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事一愣,摇摇头回答:“还尚未去见过老夫人。”陆沧洲听了,抄起桌上砚台就向这名管事砸去,接着大声怒道:“老夫人主持中馈,难道你在府中多年会不知道?后院的这些破烂事,你不先向老夫人禀报,却大老远跑到我的书房来添乱,你的意思是不是本侯不必再理会国家大事,只天天跑去后院看着那些姨娘就行了?”“老奴不敢……侯……侯爷息怒……”管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“你还有什么不敢的?竟想让本侯听你的命令行事,是不是今天说秋姨娘落水了,本侯就要去?明天冬姨娘上吊了,本侯也得去?若不严惩,怕是哪天这陆侯府就
第二天虽说不用早起上朝,但有些权臣听说他得了空闲,纷纷递帖子来邀,要不就是亲自上门送礼巴结,希望趁机拉拢。
陆沧洲身为西平侯,有些人情来往必然推脱不掉,就是再不情愿也要出去交际应付一番。他忙得一整日都没得闲,好不容易才在日落时分回到府里,热茶还没来得及喝一口,就有管事匆匆来报,说一位皇上赏的姨娘磕破了脑袋,现在整个人昏迷不醒,他不得已便去那位姨娘屋里探望。
谁知这消息竟不胫而走,传到了其他姨娘屋里,立即有人蠢蠢欲动,接连状况百出,到了晚上,他深感疲惫的躺在床上,才刚要就寝,又传来后院某位姨娘崴伤了脚的消息,恨得他咬牙切齿!白天忙的脚不沾地不说,晚上还不让他好生休息,简直得寸进尺。
最后他严厉下令,哪个姨娘再敢到了晚上不是伤这就是伤那,一律不许请大夫,等人死了直接往乱葬岗一扔,如有违背者,立刻赶去郊外的庄子住,并发卖屋子里服侍的丫鬟婆子,姨娘们看他真的动了怒,这才收起了五花八门的计谋。
不过,这也只让她们消停了三天,争宠的戏码就又开始了。这日,陆沧洲正在书房写过几日上朝的奏折,一名管事便匆匆来报,说秋姨娘在后院被人给推落到池子里了。
听到这话,他“啪“的一下将手中毛笔摔在了桌子上,把满是字迹的宣纸蹦上一大摊黑墨,接着便口气不善的道,“后院琐事不是应该直接通报给老夫人吗?你去了没?”
管事一愣,摇摇头回答:“还尚未去见过老夫人。”
陆沧洲听了,抄起桌上砚台就向这名管事砸去,接着大声怒道:“老夫人主持中馈,难道你在府中多年会不知道?后院的这些破烂事,你不先向老夫人禀报,却大老远跑到我的书房来添乱,你的意思是不是本侯不必再理会国家大事,只天天跑去后院看着那些姨娘就行了?”
“老奴不敢……侯……侯爷息怒……”管事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你还有什么不敢的?竟想让本侯听你的命令行事,是不是今天说秋姨娘落水了,本侯就要去?明天冬姨娘上吊了,本侯也得去?若不严惩,怕是哪天这陆侯府就由你当家作主了,来人,把他拖下去打四十个板子,明天拉去伢行卖了!”
“侯、侯爷饶命,老奴知错了,请侯爷饶了老奴这一回吧……”管事惊恐的连连磕头求饶、老泪纵横,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,眨眼之间就被两名侍卫拖了出去。
陆沧洲却连眼皮也没撩一下。活该!别以为他不知道,管事就是私下收了秋姨娘的好处,才敢铤而走险越过老夫人直接向他禀报。若是平时,他没准善心一发也就去看看了,怪就怪他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,必须拿一个人来做法,好杀鸡儆猴,才能让那些女人见识到他的厉害!
他揉了揉眉心,整个人靠进椅背里,觉得阵阵心烦意乱,好似在这府里多待一刻都是折磨。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,一个个都跟得了软骨症一样,今儿崴了脚、明儿断了腿。要他说,磕死一个少一个,淹死一个少一个,省的惹人心烦。
要说这点,牧舒远真是比她们强得不是一星半点,记得她在府时,总是安安静静呆在自已的院子里,没有半分逾矩或争宠的行为,这才是聪明女人该有的表现。就是送她出府的理由,说白了都是他们家强安在她头上的,可到头来怎么样了呢?如今人家过得安稳惬意,再反观他,没有一刻舒心的时候。
想到她,不免就想起了在庄园里的日子,还有他女儿……可爱的小甜甜。几日不见,不知小家伙可想他?陆沧洲倏地站起身,大步走出书房,立即命小厮去马房备马,之后便带着心腹和伺候的张林、张椿姐弟,骑着快马出了城,一路朝庄子疾驰而去。
夜里,当陆沧洲再度出现在庄子上时,牧舒远呆住了,完全连个笑脸都露不出来,虽然她极力掩饰住由心底发出的厌恶之情,但不开心的表情却是骗不了人的。
也让他一眼就看出,这女人一点也不欢迎他,甚至可能永远都不愿再见到他。
他忍着气瞥了她一眼,不加思索便冒出一句。“这庄子是本侯的!”
意思就是想表明……庄子本来就是属于他的财产,想来就来,还用得着她欢迎不欢迎的?
但见她只是僵在原地,没说出任何反驳的话,火气也就消了一半。陆沧洲越过她大摇大摆进了院子,还回到上次住的屋里去,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。
牧舒远被说的哑口无言,之所以没回嘴,完全是被他的语气震住了,但细一琢磨,不禁也恼火起来。她是招他还是惹他了,一句话没说,就先得了顿脸子看。瞧他还一副流氓相,真是有失侯爷体面!
再说,不就是一个庄子吗?
在他进屋后,牧舒远回头看向张林和张椿两人,及其平静的道,“你们侯爷这是吃完枪药来的?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,这庄子永远都是他,想要,我倒给他便是。”
张林一惊,赶忙解释,“夫人,侯爷绝没有那个意思,不过是从府里出来时心情不太好,您大人大量,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。”
“哦……”牧舒远恍悟的点点头,“原来是跑我这撒气来了,不过既然侯爷提了,劳烦二位帮忙转告一声,我进来正在让手下出去物色合适的地方,一但找好,就会尽快搬出去,好把庄子腾给侯爷的。”
说完她转身就走,意思带到就行,一直为难两个下人也没意思。
张林和张椿一阵无语,心想这下完了,夫人气的连搬走这种话都说出来了。哎!他们也真是不知如何说这位爷才好!侯爷如此说,无非就是怕自已来讨夫人的嫌,一来就被赶出去,才先强调这庄子是他的,根本没有要夺庄子的意思啊。
但夫人今日说的话他们是务必要转达给侯爷的,万一哪天人真的突然搬走了,侯爷还一无所知,到时吃不完兜着走的就该是他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