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爷终于回来了!没有少爷...我睡觉都睡不踏实...”随着大门开启,本来兴高采烈的姑娘们不约而同地失声愣在了原地,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解...那占地足有六七亩的酒坊前院中堆满了木车,还有数百名身着黑色甲胄的官兵!官兵们有的拿着陶碗、有的直接用手捧着,正如饥似渴地从大酒缸当中舀着美酒喝;剩下的一部分官兵直接抽出官刀劈向墙边的麻布口袋、而后撕扯开,棕黄色的蔗糖洒得遍地都是!“不愧是李家...真他娘富得流油!这遍地都是好东西啊!”
“十成...好!”
在场的众人尽皆目瞪口呆,裕王狠厉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:
“那本王便给你三日!
三日内你若能攻克瘟疫,本王免你死罪;
若你没能履行诺言,那便是贻误疫情...到时本王数罪并罚!”
“王爷金口玉言,草民铭记在心。”
李星晚拱手领命,同时看向裕王,开口道:
“不过王爷,若是想救活城外的百姓...王爷还需卖给草民一味良药...”
“嗯?你爹十年如一日地为你访名医、求灵药,什么药材你家没有?还需向本王开口...”
李星晚拱手笑道:“盐...很多盐。”
...
出了府衙大门,李星晚虽然被取下了镣铐,但依然是一身囚服、模样脏乱。
白前身着官服在李星晚身前垂手而立,不时回头看一眼。
毕竟他们两人的性命是绑在一起的!
白前刚刚主动向裕王请缨,说什么都要和李星晚一同去备药...
趁着这个机会,他刚好可以探一探这位李公子的虚实,若其不靠谱、白前也能趁着这三日期限再为患病的百姓搏出一线生机!
见车夫备好了马车,白前转身邀请道:
“李公子,你有伤在身、不如随本官一同乘车前往,也好省些力气。”
“谢大人好意,不过草民身上狼狈...怕污了大人的车驾...
还是请大人快些去盐池,将王爷允诺卖给草民的粗盐调运到西市,也好快些救人!”
“你上车随本官一起,这样岂不是更快?”
“这...也好!”
客气的话说一次就可以了,如果对方是真心实意,李星晚自然不会矫情得一直推脱。
“大人真是平易近人、爱民如子,能有大人这样的郡守实为杏林百姓的最大幸事!”
上车之后没敢耽搁,李星晚直接一发彩虹屁送上。
虽然听起来像是恭维,但这也确实是他的真实所想...
莫说在这封建乱世,哪怕是新时代的太平盛世,那些官员在摄像头底下作秀都不一定能做到白前这般!
“李公子,既然是治病救人...不知你要这粗盐作甚?”白前笑着摆手问道。
“大人等下便知。”
...
杏林城,西市。
夏溪蝉从地牢离开之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李园,带齐下人来到制药地点、依照李星晚的要求开始为制药做准备...
不过制药地点并不在什么医馆药店,而是这生产天下第一美酒“醉仙酿”的李家酒坊!
“抓紧时间把这些煮酒的锅子、管道都清洗干净...至于里面的酒先不要烧了,统统倒回缸里!”
夏溪蝉站在院中有条不紊地指挥着:“小郑,这些木柴不一定够用,你带人去把院外的那几垛木柴全劈了;
刚刚运来的那二百口铁锅呢?统统运到前院支起来...烧水!
从李园过来的人,都跟我来这边...”
说着她来到后院边角处,站在一座由大蒜堆成的“小山”跟前:
“女子剥tຊ蒜,男子捣蒜...快!手脚都麻利些!”
随着悦耳的女声落下,院子里的上千人立马根据吩咐落位,各司其职...
夏溪蝉双手紧紧攥着衣裙的下摆,在院中来回巡视着,生怕自己的安排有什么纰漏。
“蔗糖已经运来了...酒水也备好了...
星晚吩咐的那些...应该都置办整齐了。”
她虽然表面上沉着冷静,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七上八下的...
此时一个十六七岁模样的小姑娘凑到夏溪蝉的跟前,抹了把眼泪问道:
“夏姨...少爷真的能回来吗...”
夏溪蝉闻言心头一紧...她又何尝不为李星晚担心?!
但此时李家人心惶惶,她不能再乱了分寸...
“少爷何时扯过慌?”
夏溪蝉抚了抚少女脸上的泪痕,勉强挤出一抹笑容:
“看你们一个个的...从昨天就开始哭,眼睛都哭肿了!
少爷院子里本就不缺丫鬟,若变丑了小心他不要你们~”
“才不会...”
少女见夏溪蝉还有心情拿她打趣,心里也踏实了一些。
她破涕为笑,扭捏着低下头:“只要少爷能平安回来,哪怕不要莳花了...莳花也开心!”
“夏姑娘!”
两女正说着,前院的酒坊伙计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脸上乐开了花...
“太好了夏姑娘...少爷...少爷回来了!”
老伙计年近半百,火急火燎地将好消息送到后院之后便双手撑着膝盖、躬身喘起了粗气。
“少爷回来啦?!”
“星晚真回来了?!”
李星晚院中那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大丫鬟闻声也顾不上哭了,放下手中的蒜瓣一窝蜂似的拥了过来...
夏溪蝉同样惊喜不已,紧锁了两天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!
“真的...就...就在前院,刚进门儿~”
老伙计撑着膝盖连连点头,笑呵呵地看着这群正值好年华的美娇娘朝着前院跑去。
“太好啦!少爷回来啦...”
“少爷终于回来了!没有少爷...我睡觉都睡不踏实...”
随着大门开启,本来兴高采烈的姑娘们不约而同地失声愣在了原地,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解...
那占地足有六七亩的酒坊前院中堆满了木车,还有数百名身着黑色甲胄的官兵!
官兵们有的拿着陶碗、有的直接用手捧着,正如饥似渴地从大酒缸当中舀着美酒喝;
剩下的一部分官兵直接抽出官刀劈向墙边的麻布口袋、而后撕扯开,棕黄色的蔗糖洒得遍地都是!
“不愧是李家...真他娘富得流油!这遍地都是好东西啊!”
“美酒醉仙酿...还有这么多蔗糖,兄弟们别拘着了!快招呼啊!”
一个五大三粗的大汉此时已经喝得满脸通红,说着又脱下钢盔从麻袋中舀了足足二斤多的蔗糖,抓起来大把大把地往嘴里塞着!
此世的蔗糖纯度虽然没那么高,但经过李星晚对技术的改进、李家售卖的蔗糖品质已经是最好的了!
但官兵们都像不怕齁似的,抓起糖就往嘴里塞...
因为蔗糖在当今算是补品,而且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奢侈品!
即便是最便宜的时候每斤售价也在两百文左右,最贵的时候更是每斤接近三百文!
而每一斗米的售价也不过五百文,换算成此世十六进制的市斤则为十二斤半左右...
也就是说一斤蔗糖的价格可以买到五六斤...甚至七斤多大米!
如此贵重的东西,除了在李家之外绝对不可能找到这么多供他们随意享用!
“别光吃糖!喝点酒往下顺顺、解解口渴!”
大汉卖力地招呼着,好像自家办酒席一样,慷慨得很!
“校尉大人说得对!这醉仙酿就要配着糖喝才有滋味!”
“这醉仙酿也不知是怎的...真香!喝过这酒之后,感觉寻常酒水比他娘的尿还淡!”
“这糖也是上品,我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甜的糖!”
“舒坦!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舒坦过!怕是神仙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吧!”
一行官兵肆意吃喝,很快就有人喝得东倒西歪,但院子里却变得更喧闹...
夏溪蝉初见这一幕也被吓得不轻,但很快就将恐惧抛在了脑后,小拳头攥得紧紧的、气得浑身发抖!
这些酒水和蔗糖虽然名贵,但这更是李星晚为了治瘟疫点名要的,有大用!
岂容他人这般糟践?!
“住手!”
她娇喝一声,气呼呼地指向带头的大汉:“你们是哪里来的泼皮?!凭什么祸害我家东西?!”
悦耳的女声在一众兵痞的喧嚣中显得格外清脆。
临近的几名官兵率先停手,怔怔地看向门口,只瞥了一眼、表情瞬间变得猥琐至极...
“张...张哥...好多美人啊!”
“尤其是前面那个穿黄裙的,真真是仙女儿下凡了!”
“后面那些小姑娘也好看...一个个嫩得都能掐出水来!”
大汉眼睛都看直了,就像听不到旁边人的话一般,贪婪地打量着夏溪蝉,继而视线开始在她身上游走...
“他娘的!刚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...
这李家酒坊还真藏着人间极乐,这般俊俏的美人儿...老子怕是做梦都梦不出!”
扑通一声,装满蔗糖的钢盔掉落在地,大汉脚下画着龙朝夏溪蝉这边疾步走来,模样急不可耐。
“军爷...这边还有陈年的美酒,小的带您去尝尝~”
“滚一边去!”
刚刚来后院报信的老伙计见状连忙跑上前想拦住大汉,没承想被他一拳打翻在地...
“你...你别乱来!”
夏溪蝉脚下踉跄了一下,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之后、护着身旁的姑娘们想躲回后院...
“小娘子别跑啊!大爷不祸害你家东西了...”
大汉快步跑上去,一把将即将关闭的大门抵住,看着近在咫尺的夏溪蝉淫荡笑道:
“大爷祸害你们!哈哈哈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