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保姆一样,她们对谢柠的问诊没抱多大期待。谢柠心底并无波澜,这种质疑声一直很多,无论是对她,还是对传统中医。傅母按照谢柠的指示把双手平放在桌子上,傅母疑惑,“两只手都要看吗?”谢柠耐心解释:“左手主血,主心肝肾,右手主气,主肺脾肾,中医号脉需要两只手同时号。”说着,少女中指熟练的按压在关脉上,其他的手指并拢放好,食指搭在寸脉上,无名指搭在尺脉上。她号脉的时候格外专注,眉眼安静内敛,睫毛微微下垂着,清冷中透着一丝灵动与温婉。
餐厅,饭桌上。
“柠柠啊,不要拘束,就当在自己家。”傅母笑容和蔼,把荤菜转到谢柠面前,“这道糖醋排骨是阿姨的拿手菜,你尝尝看。”
谢柠笑得乖甜,“谢谢阿姨。”
谢柠夹了一块糖醋排骨,入口酸甜,肉质紧实,“很好吃,高级餐厅的厨师见了都要自愧不如呢。”
“小姑娘嘴巴真甜,”傅母被逗乐了,夹起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傅灼延碗里,笑着回忆:“灼延从小就爱吃这道菜,小时候他做梦还念叨着,明天要吃糖醋排骨呢。”
“是嘛~”谢柠瞧着身旁的傅灼延,嘴角翘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,“阿姨厨艺这么好,灼延哥哥真幸福呢,我好羡慕~”
傅母笑:“我也羡慕你父母,女儿生得漂亮又聪慧,我真想有你这么个女儿。”
说着,傅母感慨起来,“阿姨体质弱,经常头疼,要不然也给灼延生个妹妹了。”
听到傅母这么说,谢柠不由得关心道:“阿姨具体是怎么个疼法?”
傅母放下筷子,手指指了指太阳穴的位置,“脑袋像是被紧箍咒紧紧裹着,不是剧烈的头疼,而是隐隐的疼,感觉又紧又重……”
谢柠思索片刻,“阿姨,我懂点中医,方便让我看看吗?”
刚好厨房里的保姆端菜过来,笑着揶揄:
“谢小姐,你看不好的,我们夫人在大医院脑神经科挂过好几次专家号,老专家都没办法解决,只说神经方面检查了没问题,找不到根源,夫人的头疼多半是工作忙碌导致……”
保姆嘴上客气,话中话却是——
十几岁的小丫头倒是挺会自吹自擂,大医院的老专家都找不到根源,你就能找到?
再说中医都没落了,全靠玄学忽悠人,现在哪还有人看中医啊。
保姆还想念叨,被傅灼延及时打断,他蹙眉示意保姆闭嘴。
少年拍拍母亲的手,言辞诚恳,“妈,谢柠在中医方面确实小有天赋,您让她把个脉,能找到根源是好事,不能找到也全当鼓励小辈。”
反正饭也吃完了,傅母朝着谢柠伸出手,丝毫没有架子,“柠柠真是深藏不露,阿姨着实没想到你还懂这个。”
美妇人嘴巴上说相信,但谢柠知道,她是看在儿子傅灼延的面子上,不扫晚辈的兴致罢了。
跟保姆一样,她们对谢柠的问诊没抱多大期待。
谢柠心底并无波澜,这种质疑声一直很多,无论是对她,还是对传统中医。
傅母按照谢柠的指示把双手平放在桌子上,傅母疑惑,“两只手都要看吗?”
谢柠耐心解释:“左手主血,主心肝肾,右手主气,主肺脾肾,中医号脉需要两只手同时号。”
说着,少女中指熟练的按压在关脉上,其他的手指并拢放好,食指搭在寸脉上,无名指搭在尺脉上。
她号脉的时候格外专注,眉眼安静内敛,睫毛微微下垂着,清冷中透着一丝灵动与温婉。
中途,保姆又想插话,傅灼延及时朝她比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。
傅灼延记得,在海岛诊所时,谢柠说过,她初出茅庐,号脉需要绝对的安静。
傅母的头疼病已经好多年了,脉象复杂,所以较为费时。
过了一刻钟,谢柠才号完两只手。
谢柠:“阿姨,能看看你的舌头吗?”
傅母看了眼傅灼延,后者点点头,傅母才照做,“可以。”
看完舌头,谢柠又说:“阿姨,我能摸一下你的脑袋吗?”
傅母觉得小姑娘不管技术如何,用心程度都是值得鼓励的,自己儿子又极力推荐,这么想着便欣然接受。
傅母:“没问题。”
谢柠站在傅母身侧,她在傅母头上按了几个关键穴位,每按一个,就问傅母疼不疼,疼得程度如何。
保姆又开始啰嗦,“谢小姐,头上的穴位哪里是可以乱按的,你就别胡闹了,老专家都看不好,你这小小年纪的……”
傅母觉得保姆言之有理,也有些犹豫,“柠柠,要不还是算了……”
谢柠及时收手,“阿姨,我检查好了。”
傅灼延急切询问:“怎么样?”
餐厅内,傅母、保姆、傅灼延,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谢柠脸上,前两人目光中透着隐隐的质疑,傅灼延则是满眼的信任与欣赏。
谢柠从容开口:“阿姨这种情况,在中医里叫做‘头重如裹’,是湿邪困着,是体内脾虚湿盛导致的。”
傅母见小姑娘确实有点学问,追问道:“什么是脾虚湿盛?”
谢柠耐心解释:“脾虚湿盛,就是脾失去了升清和降浊的功能,同时它的湿上泛于我们的头部。”
傅母见谢柠对答如流,眼中的质疑彻底消散,“那柠柠可知道解法?”
谢柠不卖关子,“首先要健脾来祛湿,同时要开窍温阳,这样可以缓解‘头重如裹’的症状,当然这只是课本知识,我也只是个中医新手,保险起见,阿姨可以去海城的中医馆看看脾胃,定能根治头疼的毛病。”
原来头疼,竟是脾胃功能的紊乱、脾虚湿盛所引起的,之前看脑神经科竟是南辕北辙!?
傅母虽然还未看过中医,但听着谢柠的话,觉得确实有道理,想起刚刚对她的质疑心中羞愧。
傅母摸着谢柠的手:“柠柠,阿姨方才小看你了,你千万别放心上。”
主仆连心,一旁的保姆也臊红了脸,“谢小姐,对不起,是我老了没文化,刚才不该质疑你……”
谢柠笑:“没事的,我没放心上。”
傅母递给保姆一个眼神,保姆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礼袋交给傅母。
傅母又将礼袋递给谢柠,“柠柠,这是阿姨给你的回礼,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。”
“谢谢阿姨。”谢柠收下礼盒,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,是一个漂亮的胸针。
胸针是仿芍药花的设计,花瓣一层层铺开,花蕊用一颗色泽晶莹剔透的闪钻代替。
既有少女感,又彰显低调的奢华。
谢柠眼中闪过一抹欣喜,她的礼物才刚满百元,傅母的礼物却千元起步,她赚大发了。
谢柠下意识看了傅灼延一眼,见后者点头,她才安心收下,“呜呜呜,好漂亮的胸针,谢谢阿姨~”
两人又聊了一会,氛围像亲母女谈心。
傅母好奇地问:“柠柠,你喜欢中医又有天赋,大学是报考的中医专业吗?”
“不是,”谢柠睫毛颤了下,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动声色地垮下来,“妈妈让我学金融,以后进她的公司上班。”
“噢,是这样啊。”傅母心想,这么个中医好苗子,实在太可惜了,但因为这是别人家的家事,她也不便多掺和,“没事,柠柠这么聪明,相信学什么都很快。”
被省状元的母亲夸聪明,谢柠脸蛋难得红了一瞬,“谢谢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