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顾云骁睡个好觉,她四采三伤,终于候到花开,连根挖下种满宫院。她以为自己的这一份比命还重的心意,会被顾云骁所接纳。没想到顾云骁突然脸色骤变,浑身戾气暴涨:“神医说的野百合功效恐不止这些吧,皇后打的真是个好算盘!”他甩袖转身,命令道:“这野百合对卿卿不好,拔掉全烧了。”韩卿卿眼眸一颤,心堵得厉害,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呢。奢望她拿命赌的、强加在他身上的恩惠能换来什么吗?没有,什么都没有,只有厌弃。是啊。
韩卿卿以为自己早已不会再痛。
可直视着顾云骁从由内而外溢出的笑容,她不由又回想起当初被封后时,他那决绝的话语。
“朕与你生同床,死绝不同穴。”
顾云骁定是恨不得她一直留在韩府,永不回宫。
韩卿卿仰头苦笑,尝到了眼泪又苦又涩的味道。
爹娘都说得对,她生来对武学天赋异禀,不该痴迷情爱,自讨苦吃。
翌日,顾云骁要立豹国夫人为皇贵妃一事,仅一夜便传遍了京城。
大殿内。
“陛下,豹国夫人乃梁王之妻,您怎能将皇嫂纳入后宫,这有违伦理纲常啊!”
说话之人是她父亲多年的好友沈太傅,曾一起辅佐过先帝,在朝中颇有威望。
此话一出,群臣皆下跪附和:“还请陛下三思!”
韩卿卿望着满朝文武官员俯首,脑袋磕得鲜红。
而顾云骁坐在龙椅上对他们的行为无动于衷。
顾云骁的性子,她再清楚不过,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,没有人能动摇。
更何况,事关韩卿卿。
果然,顾云骁只是转动着他指间的血玉扳指,冷睨满朝群臣:“皇后德不配位,回府省亲已足足两月,选秀也迟迟未提上日程。”
“朕不过要立个皇贵妃,你们便千阻万拦,真是为伦理纲常还是无视朕这个皇帝?”
此话一出,满堂寂静。
韩卿卿虽为亡魂,也不由为整个韩家打了个冷颤。
她不承想,顾云骁忌惮韩家,竟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。
“捷报——”
两方僵持之际,一名将士从殿外直入殿内,跪禀:“陛下,韩老将军同西周一战大捷!已经领兵在回京路上了。”
父亲要回来了!
韩卿卿欣喜之余,便见同她青梅竹马的谢欢站了出来。
若是她没记错,在她赶往边疆前夕,谢欢已担了太尉一职。
“陛下,韩老将军凯旋扬我国威,大破胡奴兹事体大,立妃之事不如推迟再定,也好安定民心。”
话已至此,顾云骁沉默良久,终是冷然出声:“退朝。”
下朝后,顾云骁压着眉头,脚步匆匆,太监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。
适时一抹花香扑面,顾云骁眉宇登时一松,眸中寒冰便陡然消融。
韩卿卿抬眸看去,就见顾云骁来到了自己的长宁殿。
院内,她的掌事太监正指挥奴才们培土,浇花,忙得满头是汗。
顾云骁出现他身后,一双黑眸暗涌:“这是在做什么?”
掌事太监回眸一看,扑通跪地:“回禀皇上,这些野百合是皇后娘娘临走前吩咐奴才打理的,说神医嘱咐这花能为陛下安神静心。”
顾云骁体弱多病,常常夜不能寐,后来连安神香都丝毫不起作用。
韩卿卿听御医说,野百合安神助眠有奇效,只是那花长在天山崖边,难开亦难采。
为了顾云骁睡个好觉,她四采三伤,终于候到花开,连根挖下种满宫院。
她以为自己的这一份比命还重的心意,会被顾云骁所接纳。
没想到顾云骁突然脸色骤变,浑身戾气暴涨:“神医说的野百合功效恐不止这些吧,皇后打的真是个好算盘!”
他甩袖转身,命令道:“这野百合对卿卿不好,拔掉全烧了。”
韩卿卿眼眸一颤,心堵得厉害,她到底还在奢望什么呢。
奢望她拿命赌的、强加在他身上的恩惠能换来什么吗?
没有,什么都没有,只有厌弃。
是啊。
毕竟,一切不过是她一厢情愿。
顾云骁转身离去,未到养心殿门,钦天监一行人见他便跪地惊呼:“陛下,天降异象,生死攸关啊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