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怨?可这是谁将庄晴二人牵扯出来的呢?”二皇子眉峰一扬,眼含深意。秦国公顿时领会过来,不再言语。镇国大将军府。盛泽帝的口谕很快传到了傅府,一众人等听罢谢恩。只是传旨的公公前脚刚走,傅老夫人后脚便气到晕厥了过去。“母亲!”“祖母!”一众人惊呼,自是又引起将军府好一阵骚乱。林箐在慌乱中瞧了一眼愣神的庄晚,这个晌午见面还不过是个姨娘的女子,转瞬间便成了自己的妯娌。想到这儿,林箐眼中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。
皇宫大殿。
“吾皇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爱卿请起,你一路舟车劳顿,实乃辛苦了。”
盛泽帝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,一袭龙袍加身,虽双鬓微白,却眼神矍铄,言语中带着畅快之意。
“此番爱卿既解了落城之危,又活捉了羌国三王子,实在是功不可没。这羌国屡次侵扰盛国边境,经此一事,想必一定能大挫其威风。”
“禀陛下,此番事情其实并非臣之功劳。”傅北阙淡声道。
“哦?爱卿此言何意?”盛泽帝脸带疑惑的问。
“落城之事是庄太傅之女庄晚发现了关键,助军医研制出解毒药方。能活捉赫连煜,也多亏了太傅府的三小姐。”
傅北阙不疾不徐的将事情前后如实道来。
盛泽帝虽然已经在信报中听闻此事,只是信中不过只言片语,他也不曾将注意力放在两个女子身上。
如今听闻傅北阙细言,才开怀道:“好!好!盛国有如此女子,实是大善。”
“庄晴这丫头,整日在京城舞刀弄枪的,没成想倒是有此将才。”
“陛下,小女顽劣,不过是些许小聪明罢了,实不敢称将才。”庄太傅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呈言。
“庄太傅实在是过谦了,三小姐能在敌军突袭之际以一敌十,牵制敌国王子,依我等之见,令媛是颇有女将军之风范啊。”一大臣随即赞道。
“是啊,庄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,便是盛国历代的女将军,也不过如此。”另一大臣附言。
一众大臣闻言,皆开始附和起来。
“众爱卿既如此认为,那朕便封庄晴丫头为嘉禾女将军,统领嘉禾关,等年后便上任吧。”
盛泽帝眼眸闪了闪,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。
“陛下,小女虽然有一身武艺,却并未深研兵法,战场上变幻莫测,实非小女能应对啊。”
庄太傅心知怕是不能转圜,却仍然出声为女儿推拒。
盛泽帝唇角微抿,略带不悦,金口既出,岂会轻易收回。
“陛下,太傅这是爱女心切,不忍受离别之苦呢。”秦国公在一旁出声解围,“太傅不是另有一女在将军府吗,想是能够与你尽孝才是啊。”
“秦国公此言在理,庄爱卿二女德才兼备,真是好福气啊!”盛泽帝舒展开眉宇夸赞。
复想起来什么,又问道:“不过这二小姐可是自小习了医理?太傅真是宝贝得很,之前倒是不曾听闻。”
这是要追究庄晚的身世了,虽盛国养外室并不少见,但庄世锋身为太子太傅,若当真将此事放在明面上来讲,却是有损威严。
庄太傅暗自庆幸两家结亲时,并未大肆宣扬定亲人选,倒是不必扯出替嫁之事,有碍庄晴未来婚嫁。
罢了,今日是躲不过去了。想到这儿,庄太傅便要交待了庄晚的身世。
却不想一旁的傅北阙突然出声:“陛下,庄二小姐确实自小喜读医书,这次落城之事,庄二小姐亦是让臣找来了医书,彻夜翻阅。”
“不仅发现了落城百姓之病并非瘟疫,而是中毒,且指出了克制毒素的方法。如此,臣等才得以及时解毒后赶回白玉关。”
“如此说来,此女对将军亦是有救命之恩啊,这般大的功劳,倒是要好好嘉赏一番了。”
盛tຊ泽帝本也不想庄太傅于朝堂上丢了颜面,听着傅北阙这话,顺势转移了话题。
“陛下,听闻庄二小姐因着新婚冲撞了傅二少爷,自请为妾,随后又跟着傅二少爷前往白玉关求医,还救了将军与落城百姓,如此贤良聪慧的女子,倒是难得。”
前者是傅府对外的说辞,秦国公倒是想着借此送庄世锋一个人情。
“倒是深情,如此,便让这庄二小姐做回这二少夫人吧。”盛泽帝自认为这是对女子的最好的封赏了。
一众大臣闻言,纷纷向庄太傅贺喜。
傅北阙没想到盛泽帝会给出这样的赏赐,黑眸沉沉,紧握的拳头捏破了手心,却也不曾察觉。
皇宫一角。
“二殿下今日为何令人附议让庄晴为女将军呢?”秦国公疑惑的问。
“你难道看不出这是父皇的意思吗?”二皇子邪魅的桃花眼一挑。
秦国公微惊:“陛下这是要分散军权了?”这不过才擒获了一个三王子而已。
“一个女将军,比之功高震主的战神如何?”二皇子沉声反问。
秦国公默了默,这话中的意思二人心中自是明白。
“只是陛下如此,庄太傅爱女心切,怕是要心生怨恨了。”秦国公叹了口气。
“怨?可这是谁将庄晴二人牵扯出来的呢?”二皇子眉峰一扬,眼含深意。
秦国公顿时领会过来,不再言语。
镇国大将军府。
盛泽帝的口谕很快传到了傅府,一众人等听罢谢恩。
只是传旨的公公前脚刚走,傅老夫人后脚便气到晕厥了过去。
“母亲!”
“祖母!”
一众人惊呼,自是又引起将军府好一阵骚乱。
林箐在慌乱中瞧了一眼愣神的庄晚,这个晌午见面还不过是个姨娘的女子,转瞬间便成了自己的妯娌。
想到这儿,林箐眼中划过些许复杂的情绪。
下人们将傅老夫人抬回卧房不久,傅老夫人便醒了过来,开口第一句就是让庄晚跪在屋外。
等大夫走后,何氏和林箐仍在里间伺候着。
庄晚垂首跪于屋外,任寒风凛凛地吹在身上。
忽然,肩上一重,一袭大氅披了上来。
“为何跪在这儿?”
声音的主人正是才刚回府的傅北阙。
见庄晚跪于风口,傅北阙皱眉,握着庄晚的手臂便要将她扶起来。
“将军不可。”庄晚推拒着。
“将军,是老夫人,她听闻陛下让小姐做了二少夫人,便气得晕厥了过去,却是责怪起……”阿烟在一旁滔滔不绝起来。
“阿烟!”庄晚轻斥。
“你先回房吧,我会跟祖母说清楚的。”傅北阙拧了拧眉。
见庄晚不为所动,傅北阙手上只略一使力,便将庄晚搀扶了起来。
“扶好你家小姐回房。”待阿烟扶好庄晚,傅北阙才转身进了里屋。
不知道傅北阙跟傅老夫人说了什么,很快便有丫鬟出来让庄晚离去。
庄晚这才松了一口气,在阿烟的搀扶下回了西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