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修煜重新戴上墨镜,绕过香鼎,往寺庙里走去。转身之际,一个穿着道袍的扫地女僧突然进入视线,她躬身捡起地上爬着的蜗牛放回种着菩提树的石坛里。她双手合十,默念有词。徐修煜怔愣地走到了我面前,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竹篾扫帚,颤抖着声问。“季念,是你吗?”身后,季斯汀也跟了过来,看清我面容后,他也瞬间红了眼。“小念儿,哥哥终于找到你了,你知道吗,妈想你想得心都快碎了!”我往后退了退,眼中平静无波,双手合十道。
徐家别墅里,壁炉里木炭烧得滋滋作响。
徐修煜猛地睁眼,汗水涔涔,粗喘着气。
又做了同样的噩梦。
梦里,季念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,风太大,徐修煜没有听清:“什么?”
下一秒,她破碎的声音被风吹来:“我把命还给你,你放过我吧。”
眼前白光一闪,徐修煜看到季念站在马路边上。
她凄然一笑,猛地冲向马路中间。
然后“嘭”的一声巨响——
季念被迎面驶来的车辆撞飞,重重倒地。
鲜血马上在马路上晕开,刺痛了他的双眼。
徐修煜撑起身子从沙发上坐起,抬头看向外面昏暗的天,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。
窗外,雪在静静地下着。
可徐修煜的心还在剧烈的跳动着,引得他非常不安。
第二天,是桑梦的忌日。
季家别墅里徐修煜和季斯汀都是一身黑衣,季夫人闵舒一直坐在沙发上,一言不发。
每年的这一天,是他们最难熬的一天。
突然一道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寂静,季斯汀皱着眉去开门。
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站在门口,手里还拿着东西。
季斯汀打量了一番,才认出:“桑大哥,你什么时候回国了?”
徐修煜也向他投去视线,桑青,是宜城有名的桑氏集团继承人。
虽然住得近,但季桑两家并没有什么交集。
他怎么会来?
闵舒起身,声音有些沙哑:“我去给你们切点水果。”1
桑青拎着纸袋,神情凝重地坐下:“我回国是准备结婚了。”
季斯汀不解看向他:“结婚是好事,不过你怎么……”这么凝重?
难不成是因为对象是联姻,并不喜欢。
桑青没回答,从纸袋里拿出一台笔记本,郑重到:“这个是五年前我表白我女朋友时,用无人机拍下的视频记录。”
“本打算在婚礼上投放,直到昨天打开却发现了意外拍到了一些东西。”
“和你们有关。”
徐修煜和季斯汀对视了一眼,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。
接着,占满全屏的无人机录像在三人面前播放。
很快,视频里的两个熟悉的身影同时出现,赫然是当时别墅楼顶的桑梦和季念!
虽然镜头隔得很远,根本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。
但下一秒,徐修煜和季斯汀亲眼看到桑梦朝着季念伸出手,想要把她推下去!
季念下意识地侧身闪躲,桑梦却因为惯性,自己踉跄着直接摔了下去!
视频里,季念明显僵在原地,彻底愣住不动。
而徐修煜和季斯汀也大脑一片空白!
居然真如季念所说那样,是桑梦想要害她不成,自己却掉了下去!
所以这些年,是他们所有人误会了我。
那这些年,他们都做了什么……
桑青长叹了口气:“季念是被冤枉的,这个视频或许能为她翻案……”
“啪嗒”一声,他们三个人同时回头看去。
只见闵舒震惊地站在那无助地跌坐在地,盘子和水果都散落一地。
嘴里呢喃着:“什么……”
“念儿!我的女儿,我都干了些什么……”
话音一落,竟是承受不住晕倒在地。
季斯汀脸色刷白,连忙跑去抱起了闵舒。
同样脸色惨白如纸的徐修煜,拨通助理的电话:“给我全宜城找什么的下落,把她安全的找回来!”
三天后,东宁村11号。
徐修煜和季斯汀站在红砖破瓦屋前,门口的狗链断了,房门半开着。
推开门,却不见人。
房间里空空荡荡,香案上只有满满一炉香灰,垃圾桶里,印着“宜城女子监狱”的布包被撕碎。
徐修煜捡起布包,脑海里闪过全是我枯瘦如柴的身影,还有布满泪痕绝望的脸……
季斯汀捂着心口背过身去,高大的身影站在褪色的日光里,微微颤栗。
一年后。
徐修煜新公司上市在即,季斯汀作陪来到香火最盛的极乐寺。
季斯汀递香给他:“裴萱这次出国,说是不回来了,你不去送送?”
徐修煜没看他,虔诚作揖,一拜,再拜,三拜,上香。
“我新挖来的数据工程师开发了新寻人软件,改天来试试。”
徐修煜重新戴上墨镜,绕过香鼎,往寺庙里走去。
转身之际,一个穿着道袍的扫地女僧突然进入视线,她躬身捡起地上爬着的蜗牛放回种着菩提树的石坛里。
她双手合十,默念有词。
徐修煜怔愣地走到了我面前,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竹篾扫帚,颤抖着声问。
“季念,是你吗?”
身后,季斯汀也跟了过来,看清我面容后,他也瞬间红了眼。
“小念儿,哥哥终于找到你了,你知道吗,妈想你想得心都快碎了!”
我往后退了退,眼中平静无波,双手合十道。
“施主,请自重,贫尼已经皈依入佛,法号:空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