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东西进来了!“啊!”紧接着,门外传来玉香的尖叫。陆染翻身下榻,外袍披在身上,就推门而出。“小姐!小姐”一见是她,守夜的玉香就惊魂未定地挡在她身前,“小姐有蛇!有蛇啊!”蛇?陆染扫了眼地板,一条蜿蜒的白蛇,正扭动着身子爬过来,吐着猩红的信子,可很快四面八方传来的嘶嘶”声昭示着,这里的蛇绝对不只一条!果然,又有五六条或粗或细的蛇爬过来。玉香简直头皮发麻,拉着她刚踏回房门,
第二天一大早,沈衔青就离开了,
君父只客套了几句便不再拦,
毕竟今日自己的幺女还要入府做妾,虽不大操大办,但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。
于是乎,君府上上下下,就当没这回事,只在湘云阁,随便挂了两个灯笼,
吉时一到,君晚清就被匆匆塞进了花轿。
偌大的君府,只有君晚华和夏氏送嫁,
但都只是远远的,目送着那简陋的小轿子离府。
几日的光景,夏氏面相变得刻薄,那双眼含着仇恨和阴毒,
“你妹妹这辈子算是完了”
“母亲放心”
君晚华牵起夏氏粗糙的手安抚,“待日后女儿入宫为妃,在皇上耳边说几句好话,妹妹兴许就能被扶正,再不济也能有个侧妃的名头。”
“都是那小贱人的错!我要她死!”
“母亲慎言,这话可不能被外人听见”
君晚华蹙眉,“这二妹妹瞧着是和从前大不一样了,得小心应对,母亲不可再像往日那般冲动,放心,女儿有的是办法让她悔不当初,身败名裂!”
闻言,夏氏心中也勾起一股子快意,
“好华儿,母亲如今就指着你了”
……
君晚清在花轿里哭了一路,低头看见那身粉色嫁衣,心中又是一阵难受,
颜色不正,做工也敷衍,和那日完全没得比!
轿子停了,君晚清忙用帕子拭去了泪。
昨日瑞王应当是生气了,待会儿洞房她得好好哄哄。
瑞王那么爱她,会理解她只是不想做妾的。
想着,君晚清挤出笑容。
可踏进瑞王,
她的心还是一点点沉了下去,如坠冰窟。
甚至没有拜堂的步骤,她就被送进了冷冷清清的洞房,
龙凤烛都是上次用剩下的。
君晚清规规矩矩坐在榻上,泪不自禁流了出来,唇角却扯着僵硬的笑。
夜深了,瑞王还没来,
君晚清毫无睡意,心中一片恐慌,手指揉皱了粉色布料,
半个时辰、
一个时辰……两个时辰,
还是不见人影!还是没有人掀开她的喜帕。
君晚清的笑容彻底消失,
她再也受不住了,一把扯掉盖头,就瘫在榻上失声痛哭起来,
她后悔了!她好后悔,呜呜……
日子晃眼就过,
没了君晚清,府里倒暂时风平浪静了。
陆染伸了个懒腰,天还蒙蒙亮。
她就从箱子里搬出几大块金砖,两个绑腿上,两个绑胳膊上,就这样绕着屋子跑。
唉,说她练武条件差吧,负重用的都是金砖,
说好吧,这闺房太窄,实在是跑不开。
但没办法,练武的事要瞒,算是她的一张底牌,毕竟这世间,唯有自己才靠得住。
陆染叹了口气,就在这时,她耳尖一动,听到了脚步声。
她一秒钻进被窝,来了个美人卧榻。
玉香端着铜盆,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,倒也习以为常了。
“小姐该起床了”
“咳,还早…还早”
陆染装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,“我再睡会儿”
“您这几日怎么喜欢赖床了?”
闻言,陆染简直受了天大的委屈,
你家小姐明明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不就是为了多挤出点时间练武?
不过好在玉香依了她,放下铜盆出去了。
陆染忙从被窝里钻出来,刚刚跑了快半个时辰,可以练练其他的了。
陆染抱起那三尺高的青铜鎏金方鼎,
单手举一会儿就抬腿掂一掂。
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大跌眼镜,痛心不已,
这御赐之物就被她这样使!实在是太暴殄天物了!
但陆染也是没办法,她也想搬块石头进来练啊,
可闺房出现巨石,太奇怪了!
也就这满屋子的御赐之物不违和。
陆染放下方顶,抹了抹汗,等脸不红了才敢叫玉香进来。
“您说好再睡半个时辰的,这都一个时辰了!”
玉香嘟囔着,“对了小姐,三小姐出嫁了,这湘云阁就空出了许多丫鬟来,长小姐送来了两个。”
“哦?”陆染微微一笑,“她们总算按捺不住了,叫人进来吧。”
话落,两个丫鬟低着头走进来,瞧着是在门口等候多时了。
“奴婢见过二小姐”
“抬起头”
两个丫鬟模样都还不错,
个子高挑的那个叫可云,行礼时也拖tຊ拖拉拉,眼里也并无尊敬。
矮的那个叫可心,不敢与她直视,唯唯诺诺有所顾虑。
陆染也不意外,她那长姐怎么可能真给她送来人手,
安插的眼线还差不多。
“都下去吧”
两个丫鬟对视一眼,离开了。
果然,当天夜里就不太平了。
夜凉如水,闺房内漆黑一片,
“嘶嘶”的声音在万籁寂静的夜里,格外刺耳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蛰伏。
陆染猛地睁开眼,瞳孔迸发出杀意。
有东西进来了!
“啊!”
紧接着,门外传来玉香的尖叫。
陆染翻身下榻,外袍披在身上,就推门而出。
“小姐!小姐”
一见是她,守夜的玉香就惊魂未定地挡在她身前,“小姐有蛇!有蛇啊!”
蛇?
陆染扫了眼地板,一条蜿蜒的白蛇,正扭动着身子爬过来,吐着猩红的信子,
可很快四面八方传来的嘶嘶”声昭示着,这里的蛇绝对不只一条!
果然,又有五六条或粗或细的蛇爬过来。
玉香简直头皮发麻,拉着她刚踏回房门,
熟悉的“嘶嘶”声就自头顶响起,
那是凶兽的低吟,冰冷得直通天灵盖。
陆染猛地抬头,就见门框上挂着一条碧绿的蛇,
那猩红的瞳孔,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光。
一人一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对视!
“玉香”
陆染脸色沉了下来,无比严肃,“今晚怕是完了”
完了?!
玉香大惊,闭着眼,明明自己很害怕却还是一步都不往后撤,“小姐别怕,奴婢保护您。”
“傻丫头”
陆染心暖暖的,勾着玉香的脖子,也不再作弄,“你家小姐说的完了,是今晚要长胖了!”
啥?啥长胖。
玉香懵了,再回过神来的时候,就见
那些个耀武扬威的蛇,都被自家小姐一手一条,粗鲁地塞进金砖箱子里,
有条粗壮的白蛇,仰着头想咬人,
却被陆染一金砖拍晕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