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一璇敛了敛眉,看向卫腾道:“卫捕头,你马上去刘家调查刘主簿的死因,尽快缉拿凶手。”“是,大人。”卫腾刚走没多久,一个小吏匆匆跑过来禀报。“大人,刘主簿家里来人报案了。”有人报案,且涉及官员,必须马上升堂。唐一璇神色一凛:“你去传皂班衙役到大堂,本官立刻升堂。”“是,大人。”小吏跑得飞快。“大人,下官想去一趟刘家。”杜来德拱手告退。“去吧。”唐一璇戴上乌纱帽,脚步匆忙的走去大堂院落。此时是午初时分,虽然无风,但空气里的寒意依旧冷得让人直打哆嗦。
唐一璇的确是因为刘素娘,忽然兴致缺缺,但不是黑虎想的那般。
她只是觉得古代女子成亲太早了。
万一再遇到渣男,那就是惨上加惨。
可她还劝了刘素娘好好过日子。
唐一璇上了马车后,拍了两下嘴巴,提醒自己不要有下次。
随着时间一天一天流逝,北地的冬天愈发寒冷了。
这样的天气,唐一璇别说出门了,就是让她出被窝,也是不愿意的。
“少爷,巳正了,您真的不去办公吗?”
“不去了,今天休沐。”
大燕朝的官员是每工作五日,便可休息一日。
唐一璇裹着被子躺在炕上耍赖的想,如果她制定一个双休日,会怎么样?
唉。
恐怕会把她建立起来的好官形象崩个稀碎。
“今天也休沐吗?可奴婢记得今天没到第六天啊。”知书疑惑的问道。
唐一璇不想听。
但滚了两下炕就认命的爬了起来。
她一番洗漱,用了早膳,这才前往二堂院落,县令办公之所。
唐一璇让四个负责人每日都打报告。
这样一来,方便她知晓冬役的最新进展。
杜来德和卫腾负责的范围虽不同,但他们的报告却是一致的,从中可以看出来冬役的具体实情。
杜来德还作了一幅画,画的是山中百姓睡觉百态。
卫腾说得中规中矩,但最是详细。
至于金县尉和刘主簿,一个是真懒,每日报告只有两三字,一个则是敷衍了事。
比如今日他发了多少银子,县衙没银子了巴拉巴拉的流水账。
唐一璇只想对他翻白眼。
冬役临近尾声,一切进展得很顺利。
原以为能圆满结束,却不想昨日就出事了!
唐一璇来到办公房里,如往日一般,优先看四人的报告。
“昨天有两个人饿死了?”
唐一璇眉头紧蹙,朝门口喊了一声:“影六。”
影六匆匆走至书案前拱手道: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
唐一璇吩咐他:“你马上派人把杜来德和卫腾找过来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影六走出去找了两个小吏分别去叫杜县丞和卫捕头。
没过多久,杜来德和卫腾一前一后来到办公房。
“下官参见大人。”
“卑职参见大人。”
二人同时开口。
“都免礼。”
唐一璇挥了挥手,正色道:“卫腾,你报告中所说的两人饿死,是什么情况?”
杜来德面色一惊,怎么会有人饿死?
每日两顿饭虽不能管饱,但不至于饿死啊!杜来德惊疑的望着卫腾,这么大的事,他竟然都不和自己通个气?他还有把自己这个上司放在眼里吗?
杜来德心里不太痛快。
“回大人,报告是卑职昨晚写的,今早卑职去了此二人家中询问,才知他们每日只吃一顿饭,然后将另一顿饭带回去给了家人。”
卫腾顿了一下,接着道:“卑职还查到他们昨日是去领铜钱,好凑齐一百文钱去粮店买粗粮过冬,但发放铜钱的人迟迟未到,他们等得饿晕在地,被发现时,已经没了呼吸。”
卫腾深知杜县丞是心软之人,一旦他说了,对方定会骂刘主簿糊涂,再劝他用心当差,别误了差事。
心软没什么不好,卫腾有两次也因为杜县丞心软,才得以继续留在衙门当捕头。
但这一次,卫腾担心会给刘主簿找替罪羊的时间,就没告知杜县丞。
卫腾知道这事自己做得不地道,可他一想到家中寻死的妹妹,心头就有一股怒火无处发泄,只是他人微言轻,只能求唐大人主持公道。
“发铜钱的人?”唐一璇若有所思的看着卫腾,须臾,她扬声道:“影六,去把刘主簿叫过来。”
影六应了一声,招手叫了个小吏去请刘主簿。
然而小吏说:“刘主簿今日没来县衙。”
影六皱眉,随即看向黑虎道:“我亲自去一趟刘家,你保护好大人。”
“嗯。”黑虎点了下头。
唐一璇等了一盏茶的功夫,影六从屋顶上飞下来,走进办公房。
“大人,刘主簿昨夜遇害了。”
影六说完,杜来德震惊的站了起来:“什么?”
卫腾也一脸惊诧的起身。
刘主簿居然死了?唐一璇眼皮跳了跳,严肃问道:“你可问了是怎么回事?”
影六摇头:“属下赶着回来禀告大人,并未多问。”
唐一璇敛了敛眉,看向卫腾道:“卫捕头,你马上去刘家调查刘主簿的死因,尽快缉拿凶手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卫腾刚走没多久,一个小吏匆匆跑过来禀报。
“大人,刘主簿家里来人报案了。”
有人报案,且涉及官员,必须马上升堂。
唐一璇神色一凛:“你去传皂班衙役到大堂,本官立刻升堂。”
“是,大人。”
小吏跑得飞快。
“大人,下官想去一趟刘家。”杜来德拱手告退。
“去吧。”
唐一璇戴上乌纱帽,脚步匆忙的走去大堂院落。
此时是午初时分,虽然无风,但空气里的寒意依旧冷得让人直打哆嗦。
若不是要注意仪态,唐一璇真想提着官服裙摆一路跑过去。
终于抵达大堂左边帘子后时,唐一璇脱掉大氅交给影六,只觉得更加冷了。
她搓搓手,跺跺脚,整理了官服与官帽,这才掀开帘子走入大堂。
等她落座后。
两侧的皂班衙役执杖喊道:“威——武——”
啪!
唐一璇拿起惊堂木一拍,看着底下跪着的妇人问道:“堂下所跪何人?为何报案?”
仆妇恭敬的回道:“回大人,老奴是替主子来报案的,老奴的主子是主簿夫人。今早变了天,夫人担心老爷的身体,就带着一件虎皮大氅去前院书房找老爷。
书房里,老爷穿着外衣倒在炕上,小桌上的酒菜还剩大半,夫人怎么都叫不醒老爷,便试了老爷鼻息,这才发现老爷已经断气了。
大人,求求您,一定要为我家老爷找到凶手啊!”
唐一璇神情严肃的问道:“刘主簿昨夜招待了什么人?”
“昨日只有大小姐和姑爷来了府里,用过晚膳,老爷就把姑爷叫去了书房,门童说姑爷卯初时分才匆匆离开。”仆妇始终低着头。
唐一璇眸子微眯,卯初是早晨五点,天还没亮就匆匆离开,是杀人后心虚了?
“你们姑爷离开时,刘主簿是什么状态?”
仆妇抬起头大惊失色:“大人是在怀疑我们家姑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