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水清心头一暖,就算是闹别扭,邵誉风还是愿意护着她。她与白月光仅几分相似,便能得如此善待,看来她真的没有看错人!“是的了,从小你就犯这些病,还总是说些胡话,我还有一次听你说……”不待大夫人说完,邵誉风便打断。“我与兄长还要进趟宫,若是母亲没有其他的事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大夫人挥了挥手:“去吧,媳妇们陪着我再说会话就是。”邵誉风与邵承双双离开,只是在门边,邵誉风还是忍不住担心回头看了一眼沈水清,却又很快被世子拉走。
邵誉风说到做到,不一会主屋东侧便收拾出来了一个空房,随即丫鬟鱼贯而入,把邵誉风平时用的东西都从主屋搬了进去。
直到这个时候,沈水清才发觉邵誉风不是玩笑!
“这才成亲第二日,怎会!”
周嬷嬷正欲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,却见沈水清一脸迷茫与懊悔看着大敞开的门,泪水已经含在眼中,却迟迟不肯让落下来。
“嬷嬷,我觉得自己没说错话啊……”
周嬷嬷叹息一声,无奈但也终于松下了口。
“明日正院定会收到消息,少不了好生盘问一番,小姐还是想想到时候该如何回吧。”
说完,周嬷嬷与云歌退了下去,直到天亮才又进屋伺候。
“二爷醒了吗?”沈水清睁眼便问。
“已经在院中等着小姐一起去正院请安了。”云歌话音刚落,沈水清便立即从床上起了身,紧催快赶也终于收拾妥当。
沈水清出门看见邵誉风,夜里的流了一夜的委屈泪也立即抛到了脑后,她立即强撑着展开一个明媚的笑来。
“夫君早呀!”
邵誉风转过身去:“今日莫再晚了。”
沈水清摸不准邵誉风还有没有在生气,只快步跟在身侧,而她这个土生土长的南州人,个子本就才到邵誉风的胸口,而邵誉风又只顾目视前方大步走着,不言语,也不看她,很快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。
沈水清心一凉,这不是还在生气是什么!
“我知道自己占了你心上人的位置,就算是平妻也始终委屈了表小姐,所以你不开心。但总不能刚成亲就和离吧?”
沈水清话音刚落,邵誉风低眼瞥了一瞬,往前的步子更快了!
看来摸到了痛点,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生气!沈水清在心中暗自给自己鼓励,提着裙子一路小跑才追了上去!
“要不这样,就五年,五年我完成了任务,便随便找个庄子借口养病去,到时候你们神仙眷侣我绝不打扰!”
突然,邵誉风停下了步子!
他站在原地盯着沈水清,眼睛幽深,探不清底。
沈水清一愣,声音也少了些底气:“我又说错什么了吗?”
“为什么不多不少,正好是五年?”
原本邵誉风的眼睛都常年覆盖千年冰霜,让人一看便生出了距离。可此时,沈水清只觉得更冷。
她不敢多看,低下头去:“我需要做些事,我……”沈水清心一横,又对上邵誉风的寒意,一脸真诚,“就五年,真的,邵二公子你信我,五年后只要事成,我绝不横在你和心上人中间惹你们不痛快!”
突然,邵誉风的眼眸漾了漾。
“最开始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执意要嫁给我,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在乎虎口的疤。”他偏过头去,又看着前方的斜挂初起的太阳,顿了顿,“可现在我明白了。”
沈水清不懂,想要再问,邵誉风竟是一句也不理。
这次邵誉风没有特意加快步子,但沈水清却莫名感觉有东西隔在她与邵誉风的中间,就算是并肩走着,中间也隔着千万星河。
“二爷早,二少夫人早。”
直到正院众人纷纷看过来问安,邵誉风才停下脚步,与沈水清贴近了几分。
而此时院中已经等了许多人,沈水清也不好再问,只也站在邵誉风的旁边,扮演着新婚恩爱,却一言不发。
侯府人口众多,每日晨昏定省不似沈府那般大家都坐在厅中谈天说话,而是大家都站在院中向大夫人请安,接着大夫人再派人传话让特定的几位进屋聊天,而其他人便可以离开。
“给大夫人请安。”
沈水清与邵誉风站在第二排,话音刚落,便见大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桂嬷嬷走了出来。
“传大夫人的话,请世子、世子夫人,二爷、二少奶奶进屋说话。”
四人一前一后进了屋,世子与邵誉风倒是一副熟悉的模样,在自己常坐的椅子上随即便坐了下来。
沈淇格外知礼,没有立即坐下,而是先冲大夫人又行了个礼:“请母亲安。”
大夫人满意地点头微笑,示意世子身旁的空椅子赐坐。
沈水清跟在沈淇后面,也准备先行礼问安,可不过刚刚屈膝,问安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,便听见大夫人开了口。
“不过刚成亲第二夜,听闻就气的二爷连夜搬出了屋子?”
话音刚落,世子与沈淇的目光便投了过来!
沈淇不敢相信看了沈水清一秒,又很快装作若无其事偏过头去,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,掩住了嘴上的笑。
而世子却皱着眉打量沈水清许久,才在转头的片刻瞥过邵誉风。
还好周嬷嬷昨夜提醒了自己,沈水清稳住心神,看向大夫人又欠了欠身子,正准备说出已经背得滚瓜烂熟的理由。
可怎想,邵誉风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!
“是儿子最近又噩梦说胡话了,怕扰着沈三睡觉才从屋里搬出来。”
大夫人神色一紧:“怎么又突然开始说梦话?叫大夫来瞧了吗?”
邵誉风回得不疾不徐:“许是近日累了,母亲莫要担心,待会我便让去请大夫来把脉,只是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回屋里睡,若还有人来给母亲您搬弄我与沈三貌合神离,还望母亲明察其中缘由。”
沈水清心头一暖,就算是闹别扭,邵誉风还是愿意护着她。
她与白月光仅几分相似,便能得如此善待,看来她真的没有看错人!
“是的了,从小你就犯这些病,还总是说些胡话,我还有一次听你说……”不待大夫人说完,邵誉风便打断。
“我与兄长还要进趟宫,若是母亲没有其他的事,我们就先走了。”
大夫人挥了挥手:“去吧,媳妇们陪着我再说会话就是。”
邵誉风与邵承双双离开,只是在门边,邵誉风还是忍不住担心回头看了一眼沈水清,却又很快被世子拉走。
男人们都走了,女人们便更好说话,心里藏着怨恨的,也有了发挥的空间。
大夫人看向沈水清,不怀好意:“坐着做甚?来我身边站着伺候。”
沈水清知道,新媳妇到婆家的第一门课,便是站规矩。
有些新妇运气好,每天在婆母身边站着伺候,三、五个月婆母把新妇看顺眼,便也熬出了头。可有些摊上脾气乖戾的婆婆,一直让媳妇站到生下儿子也是有的!
可如今婆母如此嫌弃她,也不知道要站多久的规矩才算到头……
沈水清边想着,边恭敬走到了大夫人身边,连呼吸都变得缓慢,生怕一丁点细微末节都能让大夫人不满,图给自己增不快。
大夫人回头一瞥,见沈水清脸上并无愠色,心里好歹舒服了几分。
沈淇见状,突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来。
“二弟梦呓正是需要人在身边安抚的时候,三妹妹竟却放任由着二弟分房睡,说到底,终究还是沈家惭愧没有把三妹妹培养好替夫家分忧,还请母亲责罚。”
沈tຊ淇一句「无心」的话,又再次把大夫人心里的火给点燃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