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长姐也想你。”宋音书爱怜地抱了抱小妹娇软的身子,笑道,“小画长高了好多,越长越漂亮了。”宋音画嘟着嘴撒娇道:“长姐才是世界上顶好看的人。”尹氏见宋淮之又要出言斥责姐妹俩不懂规矩,赶忙插嘴道:“淮之,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跟太后分享嘛,怎么不说话?”宋淮之神色复杂,脸上带了几分羞赧,不情不愿地说:“母亲不是答应儿子,那事容后再议吗?”宋音书一听便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,当即便沉了脸色:“大哥还在犹豫什么?周小姐家世品貌,哪里配不上你?”
萧御辞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,连日来阴云密布的心情好似舒畅了几分,竟不自觉勾起了唇角。
人群里远远注视着他的尹望舒见他露出这般略带宠溺的微笑,不禁将视线移向了那位绝色倾城的太后身上,眸色瞬间变得晦暗不明起来。
宋音书没有多做停留,示意惜夏去请宋家亲眷,自己则先去了偏殿候着。
不多时,宋言礼便带着宋家老小前来觐见。
宋音书本以为自己可以心平气和地与宋家人相见,却没成想一看到父亲带着全家人跪在自己面前行礼的画面,眼泪就止不住地涌了出来。
宋言礼为人最重礼数,见状很是不悦:“娘娘贵为太后,怎么还这般哭哭啼啼的。”
尹氏心疼女儿,忙拉着他坐到一边:“谁都跟你似的,心比石头还硬?”
宋音书见父亲还跟自己未出阁时一样喜欢出言训斥自己爱哭,心里反而没那么难受了。
一家人都还平平安安地站在自己面前,她就已经别无所求。
她抹去眼角泪痕,将视线依次扫过宋淮之,宋寅,和宋音画,然后朝最年幼的宋音画伸出手道:“小画来长姐这儿坐。”
宋音画自小就与她亲近,闻言立马飞奔着扑到她怀里,娇声娇气地蹭了蹭她的胳膊:“小画好想长姐啊~”
“长姐也想你。”宋音书爱怜地抱了抱小妹娇软的身子,笑道,“小画长高了好多,越长越漂亮了。”
宋音画嘟着嘴撒娇道:“长姐才是世界上顶好看的人。”
尹氏见宋淮之又要出言斥责姐妹俩不懂规矩,赶忙插嘴道:“淮之,你不是说有好消息要跟太后分享嘛,怎么不说话?”
宋淮之神色复杂,脸上带了几分羞赧,不情不愿地说:“母亲不是答应儿子,那事容后再议吗?”
宋音书一听便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,当即便沉了脸色:“大哥还在犹豫什么?周小姐家世品貌,哪里配不上你?”
宋淮之拧着眉,好半天才动了动嘴唇:“是我配不上人家。”
宋音书心下起疑:“莫说大哥是当朝左相嫡子,又有个做太后的妹妹,便说大哥自己,亦是两榜进士出身,哪里配不上周小姐了?”
“太后休要听他浑说,周家对他满意得很,都说是男才女貌,天作之合,连周小姐都点头了。”尹氏道。
宋音书仔细观察着宋淮之的面色,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似乎真有什么难言之隐,不免心中的疑虑更大了。
她最是了解宋淮之的品性,知道在男婚女嫁这样的事上,他同自己一样,没有太多离经叛道的想法。
为何会忽然变得这般怪异?
“大哥可是有了心仪的女子?”她想了想,斟酌着问道。
没想到宋淮之却将脑袋摇出了残影:“当然没有!”
“既如此,那跟周家的婚事,就这般定了吧,等先帝孝期过了,就上周家去提亲。”宋音书道,“大哥年岁渐长,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。”
最重要的是,得有个人好好约束他了。
宋淮之面色苦闷,但连太后妹妹都下了死命令,他又说不出个合理的缘由,只好无奈地应了下来。
一直在旁边默不吭声的宋寅却忽然开口道:“婚姻大事虽应由父母做主,但大哥明显不愿与这周家小姐结亲,太后又何必逼他?”
宋音书这才将视线移至他身上。
平心而论,她确实不太喜欢宋寅。
不光因为他非尹氏所出,还因为他周身混杂的气息,总带着几分凉薄和阴郁。
尤其那双不同于宋家任何一个人的眼睛,眼尾诡异地上翘着,隐隐泛着暗芒,时常叫人不寒而栗。
“听二哥这话……像是知道些缘由?”
宋音书探究的眼神落在宋寅的脸上,余光瞥见宋淮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,心里不由突突地跳了几下。
宋寅微微一笑:“太后说笑了,大哥与我向来算不得亲近,父亲母亲都不知道的事,我如何能知道?我只是……心疼大哥罢了。”
宋淮之闻言,沉声道:“你是什么东西?犯得着你来心疼我?父母和妹妹叫我娶周小姐,难道还能害我?我只是……还没做好准备罢了,没有什么难言之隐。”
宋音书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,然后抬手揉了揉额角:“行了,既然大哥没有意见,这桩婚事,哀家就做主了,父亲以为如何?”
宋言礼公务繁忙,对儿女亲事不算热衷:“你母亲选的人,必然是极好的。”
此事就算敲定了。
宋音书又问了些其他琐事,直到李德顺来敲门,暗示她时辰不早了,才红着眼眶与父母兄妹道了别。
她因为宋淮之的事,一直揣着心思,没注意就跟着李德顺走到了西暖阁门口。
待她反应过来时,正打算扭头就走,却没想到门吱呀一声开了。
紧接着,她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猛地拽了进去,门又应声紧紧关了起来。
她惊魂未定,瞪着眼前的男人怒道:“满朝文武都在正殿里,摄政王难道不知道?”
“当然知道。”萧御辞将人带入怀中用力抱了下,“所以小太后小点声,别叫人察觉出端倪来。”
宋音书用力挣脱开来:“等着给摄政王投怀送抱的比比皆是,东暖阁就有位现成的,何必要强迫哀家?”
萧御辞垂眸看她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红的脸,脑中不知为何,竟浮现出她极乐之时的销魂神色来。
难耐地压下下腹窜上的无名火,他听见自己说:“本王也不知道为什么。”
宋音书纳闷不已地望向他,见他眸光深深地俯视自己,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深情款款,几乎要将人溺毙在里头。
“本王甚至都跟他们上过青楼,”他用手背轻触着她如玉的面庞,蛊惑般低语,“可就算是对着明动京城的花魁,本王内心也毫无波澜。”
宋音书下意识躲闪着他烫人的视线,轻摇螓首道:“烟花女子哪里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?摄政王若真想尝试,不妨移步东暖阁,那里头的正好也姓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