,说道:“别听别人乱说,轩哥儿是好孩子!”
“母亲,反正轩哥儿是抱养的,二万五千两,别说抱养一个,就是抱养一千个都够了。母亲,轩哥儿咱就不要了,不如报了官,强盗要是撕票了,官府抓住强盗,反正也给轩哥儿报了仇,到时候,咱们再给轩哥儿选块好墓地,好好把他安葬了就是了!”
“不,轩哥儿绝对不能死!”老夫人斩钉截铁。
“母亲,那儿媳就帮不上忙了!”韩瑜然再次摊摊手。
“你有五家铺子,每家值五千两,五家加起来就值二万五千两,你把它们都卖了,就能凑够轩哥儿的赎金了!”老夫人满脸期冀地看着韩瑜然。
韩瑜然终于明白,为什么老夫人派人绑架她,把赎金定成二万五千两,原来是看中了她的五个铺子,要把她榨得一文不剩呢!
她正色道:“母亲,铺子当掉了,侯府一大家子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?总不能为了一个轩哥儿,饿死一整个侯府吧?既然轩哥儿和母亲投缘,那不如母亲把侯府宅子卖了,换成钱去赎轩哥儿!”
“你你……你不孝,你无情无义!你冷血!……”老夫人一叠声地骂着。
韩瑜然无所谓地听着,这辈子对于卢家,她正要做这样一个无情无义,冷血残酷的人!
“母亲,如果你要卖侯府,我倒可以帮忙。虽说侯府这座宅子顶多值个一万多两,可我怎么着也能帮你卖到二万五千两!”
“阿呀!老天爷呀,我怎么这么命苦呀!”老夫人终于支撑不住了,大叫一声,头一歪,气昏了过去。
老夫人醒来后,把管家叫到竹安院。
她抖抖索索地把房契放进管家手中,有气无力地说:“你去街上各家当铺问问,侯府这座宅子能不能当到二万五千两!”
这话一出,管家吃了一惊,“老夫人?当到宅子,咱们这一大家子住哪儿呀?”
老夫人摆摆手,“叫你去你就去!” 这时,在老夫人房间窗外,顾大嫂胖胖的身影一闪而过,灵巧地像一只飞雁。
不一会,一则惊天大消息在侯府迅速爆开!
老夫人要卖掉侯府宅子换钱赎轩哥儿!
管家还没出竹安院,院外已经跪了一大堆人。
大房的,二房的把院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。
大房的人在大爷卢征的带领下人全来了。
卢征拉着红叶哭喊着,“母亲啊,你不能为了一个抱养的孙子,害死侯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啊!红叶现在刚有了身子,要是没了房子,加上你大孙子,大孙女,二孙女,不都得露宿街头阿?你想让我们都做乞丐吗?”
他一说完,大夫人带头哭起来。她丈夫说了一堆人,居然提都不提她一声,这比让她做乞丐还要让她伤心。
二夫人大声吼叫着:“母亲啊,你这是要二爷死啊,他一个活死人,没地住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啊!”
二夫人与二爷没有孩子,只有身边侍候的婢女婆子陪着她一起哭。
管家没办法,只好又折回老夫人的屋子。
老夫人这回学乖了,她对着窗户努努嘴,低声说:“从那儿出去。”
管家无奈地从窗子爬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