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望着卫临晏诧异的眼眸,慢慢放开了那喜绸。卫临晏,这次……我不嫁了!宿晚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,浑身也像掉进了冰池里,冷到发颤。恍惚中,她好像听到了满春的哭声。她想叫她别哭,但到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。最后的意识里,就只有那妖物的声音。那么冰冷,没有丝毫情绪。“滴!检测到宿主生机将尽,攻略任务失败,现在抽离!”……另一边,喜堂里招待宾客的卫临晏突然心口一疼。他下意识看向了晚苑的方向。之前满春来找过,说晚楹病得很重,希望能让大夫去瞧瞧……
鹅毛大雪中,宿晚楹好似回到了三年前,凤冠霞帔。
礼官也是这样喊着‘一拜天地!’
‘二拜高堂!’
‘夫妻对拜!’
可这一次,宿晚楹没有再对拜。
只是望着卫临晏诧异的眼眸,慢慢放开了那喜绸。
卫临晏,这次……我不嫁了!
宿晚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,浑身也像掉进了冰池里,冷到发颤。
恍惚中,她好像听到了满春的哭声。
她想叫她别哭,但到最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。
最后的意识里,就只有那妖物的声音。
那么冰冷,没有丝毫情绪。
“滴!检测到宿主生机将尽,攻略任务失败,现在抽离!”
……
另一边,喜堂里招待宾客的卫临晏突然心口一疼。
他下意识看向了晚苑的方向。
之前满春来找过,说晚楹病得很重,希望能让大夫去瞧瞧……
会是真的吗?
还是她们主仆串通好,想骗他过去的把戏?
卫临晏有些分不清。
这时,一道恭维声响起:“丞相大人如今可算是心愿圆满、抱得美人归啊,下官敬您一杯。”
卫临晏回过神,抿了口酒。
也将心底那些想法甩到脑后。2
宿晚楹是天山人,怎么可能因为给人换血就死?
卫临晏只觉得今日的自己太过奇怪。
他不再多想,可诡异的,是心里反而愈发的不安。
迎娶苏若安为妻,是自己年少时的绮梦。
如今成真,卫临晏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。
明明跟宿晚楹成亲的时候,哪怕是跟官场上的对手喝酒,他也满心欢喜。
可今日不知道为什么,只觉满心疲惫。
就好像背着一个沉重的负担……
这样的情绪,一直到宾客散尽,也没有消减。
洞房门口。
卫临晏看着门扇上贴着的鎏金喜字,垂在身侧的手,却怎么也抬不起来。
他明明该是雀跃的,迫不及待的。
苏若安就在里面等着自己,她是自己的妻子了!
卫临晏一遍遍提醒着自己,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。
屋内,烛光昏暗。
映衬在满屋的红纱帘蔓之间,让人意乱情迷。
而正中央的床榻上,苏若安正安静地坐在床边,等着他挑起盖头。
这是卫临晏一直憧憬的场景。
可走近的每一步,却无比的艰难。
但他还是走过去了,拿起玉如意,挑开了苏若安的盖头。
烛光幽暗暧昧,苏若安面若桃花。
卫临晏却一个晃神,好像看见了三年前的宿晚楹。
她坐在他面前,美眸波光流转,潋滟生辉。
嗓子如清谷黄莺,婉转动听。
“阿晏……”
这一声,将卫临晏即将呼之欲出的那声“晚楹”堵了回去。
他怔怔看着苏若安,终于明白一整日来困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!
“若安,我有很急的公务要处理,你先休息。”
说完,他转身大步离开。
苏若安坐在那里,满面愕然。
夜色下,卫临晏顺着长廊上的大红灯笼一直走,却没有去书房,而是来到了晚苑。
和满府的喜庆不同,晚苑大门紧闭,里面竟还传出细碎的哭声!
在只有大雪落下的簌簌声里,这哭声给晚苑平添了几分死寂。
今天是他大婚的喜庆日子,宿晚楹到底要做什么?!
卫临晏只觉得心里像有火在烧一样,无法冷静。
他上前一把推开门走进去,却和背着人往外走的满春撞上——
“砰!”
满春身子一晃,她背上裹在斗篷里的宿晚楹就这样摔了下去!
卫临晏瞳孔一缩,下意识伸手去抓——
却握了个空。
只能眼睁睁见着宿晚楹整个人直挺挺的砸在了地上。
没有惊呼,没有痛哼。
只有斗篷散开后,她那张毫无声息,比冬雪还要苍白、死寂的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