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主动牵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,依依不舍的说:“今晚又值夜班?”牧也弯唇,露了个假笑,“是呢。”容赤面含埋怨:“你说你这职业,我们一个月下来能相处几个小时?让你辞了医生的工作你又不肯。”“我又不是养不起你。”牧也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独自表演独角戏。她的表情不言而喻,就是在告诉他:戏演过了。但容赤似乎看不懂,继续加戏继续演:“我爸妈快回来了,他们想要见见未来儿媳,你把时间抽出来,见见他们?”
牧也的脸颊有些热。
幸亏这时容赤已经拉着她离开了包间。
往回走的路上,牧也埋怨他:“你说话注意点。”
容赤瞥了她一眼,“大家开玩笑呢。”
牧也不敢苟同:“那你也不能开我的玩笑。”
容赤却不以为然的笑笑,“我们现在在外人眼里就是情侣关系,开开玩玩怎么就不能了?”
“就是不能。”牧也强调。
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容赤车子跟前。
容赤止住步子看着她,问:“为什么?”
这不显而易见吗?
牧也闷闷地说:“因为我们是假情侣关系啊。”
她说完打开后车厢车门走了进去。
关车门的动静有点大,稍稍带了点脾气。
容赤咬了咬后牙槽,“我特么早晚把假的搞成真的。”
他说完没几秒,牧也突然落下车窗,她视线温淡,面无表情的看过来:“你说什么?”
容赤给气笑了。
懒得理她,绕过车身从另一车厢的位置上了车。
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八点。
牧也没吃晚饭,肚子有点饿。
她准备煮点面条填填肚子,刚到厨房手机却响了。
她跑过去拿手机,却在看到是温禾的来电时,还是停住了按下接听键的动作。
响了一遍停止。
她烧开水的时候,接到了温禾一长串的微信文字。
她略了一遍。
大体的意思就是,她不是故意的,而且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之类的话。
最后还给她道了tຊ个歉。
牧也想了一下,回了一句:【你该道歉的人是蒋北,而不是我。】
温禾回消息的速度很快:【你回去了吗?是不是没吃饭,我给你捎一点饭菜过去。】
牧也:【不用,我已经在煮饭了。】
温禾:【你别煮了,我很快过去了。】
牧也看着这条微信。
呼出一口长长的气。
但她还是回了消息:【真的不用了,我已经煮上面条了。】
温禾没再回应她。
怕她真过来,她还是关了火。
大约过了十五分钟,凭着女人诡异的第六感觉,她下意识的走向落地窗。
她开着暗灯。
外面路灯明亮,她一眼看到了站在楼下的温禾,以及站在她对面的容赤。
她听不清楚两人在谈什么。
但感觉两人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。
容赤又是那种不顾及情面的人,她担心容赤会说出什么不好的话,还是决定下楼一趟。
她坐电梯下去,走到单元门口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。
从单元门玻璃看出去。
温禾还在原来的位置,此时容赤已经不在,她的旁边已经换成了何义。
何义像是刚刚赶回来的样子。
她的手已经落到了单元门把手上。
却见温禾一把抱住了何义,然后她听到温禾带着哭腔声说:“我的人生,似乎一直都在给别人道歉的路上……”
她落在门把上的手瞬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,一下子就缩了回去。
“怎么学会偷窥人情侣谈恋爱了?”熟系而颇为玩味的声线突然响起。
牧也吓了一跳。
回头一看容赤不知何时出现的,就站在电梯门口。
她不知该怎么回,就没说话。
容赤似乎也没想等她回,紧接着又说:“我晚上没吃东西,你做点晚饭?”
“我在煮面条,你要吃吗?”
此时两人已经回到电梯。
“行。”容赤在吃饭上面很好对付,“那就去你那里吃一碗。”
牧也没反驳。
回到她住的地方,牧也就直接去了厨房。
容赤坐在沙发上等。
面条简单,没用多久,餐桌上就多了一大一小两碗清汤面。
吃饭的时候两人没说话。
吃完了容赤才开腔,看着牧也的眼睛,直入主题:“劝你一句,以后尽量少跟温禾接触。”
牧也怔了一下,随即温浅一笑,玩笑般的问:“你也是这么告诫何义的吗?”
容赤一扯唇,脸上露出慵懒低沉的笑,“我不会跟何义这么说。”
“为什么?”牧也抿抿有些干的唇。
“男女感情就跟女人买衣服一个道理,合不合身,只听别人说好使么?”容赤说着一顿,看向落地窗外的眉眼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,“但我确信,何义跟温禾俩长远不了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牧也更加疑惑了,“何义对温禾不是真心的?”
容赤失笑:“何义没问题,但温禾不同。
这就是何伯为什么迟迟不肯同意何义跟温禾在一起的原因。
别小看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。
他的阅历足够看清一个人的品质。”
直到容赤离开。
牧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。
温禾最终没有出现。
脑海里不自觉的闪现出刚刚落地窗下容赤跟温禾交谈的那一幕。
她有些好奇容赤跟温禾说了什么。
总觉得是容赤说了什么,温禾才没有上楼的。
但想想,又觉得容赤不会多管闲事。
温禾带着哭腔的声线又一次涌入她的脑海里,“我的人生,似乎一直都在给别人道歉的路上……”
她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,她被抓入大本营没半个月,温禾也被抓进来的那一幕。
她跟温禾的缘分也可以说是从大本营开始的。
因为大本营之前,她跟温禾虽然是同一批去非洲支援的医生,但她们不是一个科室的,也没什么交集,所以平时是不怎么说话的。
牧也在大本营注意到温禾,是见她衣衫不整的被人从鲁比房间里带出来的时候。
温禾的眼神让她的呼吸有些困难。
正好容赤走过来了,她忍不住发问:“为什么不救她?”
就跟当初救她一样。
不知为何,容赤突然就冷下了脸。
他瞥了一眼走远的温禾,不动声色的问她,“我要救下她,就得撇下你。”
牧也身形一僵,掀眸对上他的视线,却见他唇边泛出薄凉的笑,“所以,你现在还要为她打抱不平吗?”
虽然心里有些堵,但她还是禁了声。
说实话,她是有些同情她的。
毕竟不管怎么说,她在大本营那段日子,一直有容赤庇护,基本上没受什么委屈。
但温禾不同,她是跟过二把手鲁比的女人。
可想而知,这日子有多难了。
但温禾有眼力劲也讨的人欢心,所以在大本营那段时间,按照她自己的话说……
就是,她想方设法的钓着鲁比,鲁比对她一直有新鲜感,所以鲁比才没有将她丢给自己的下属。
……
日子有序进行着。
春天越来越像春天。
暖起来的气温,空气中也夹杂了丝丝暖意。
为了让他们的关系看上去更真实一些。
只要她正常点下班,容赤每天都会准时去医院接她。
所以她有男朋友这件事很快就在医院传开,而蒋北似乎也确实放下了她一样,接连两个周下来,都没再故意接近她。
除去跟蒋北。
她跟温禾更是两个周不见,因为科室不同,一个在一楼,一个在四楼。
只要不是相约。
她们一个周也碰不到一次,所以也不会觉得尴尬。
……
转眼间,她又在容赤那边住了20多天了。
前两天容赤来医院做复查。
拍了片子,她去拿结果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,骨折的位置恢复的很好。
她拿去给骨科那边的医生看,他们也说恢复的不错,再过一周手臂上的石膏就可以拆除了。
一切都很好。
但容赤似乎不认同,从骨科医生坐诊室出来,拧着眉不悦的说:“你们医院的大夫行吗?我怎么觉得我的手臂恢复的不是很好?”
牧也瞥他一眼,“你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不是说哪哪都不疼么?”
容赤一脸担忧,“刚才不疼,这不这会儿疼起来了么?”
牧也觉得容赤就是一个事儿精。
凡事都喜欢找茬。
她忍着翻白眼问:“那要不我们再回去让医生给看一眼?”
“还是算了吧,”容赤语重心长的说:“我回去观察观察再说。”
牧也懒得理他。
说疼的男人临走前还有雅致当着她急诊室同事们的面故作不舍。
他主动牵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,依依不舍的说:“今晚又值夜班?”
牧也弯唇,露了个假笑,“是呢。”
容赤面含埋怨:“你说你这职业,我们一个月下来能相处几个小时?让你辞了医生的工作你又不肯。”
“我又不是养不起你。”
牧也面无表情的瞅着他独自表演独角戏。
她的表情不言而喻,就是在告诉他:戏演过了。
但容赤似乎看不懂,继续加戏继续演:“我爸妈快回来了,他们想要见见未来儿媳,你把时间抽出来,见见他们?”
他意味深长的说:“我们确实也该定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