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挺拔的黑色身影陡然出现在江许泽的面前,眸光锐利至极,拱手,“殿下。”江许泽听到云剑对男人的称呼,怔愣了一瞬,“你到底是何人?!”“把他杀了。”风凛吟并未回答他的问题,简言意骇吐出一句话,透着森冷的杀意。江许泽闻言,吓得两股颤颤,“魏公子,你不可以杀我!我救了你!!是我救了你!”风凛吟斜瞥了他一眼,神色毫无波澜。江许泽忽然想到风凛吟对凌霜有几分好感,拼命大声道,“我可以将凌霜送给......”
夜色沉沉。
凌霜因有了身孕,月份也渐渐大了,困意袭来,眼角不禁泛起湿润,很早便睡了。
江许泽端起瓷碗,朝着风凛吟举起,客气道,“卫公子,这酒虽比不上那些大酒楼,滋味却也不差的,还别嫌弃。”
风凛吟微微一笑,低垂瞥了眼酒水,略有些浑浊,依旧面不改色。
举起,以袖遮面,一饮而尽。
江许泽略微沾了些酒后,见风凛吟瓷碗已空荡荡的,脸上的笑意愈发深了。
酒中他早已放了足以人昏倒的迷药,而他自是已提前服用解药。
“卫公子果真是好酒量,自愧不如。”
推杯换盏。
几个来回下来,风凛吟俊美如斯的脸庞带着几分绯红,眼眸似乎有些恍惚迷离。
“卫某身体有些不适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江许泽也装作早已醉了的模样,“好,我先再喝几杯.....”
风凛吟徐徐站了起来,脚步混乱,勉强走到房屋里,重重倒在床榻上,传出剧烈的声响。
过了好半晌,江许泽脸上的酒意顿时消散,朝着厨房走去。
出来时,手持着一把泛着冷光的菜刀,往客房而去。
‘嘎吱’一声。
江许泽推开门,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。
这是他第一次杀人,也是最后一次。
进去前,往外看了眼。
黑漆漆的一片,如寂静的怪兽。
又朝着旁边的房屋看去,晦暗至极,并无一丝烛火。
江许泽死死握着菜刀,看着躺在床榻上的男人,依旧带着几分矜贵。
是他这辈子也难以拥有的东西。
可惜,要死在他的手上了。
江许泽忽地涌起一阵畅快,脸上狰狞至极,高高举起菜刀,朝着风凛吟的脖颈砍去。
下一秒。
风凛吟猛地睁开眼睛,漆黑如墨,藏着无尽杀意,毫不客气将江许泽狠狠踹了下去,手上的菜刀也滚落到一边。
江许泽不过是一介郎中,哪里反应的过来。
等反应过来时,腹部传来剧烈的疼痛,喉咙涌出一股鲜血,不可置信看着他。
“你、你装的?”
风凛吟居高临下看着摊在地上的江许泽,讥讽一声,“就这点手段也想杀人灭口?”
听出男人的嘲讽和不屑,江许泽气得脸色涨红,却难以动弹。
“云剑。”风凛吟冷声。
一道挺拔的黑色身影陡然出现在江许泽的面前,眸光锐利至极,拱手,“殿下。”
江许泽听到云剑对男人的称呼,怔愣了一瞬,“你到底是何人?!”
“把他杀了。”
风凛吟并未回答他的问题,简言意骇吐出一句话,透着森冷的杀意。
江许泽闻言,吓得两股颤颤,“魏公子,你不可以杀我!我救了你!!是我救了你!”
风凛吟斜瞥了他一眼,神色毫无波澜。
江许泽忽然想到风凛吟对凌霜有几分好感,拼命大声道,“我可以将凌霜送给......”
"云剑。”风凛吟语气不耐。
‘噗嗤’一声,是利刃入肉的声音。
江许泽面皮抽搐,鲜血汩汩流出,陡然明白了什么,“你、你是故意的,想要让我去杀你.....’”
话还未说完,江许泽忽然感到插在心脏上的利刃往里又进了几分。
喉咙猛地吐出一口血,地下一片血污。
死不瞑目。
风凛吟面容没有丝毫的起伏,仿佛早已见惯般。
“拖下去处理了。”
云剑不知是想到什么,犹豫半晌才开口,“那江夫人问起,该如何解释?”
风凛吟闻言,眸底闪过丝丝寒意,他对于杀了江许泽并不后悔。
但若凌霜知晓江许泽死去的消息,定是会引起情绪波动。
她又怀有身孕,不久前还差点流产,现在肯定受不起刺激。
不知是过去了多久,风凛吟神色毫无异常,轻描淡写,“你去把尸体伪装成被野兽咬死的样子……”
云剑领命。
在黑夜中,云剑肩扛着一具尸体往外奔去。
深夜,寂静无声。
凌霜额头泛起密密匝匝的细汗,细眉微微蹙起,抿着嘴唇,似乎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,猛地睁开眼睛。
一片漆黑,什么也看不清。
凌霜睁大着眼睛,没有丝毫困意,手无意识往旁边摸去,身旁无人。
“夫君?”凌霜疑惑问了句,以为江许泽下榻解手去了。
可过了好半会儿,都未见男人回来。
凌霜的心脏忽然跳得飞快,想了想,披着衣裳下榻,手执着木棍,往外走去。
刚跨过门槛,凌霜用着木棍往外探,满是担忧,呼喊,“夫君,你在哪里?”
殊不知,几步之遥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。
在朦胧月色的笼罩下,男人的脸庞线条清晰无比,连同他眼底的霜色更是显而易见。
风凛吟在隔壁时便听到凌霜的动静,不可避免,他心底陡然慌乱了一瞬。
只因怕凌霜发现他杀了她的夫君。
怕她再往前走几步,便能闻到客房里浓烈的血腥气息。
风凛吟眸光凝视着凌霜,丝毫不避讳,任由着她继续往前走。
“砰!”
“砰!”
木棍在清冷的夜中发出清脆的敲击声。
凌霜毫不知情的撞入男人的胸膛中,手中的木棍下意识掉落在地面上,滚落到一边。
一只大掌落在凌霜的腰肢上,毫不客气的霸占。
风凛吟早已吞服变声丸,声音嘶哑,已听不出往日的音色,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凌霜听着这略微有些陌生的声音,可隐约又透出江许泽的声线。
她有些犹豫,“夫君?是你吗?”
风凛吟扯了下唇角,透着森冷的寒意,看来这妇人并不愚蠢,竟是猜出了几分。
“是我,你怎么出来了?”语气丝毫不改。
听着熟悉的温润,凌霜紧绷的背脊陡然松懈了几分,“我见你一直没回来,有些担心。”
凌霜抬手忽然摸到男人的衣襟有些湿润,透着水气,捻了捻,“你衣服怎么是湿的?”
风凛吟直言,“方才去洗冷水澡了,身上沾了些污秽。”
他的确去沐浴了。
但却是为了洗去身上的血腥气息。
凌霜略微蹙了下眉头,下意识道,“你昨日不是沐浴过吗?为何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