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悠悠想了想:“爹,你抽空帮我砸栗子吧!”“好嘞!”胡保田连忙答道。能为女儿做些事,他心里很高兴。罗氏也忙问:“悠悠,娘能干啥?”“娘帮我一起坐吃食啊!”胡悠悠笑眯眯的说道,“栗子可以煮也可以炒。炒栗子比煮的好吃多了呢!”“小南也要帮二姐干活!”胡林南嚷嚷着。“好啊!”胡悠悠摸摸他的小脸,“二姐给小南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。”“什么任务?”“帮二姐尝味道!”胡悠悠笑着说道,“以后二姐做出来的吃食,都得先让小南尝尝好不好吃。好吃了,咱们再拿出去卖钱!”
卖栗子?
胡悠悠的话让胡保田和罗氏都愣住了。
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向胡悠悠,目光中满是惊讶和疑惑。
“悠悠,你怎么想到去……去卖这个?”胡保田顿了顿,还是没有把做生意三个字说出口。
毕竟,女孩子就算要贴补家用,也是绣一些绣品拿去铺子里换钱。谁会想到去抛头露面的卖吃食?
罗氏也觉得这样太过粗俗,不等胡悠悠解释便直接下了反对的结论:“悠悠,还有两个月你就要嫁人了,还是在家绣绣嫁衣吧!”
胡悠悠无语:“连块红布都没有,让我拿什么绣嫁衣啊?”
这话戳到了胡保田和罗氏的痛处,两人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。
胡家并不算穷,但他们二房却是真真正正穷的响叮当。别说没什么私房银子,每年过年连件新衣服都没的穿。到现在,胡悠悠身上穿的还是两年前罗氏用自己的旧衣服给改小的。
“是娘没用,连自己的嫁妆都保不住……”罗氏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当年她嫁进来的时候,嫁妆不说丰厚,也还是有银簪子和布料的。可是这么多年来,这些嫁妆早就被胡老太太用各种各样的名义搜刮干净了。
胡保田也知道媳妇儿嫁妆落在了谁的手里,心里难过的厉害:“桂芬,跟着我,你受委屈了。”
敏锐的察觉到爹娘的情绪不对劲儿,胡林南也放下了手里的栗子,怯怯的睁大眼睛看着爹娘。
知道疼媳妇儿,说明这个愚孝的包子爹还有救!
胡悠悠见不得他们这副期期艾艾的憋屈样子,不由开口打破这压抑的气氛。
“娘。”胡悠悠抱住罗氏的胳膊,把头靠了过去,难得的用了撒娇的语气,“你也知道奶奶是不会给我添嫁妆的,至于爷爷答应的那五两银子,可能不到出嫁的那天都不会给我。我总要赚些银钱买绣线和红布吧?”
“可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……”罗氏伸手揽住她,犹豫的说道。
胡保田咬了咬牙:“要不,我去跟你爷爷奶奶说说,先把那五两银子给你!”
“爹!”胡悠悠连忙叫住他。
开玩笑!自己的目的根本不是早点拿到那五两银子好吗?
再说了,就算胡保田去,最多也是挨一顿骂,根本不可能要的到。
何必让爹娘心里再添堵呢?
“之前小南生病,我跟爷爷拿了诊费和药费,现在你再去要,只怕奶奶是不会再给了。”
胡保田也知道自己是要不到银子的,满脸苦涩的停住了脚步。
“哇……是小南不好!都怪小南生病……呜呜呜……”胡林南忽然哭了起来。
胡悠悠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让敏感的弟弟多想了,她忙转身把胡林南抱住:“不是小南的错,要怪也怪害你生病的坏人!不哭了啊!二姐有办法赚银子!到时候给小南做很多很多好吃的,还给小南买新衣服……”
“小南不要新衣服,二姐穿新衣服。”胡林南抽抽噎噎的说道。
胡悠悠的心软成一摊水,紧紧抱住了弟弟:“我们都会有新衣服穿的!二姐保证!”
两个孩子的懂事,让胡保田和罗氏既欣慰又辛酸。
这个时候,他们还有什么立场去反对胡悠悠想办法赚钱呢?
只是,煮栗子去卖,卖不出去也就罢了,如果真的卖了银钱,娘会愿意吗?
想到这里,胡保田和罗氏不由对视了一眼,发愁的摇了摇头。
“悠悠啊!”虽然不忍心打击胡悠悠的积极性,但罗氏还是决定要提醒她一下,“你要煮栗子的话,只怕你奶奶不能同意让你用厨房。”
胡悠悠倒是早有考虑:“实在不行,我跟奶奶租厨房的灶用。”
“租?怎么个租法?”胡保田愣了愣。
“比如我每天用一次炉灶,给奶奶十文钱。”
“十文钱?”胡保田搓了搓手,“要是栗子卖不了钱,这钱……”
“我只是打个比方。”胡悠悠笑了笑,“其实我也不想用家里的炉灶,只是如果我去租别人家的,只怕奶奶会更不高兴。”
这倒是。胡老太太若是知道胡悠悠把钱给了别人,只怕要闹翻天了!
“可是你这么说了,若真卖不了钱,你奶奶要钱怎么办?”罗氏担忧的蹙眉。这些年她太了解婆婆的秉性,嗜钱如命,不会放过这一分一毫的便宜。
胡悠悠淡然一笑,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:“放心吧!大不了,从嫁妆里扣。”
看到女儿这么有把握,胡保田和罗氏虽然并不看好,但也不忍再多说什么。
身为父母,他们能给女儿的太少太少。对此,两口子都愧疚极了。
“悠悠,你看爹和娘能帮什么忙?”胡保田开口问道,憨厚的搓搓手,“别的不行,但爹有力气。”
胡悠悠想了想:“爹,你抽空帮我砸栗子吧!”
“好嘞!”胡保田连忙答道。能为女儿做些事,他心里很高兴。
罗氏也忙问:“悠悠,娘能干啥?”
“娘帮我一起坐吃食啊!”胡悠悠笑眯眯的说道,“栗子可以煮也可以炒。炒栗子比煮的好吃多了呢!”
“小南也要帮二姐干活!”胡林南嚷嚷着。
“好啊!”胡悠悠摸摸他的小脸,“二姐给小南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任务。”
“什么任务?”
“帮二姐尝味道!”胡悠悠笑着说道,“以后二姐做出来的吃食,都得先让小南尝尝好不好吃。好吃了,咱们再拿出去卖钱!”
“好啊好啊!”胡林南一听顿时兴奋起来:“小南帮二姐吃!”
“哈哈!明天二姐就给你做,让你吃个够!”胡悠悠刮了刮他的小鼻子,心情很好的笑出声来。穷不可怕,只要一家人齐心协力,就没有度不过的难关。
胡林南马上补充:“还有萧大哥。”
胡悠悠的笑容立即僵住:“……”能不能不提这个疯子扫兴?
“我们赶紧把栗子吃了吧!快凉了!”胡悠悠强行转移话题,招呼大家吃栗子。
四个人吃一小盆栗子,根本不能吃饱,但那种与家人一起分享的感觉却十分温暖。
次日,胡保田早早起来把余下的栗子都砸了出来,又剥好之后才去地里干活。
等胡悠悠睡醒以后,还没等她去找胡老太太谈租炉灶的事,就听见厨房里传来胡老太太咒骂罗氏的声音。
“长能耐了是不是?竟敢偷着用柴火!开小灶!说!哪儿整的吃的?你们二房偷吃是不是?”
胡悠悠走出去,看到胡老太太正一边骂一边张牙舞爪的厮打着罗氏。
罗氏用胳膊护住头,口里不停的解释,可她的话胡老太太根本听不进去。
看到这一幕,胡悠悠的脸色冷了几分:“奶奶,一大清早的,您精神可真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