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清楚,一旦被差役带走,为了林家的名声,他很快就会被灭口。当下也豁出去了,他对着林秋月大喊:“小姐,要不是你和夫人安排,就是给天大的胆子,我也不敢这么做啊!”此话一出,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林秋月身上。“天啊,是林家二姑娘和林夫人设计的?”“还联合了掌柜!”“她们这是霸占铺子久了,就当成自己的了!”“庶女可怜哦,何况还是没有亲娘的庶女。”“刚才他们就是在误导我们,想让我们认定是少夫人和楚家联手坑害娘家!”
丞相府千金,哪里是说带走就带走的?
差役们互相对视一眼,眼神里都开始犯难。
林清歌也没有想着今天能将林秋月塞进大牢,只是林秋月出现了,就顺嘴一说。
现在,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。
她看向站在一边,眼珠子乱转的陈掌柜:“去拿账簿吧,查清楚这些年多少利润流到林夫人口袋,我还得让她原封不动送回来。”
别说一笑堂这种大铺面,就算是普通的小铺子,十几年利润都不会是一个小数目。
作为林夫人心腹的陈掌柜,很清楚麻烦大了。
要是处理不好,那就是天大的窟窿!
他陪着笑脸上前说道:“想不到大姑娘……”
“本夫人嫁人了,你应该像旁人一样,称呼本夫人楚少夫人。”林清歌说。
陈掌柜被噎了一下,只能换了称呼:“少夫人之前年幼,铺面由家中长辈掌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至于东家到底是谁这种事情,哪里是小的可以多问的?所以才会出了这样的岔子,还请少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
人所共知的事情变成了不能多问,还真的是转变够快。
他看着林清歌冷眼看着他,不说话的样子,又继续苦笑着说道:“少夫人有所不知,林夫人是个心善的人。每年利润的九成都会送到慈幼局,所以这些年基本上没有什么收益,也就是看着光鲜而已。”
林夫人一直在防着她?
林清歌怀疑又觉得不可能,如果林夫人早早就留了这样的后手,怎么就没有想着去户部改了契书上的名字?
她不动声色开口:“利润多少,不是你一张嘴定的。账簿是拿不出来吗?那今天第一个要被送进大牢的人选,就定下来了。”
差役们显然也看出来今天的情况不对劲,都站着没有动。
陈掌柜的喉头滚动,额头渗出了汗,却还是招呼着伙计将放在账房的账簿拿了出来。
一打开,林清歌就忍不住笑了。
从赊账到慈善,零零总总一大堆,还真的是没有多少利润剩得下。
看样子阴阳账这种东西,任何一个时代都有,就是不知道这帐防的究竟是谁。
不过这账簿不清不楚,粗粗扫一眼都知道错漏百出,想让陈掌柜原形毕露是秒秒钟的事情。
她抬手就想将账册甩到陈掌柜的脸上,户部小吏突然再度上前:“少夫人,小人来之前,大人还吩咐了一件事。还请少夫人允准,小人先办公事。”
林清歌心里奇怪,却没有多言点头。
小吏拿出一本账册对着陈掌柜说道:“这才是你做的一笑堂的账本吧?监守自盗,私做假账,为人不齿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齐齐吃了一惊。
林清歌却挑了挑眉,她只是让十七找周承瀚,走个后门快速将地契重新做出来。
不想他连一笑堂的假账都找到了,这可剩下她不少的事情。
看样子,她还真的要在他的病上多花点心思,好处大大的。
陈掌柜显然没有没有想到事情的变化如此快,看着差役走到面前,他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。
眼看他被拖到大门口,完全慌神的他抱住门板,对着林秋月大喊:“小姐,救救小的!小的一心都是为夫人办事啊!”
林秋月也没有想到事情急转直下成了这个样子,她想到药铺被林清歌收回,自己安排的人也要被铲除,气得她都想杀人了。
陈掌柜竟然在这时候触她的眉头!
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,她只能强压着情绪说道:“陈掌柜,我娘这些年待你不薄,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?太寒心了。”
他很清楚,一旦被差役带走,为了林家的名声,他很快就会被灭口。
当下也豁出去了,他对着林秋月大喊:“小姐,要不是你和夫人安排,就是给天大的胆子,我也不敢这么做啊!”
此话一出,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林秋月身上。
“天啊,是林家二姑娘和林夫人设计的?”
“还联合了掌柜!”
“她们这是霸占铺子久了,就当成自己的了!”
“庶女可怜哦,何况还是没有亲娘的庶女。”
“刚才他们就是在误导我们,想让我们认定是少夫人和楚家联手坑害娘家!”
众人切实发挥了墙头草的作用,从方才认为林清歌是林家养出的白眼狼的态度,迅速转变成唾弃林夫人和林秋月的模样。
差役们本不敢对她动手,可陈掌柜把人都咬出来了,再不管就说不过去了,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:“二姑娘,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吧。”
“本小姐是什么身份?怎么能因为这狗奴才随口一句话,就带我走?”林秋月白着脸呵斥,手心却开始冒虚汗。
林清歌漫不经心地开了口:“刚刚他随口一句话就报官抓我了,怎么到你就不行了?”
说着她斜眼看向京兆尹的差役:“你们,是想徇私枉法吗?另外,你们京兆尹知道这情况吗?”
虽说林秋月身份尊贵,但是林清歌作为将军夫人也不好惹。
再加上账簿是户部的人拿出来的,他们确实不敢做主
捕头开口说道:“二姑娘,徇私枉法这罪责,小的们可担不起。还是得请您和我们走一趟。查清楚了,我们府尹自然会亲自送您离开。”
话落,他挥手让手底下的差役带着陈掌柜和林秋月走了。
目睹了一切的苏云亭,脸色变得很是精彩。
他回头看向桌边二人:“户部韩立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,林清歌手里那份地契必然是真的。可这地契哪里是这么容易重新印制的?你们谁帮了她?”
“不管是谁,你都输了。”周承瀚一阵咳嗽,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微红。
苏云亭没有回答,先是回头看了眼窗外,又面色古怪地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南枫:“谁说的?保不齐,有人的脸会比我的更肿。”
周承瀚错愕挑眉,还没有开口询问,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,紧接着是林清歌的声音:“九爷,方便一见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