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球球被咬的附近,草丛里少了一块完整的雪块,多了一座小小的土堆。“就是这里了,阿姨,”成轩转头看着林秋水,表情冷淡,眼神里划过一丝挑衅和得意。仿佛是嗅到了同伴的味道,跟在高歌脚边的志科上前围着土堆旋转,低头仔细闻着属于球球的气味,最后竟伸爪子扒拉上层松动的泥土。高歌上前拦下,将志科抱在怀中。成轩抬头看向高歌,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:“对了,昨天晚上我埋完球球回来的时候,好像看到有人从后门进了超市,不会就是害死他们的人吧?”
道阻且长,且行且求索。
高歌和林秋水两人站在门外,雪早停了,地上的积雪会在融化中化为水,或冰。
“其实,我看到了成轩,昨天晚上。”
林秋水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,炸起高歌心中的层层惊涛。
高歌震惊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不是怀疑他,”林秋水连忙解释,“因为我总起夜,所以晚上睡不踏实,昨天晚上我也不清楚几点,但是天都黑透了,我想上厕所就醒了,结果看见成轩偷偷摸摸地出去了,我也挺害怕,就没出去看。”
高歌没表态,看向林秋水的脸多了一丝审视意味。
她并不想怀疑任何人,但要想长久地共同生活,共同战斗,那一定要排除掉所有的可疑之处,彼此拥有绝对的信任。
现在,她对于林秋水还没有完全的信任,而因为林秋水的一番话,她也需要更多注意成轩。
“不是说成轩有嫌疑,我只是刚好看到,所以告诉你这个事,”林秋水继续说,“也许只是个巧合呢?”
巧合吗?高歌心中暗暗思量,回道:“我知道了,多谢你愿意告诉我,我会注意的。”
在此之前,李观棋听到两人有话要说时,便识趣地离开了这里。
他和高歌说了一声要去排查一下周边的环境后便离开了,房间里只剩成轩。
而在高歌她们谈话的同时,成轩正背在门帘后偷听。
起初,他并没有什么其他想法,只是凶杀现场他没见到,谈话也有意地避开了他,所以他想听一耳朵,万一遇到的难题他也能想出办法呢?
只是听了几句后,成轩就懵了,她们的谈话内容,竟然是在说他!
可是他昨天晚上并没有出去,守着高歌阿姨睡着后,他也不知不觉便睡着了。
林阿姨为什么要骗人?!
一瞬间,成轩头痛欲裂,刺痛感充斥着颅内的每根神经,他艰难地双手抱头,试图抚平自己的痛苦,但无济于事。
成轩的眼前逐渐模糊,因疼痛而皱起的面容也慢慢松懈平静,他晕倒了。
高歌一进门,看到的就是成轩不省人事的模样。
“轩轩?”高歌惊呼。
见成轩躺在地上毫无意识,高歌急忙上前将其抱起放到最近的床上,然后开始不停地唤着成轩的名字,试图让他清醒。
成轩双眼紧闭,没有任何反应。
突然不明原因的晕厥,高歌也不知道是什么症状,不敢轻易给他喂药。
仔细地比较了体温,成轩并没有发烧,今天也吃过了东西,不会出现低血糖晕倒的情况,难道是因为球球去世的打击,还是,他听到了林秋水的话?
这样一想,高歌才发现,原先放置球球尸体的床上现在空荡荡。
球球的尸体去哪了?
此时也顾不得球球尸体,高歌只想成轩能醒来。
“李观棋,我是高歌,轩轩晕倒了,速归。”高歌拿出对讲机。
得知李观棋就是医院中对讲机里的人时,高歌就和他调成同频,方便两人分开执行任务时也能联系,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竟然是这种情况。
还没等李观棋回答,一只手攥上了高歌的衣袖。
成轩醒了。
他睁开双眼打量了一下周围,视线先扫过林秋水,后才转向高歌:“我这是怎么了,阿姨?”
高歌心里松了一口气,看着成轩的眼神也更多心疼:“你晕倒了,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?”
成轩摇摇头:“我没事,阿姨。”
不知是不是高歌的错觉,成轩说话时,称呼她“阿姨”的时候有些生硬。
“没事就好,”高歌决定开门见山问昨晚的事,“轩轩,你昨天…”
只是还没等高歌问出口,成轩直接出声打断,与他一贯的乖巧很是不同。
“其实,我刚才听到你们说什么了,阿姨,”成轩直勾勾地盯着高歌,面上的委屈与眼中暗藏的不屑极为反差。
“昨天晚上,我去埋球球了,就在后面的小区草丛里。”
成轩的手一直没松开高歌:“看你退烧后我才去的,阿姨,我不想让球球那么痛苦地躺在这里,也不想麻烦你们,所以我亲手,埋了他。”
看着成轩强忍的眼泪,高歌心疼不已,成轩是她末世中遇到的第一个人,也是末世前就认识的懂事小孩。
而她在成轩失去了球球,听到林秋水的话后竟然对成轩有了动摇之心。
“怎么会麻烦呢,”高歌摸了摸成轩的头,成轩的身子僵直着没动。
林秋水笑得很亲和:“轩轩,球球具体埋在哪个位置啊,阿姨们也想去看它。”
成轩翻身站起来,直接跨步走在两人前面出了门:“走吧阿姨,我带你们过去。”
正巧李观棋步履匆匆地与三人撞了面,见为首的成轩精神抖擞,丝毫没有生病的神态,李观棋疑问地看向高歌。
高歌边走边简单叙述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,也就几句话的功夫,几人就走到了。
正是球球被咬的附近,草丛里少了一块完整的雪块,多了一座小小的土堆。
“就是这里了,阿姨,”成轩转头看着林秋水,表情冷淡,眼神里划过一丝挑衅和得意。
仿佛是嗅到了同伴的味道,跟在高歌脚边的志科上前围着土堆旋转,低头仔细闻着属于球球的气味,最后竟伸爪子扒拉上层松动的泥土。
高歌上前拦下,将志科抱在怀中。
成轩抬头看向高歌,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:“对了,昨天晚上我埋完球球回来的时候,好像看到有人从后门进了超市,不会就是害死他们的人吧?”
听到成轩的话,李观棋紧张地发问:“他们有没有看到你?一共几个人,什么样子有看清吗?从小区哪个地方出来的?”
成轩不紧不慢地一一回答:“没有看到我,我看到的只是模糊的影子,天太黑,没看清长什么样,也不知道是几个人,是从小区后门进去的,但我看见的时候已经在门口了,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,叔叔,你刚才有见到坏人吗?”
这就是奇怪之处,李观棋刚才去的正是这个小区,以前他也排查过,但被人拒绝后便没有再去过。
直到今天再进小区,只爬了离超市最近的一栋楼,连一个活口都没见。
也许是被王强几人害死,也许饥寒交迫而亡,也许逃出去另寻生机,总之,李观棋暂时没见到别人。
但其他楼是否有人,他不得而知。
根据成轩所说,这里有比王强他们更丧心病狂的人,那么推拿馆,已经不适合他们再待下去了。
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,谁知道下一个深夜里遭殃的会不会是他们。
几人一番商量,约定好了第二天离开,而目的地正是李观棋前两天去过的那个小村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