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她还要被当做一个犯人一样,苟且偷生的活过剩下的日子吗?“月儿,人这一生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,一切随心就好。”幼时爹爹教导的话忽然浮现脑海。“随心就好。”顾清晚轻喃着这几个字,又对着严曜的背影问了一句:“严曜,你后悔过吗?”严曜依旧沉默。“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后悔的那天。”顾清晚声音轻缈,带着不可言说的深意。下一瞬,她捡起一旁柳钦掉落的剑架在脖子上,手一横!
怀中柳钦的面容有些望不真切。
顾清晚只记得二人年少时一并爬树摘果子,一并望着提督府中的星空发呆。
那时的少年意气风发,声音清澈:“小姐,日后只要有我柳钦在一日,定护你周全,哪怕是要付出生命!”
却不想一语成谶!
周遭死一般的寂静。
北璃瞧着这一幕,余光看了眼严曜阴沉的面色,双眸之中升上得意。
他这般生气,想来顾清晚今日必然是死到临头!
就在这时,一直没有动静的严曜走上前,居高临下望着怀抱着柳钦尸身的顾清晚:“你可知错?”
顾清晚缓缓仰头看向他,好久才说:“我知错……我这辈子最大的错便是三年前倾心于你。”
她嘴角拉扯出一个凄凉的笑:“因我对你的一厢情愿,提督府上下十几口人命丧黄泉,我爹娘清白一世,却落得谋反罪名,我的孩子胎死腹中……知错,我当然知错。”
严曜闻言,眸底的怒意更加:“这都是你自找的。”
他心中涌上一股莫名情绪,却无处发泄,也说不上由头。
“是,都是我咎由自取!我无用,活着时护不住父母,临死前也不能为他们报仇!”顾清晚说着,泪从脸颊滑落。
她没有去擦,只是任它流着,仿佛这样就能冲刷那些错误!
严曜心中那阵烦躁更重:“将她带回厢房,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见。”
说完他转身便走。
望着他背影,顾清晚蓦地开口唤了一句:“严曜。”
可严曜只停下脚步,并未回头。
顾清晚似乎也不在乎,她只是一点点描摹着严曜的背影,似是要将他刻在心底。
“严曜,如果能重来一次,我一定一定不要遇见你!”
这样,一切都不会发生!
听着这些,严曜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而顾清晚看着走过来的侍卫,垂眸看着怀里无声无息的柳钦。
爹娘死了,孩子死了,柳钦也死了。
这座王府,这个男人,杀死了她的爱情,也毁了她的一切。
难道她还要被当做一个犯人一样,苟且偷生的活过剩下的日子吗?
“月儿,人这一生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,一切随心就好。”幼时爹爹教导的话忽然浮现脑海。
“随心就好。”
顾清晚轻喃着这几个字,又对着严曜的背影问了一句:“严曜,你后悔过吗?”
严曜依旧沉默。
“那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后悔的那天。”
顾清晚声音轻缈,带着不可言说的深意。
下一瞬,她捡起一旁柳钦掉落的剑架在脖子上,手一横!
锋利的剑划过脖颈,一抹血线迸溅而出。
倒地的那一刻,顾清晚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,心中居然有些释然,终于结束了。
然后,缓缓阖上了双眸。
而严曜听着身后传来“砰”地一声,看着北璃和周遭下人眼中的惊愕,心中升上一抹不安。
天中不知何时开始飘雪。
严曜匆忙转身回头,却只能看见那渐渐蔓延开来的大片的红。
而顾清晚就躺在其中,无声无息,像是朵枯寂的花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