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每天天没亮就站在河边练声,已经成为了巨肺。所有人热血沸腾起来,至今整个大队,包括整个公社都没有人能战胜毛春的铁嘴。毛春仰着头,迈着大步走出来,如同一条高傲的老母鸡,眼睛斜看着王玉青,哼哼冷笑:“好厉害的一张嘴……”陈蛾在旁边小声提醒:“这老婆子的嘴厉害的很,荤素不忌,还会撒泼打滚,嗓门跟冲天炮一样,还能一口气骂上百字。”毛春注意到王玉清的嘴张开,立马开口,抢着在前头:“哎哟,你哪像个新媳妇,我老婆子生平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蛮横嘴臭的人,我简直长见识了,不是我说你姐姐,这样的孙媳妇你咋敢要哟?娶回家得当祖宗供
有个大姐站出来说:“其实,王玉青同志吧,既没有跟纪老四同一间房,也没有睡一个被窝,更没有未婚先孕啥的,没那么严重,本来人家就有娃娃亲,她也是没得办法,要是我,我也会跟着纪老四回家,大家不用以后对她闲言闲语了。”
一半的人开始点头赞同。
纪小明抱着纪梅梅,哭得稀里哗啦的:“呜呜,我妈真可怜,以后我要好好孝敬她,她要是瘫了,我背着她。”
纪梅梅不懂:“二哥,你为啥诅咒妈妈?”
纪大明一巴掌拍在纪小明的头顶上,呵斥道:“你别瞎说!”
林美丽傻眼了,有点凌乱了,这是啥情况?不该是被自己戳中痛处气急败坏?然后语无伦次的应战?或者仓皇落逃?
不过,她更疑惑的是这个她从来瞧不起的傻二,咋这么能说会道,嘴巴又毒又狠,是不是中邪了?
毛春嫌弃地瞥了一眼林美丽,低声骂着:“蠢货!”她对着挡她路的几个儿媳怒吼一声:“死开点!”
刘丽兴奋道:“好戏来了,老的要出马。”
袁芳本来有点泄气,当瞧见毛春出马,她来精神了:“王玉青可不是她的对手,等着瞧吧。”
毛春在旁边观察了许久,从王玉青开口的第一句话她就知道她的水平在林美丽之上,明明年纪轻轻,却好像很有经验。
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,还能随机应变,更能控制场面,让事情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。
她很多年没见过这么聪明的骂家子,骂功呢,也就比自己差一点点吧,她已经想好了,先文战,保持头脑清晰。
到后面的粗口战,别管她三七二十一,就全当听不见、看不见,然后疯狂输出自己的。
她每天天没亮就站在河边练声,已经成为了巨肺。
所有人热血沸腾起来,至今整个大队,包括整个公社都没有人能战胜毛春的铁嘴。
毛春仰着头,迈着大步走出来,如同一条高傲的老母鸡,眼睛斜看着王玉青,哼哼冷笑:“好厉害的一张嘴……”
陈蛾在旁边小声提醒:“这老婆子的嘴厉害的很,荤素不忌,还会撒泼打滚,嗓门跟冲天炮一样,还能一口气骂上百字。”
毛春注意到王玉清的嘴张开,立马开口,抢着在前头:“哎哟,你哪像个新媳妇,我老婆子生平第一次见到你这种蛮横嘴臭的人,我简直长见识了,不是我说你姐姐,这样的孙媳妇你咋敢要哟?娶回家得当祖宗供着,你老头子估计棺材板都压不住……”
纪奶奶不说话。
王玉青学着她的语气:“哎哟,咱家的事不劳你这个老妖婆操心了,我再蛮横也没得你蛮横啊,带着一群小崽子来我家欺负老的欺负小的,连头猪都要欺负……你想要我家的猪直接说啊,用得着找个借口吗?”
毛春不气,很镇定:“瞧你这话说的,谁稀罕你家的猪,你家穷得揭不开锅盖,又没得粮食赔给我家,你老奶奶自己说了,猪给我们的……”
王玉青:“你当大家都眼瞎啊,你让你几个儿子冲到猪圈去抢的,跟土匪一样,你们曹家的人明明可以直接来抢,为啥非得绕着弯子找个借口来抢啊?你们曹家名声都没得了,咋滴,还想顾着名声啊?仗着人多,欺负这家欺负那家,谁不知道啊?”
毛春嘿嘿笑着:“我家人口多,你羡慕了?让你老奶奶把儿子儿媳从棺材板拉出来啊,顺便也把大孙子一块儿拉出来,再把入赘到丈人家的三孙子都喊回来,这tຊ样你们人也多啊,说不定还能跟我们曹家对抗几下。”
纪奶奶一听,老泪纵横。
陈蛾嘀咕:“这个老不死的,真狠,死人都拿出来说。”
王玉青保持冷静,不破防,她说:“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你们全家,我还年轻还能干到你跟你儿子们进土,至于你那几个孙子孙女个个草包也不顶事……”
毛春的儿子儿媳满脸愤怒,但是不出面缩在后面。
王玉青扫了他们一眼,嘲讽:“瞧瞧你儿子儿媳个个站在你身后缩着,让你一个上了年纪当妈在前面挡着,不像我奶奶,她可以安心地站在我身后,我这个晚辈来帮她出头……”
毛春咬了咬后槽牙,防线被击垮了一点,她很快镇定:“我儿子儿媳可不像你泼辣着一张臭嘴。”
王玉青:“我奶奶可不像你一大把年纪站在一群晚辈面前嘴里喷粪,没个老人长辈样,我奶奶慈祥和蔼,你是狠毒凶残。”
毛春觉得文战跟她打了个平手,那么,她要开始粗口战了,她的粗口战所向无敌,百战百胜,自己有天赋还有经验,词库多的她可以三天不重样。
主要她的气势如雷,轻轻松松震慑住任何人,鬼来了,都害怕。
毛春站到石桌子上,双手叉腰,眼睛瞪得跟牛眼一样,疯狂输出:“好你个贱蹄子,给你点脸,你不要,非得老娘爆粗口,你个破烂玩意儿、屎壳郎,鳖孙子、毒蜂针……”
开始了开始了,所有人开始期待王玉青如何对抗。
王玉青不急不慌,她深呼吸一口,然后搬了一张高椅子,利索地跳上椅子瞬间高了毛春大半截。
她也双手叉腰,直接开骂:“你个老东西,老妖婆,臭嘴舔了茅坑,你们全家老少没一个好种……”
毛春全当没听见,自顾自的输出,她知道新媳妇儿都在乎名声:“你也不怕丢人丢到十里八湾去,也就纪家的老实人敢要你,就你这样的,去谁家谁一棍子打死,就头一次瞧着有女的上赶着来男方家,咋滴,饥渴了啊,浑身痒了想找男人挠痒啊?你要不要扭扭你的屁股儿,让男人们眼馋一下,顺手都来给你挠挠痒……”
围观年轻的闺女都捂住脸害羞。
稍微年长的妇女啧啧着,都不敢听下去。
陈蛾听着都脸红了:“啧啧,这缺德老东西,咋这样子骂人家新媳妇儿……”
她担心地看着王玉青,哪知王玉青脸不红耳不赤,她声音压过毛春的声音:“你个老东西,缺德的你不是死在大年初一的早上,就是死在正月十五的晚上,死了还诈尸把你们全家吓得一命呜呼……”
毛春还在眼不看,耳不听的骂着,她都没想到这荤话王玉青都能招架住,便更用力的大吼大骂,试图压过王玉青的嗓门。
她一口气连骂百字,全部都是荤话,骂的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