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老爹转身往里间走。战平安赶紧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“爹爹,你不老!”“好,爹不老,爹还等着给平安娶媳妇呢。”“平安不想娶媳妇,平安想吃草莓,草莓好吃吗?”“草莓啊……好吃着呢……你娘最爱吃了……年年都央着我给她摘……”布帘子垂下,遮挡住战南锋的视线,他转身,提步往灶房走。娇小姐嘟嘟囔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。“丢人丢人丢人……”孟舒舒蹲在地上,用丝瓜瓤机械地擦着碗,满脑子都是刚才男人那句低沉的“闹什么?”,就跟收音机一样,循环播放,心里五味杂陈,气自己不争气,恼男人太匪气。
战老爹捋了捋胡须,笑眯眯地,“我记得后山南边有野草莓,按照往年这个时候也差不多熟了,红艳艳的,特别喜人。”
孟舒舒闻言双眼一亮:“我最喜欢吃草莓了,爹您告诉我在哪,我等会去摘。”
战老爹严肃:“后山那边山势陡峭,虫蛇毒物也多,你一个丫头,可不敢独自去啊,等阿锋下工回来,让他去给你摘,听见了吗阿锋。”
战南锋下意识看向孟舒舒。
她见他看过去,将小脑袋往旁边一扭,娇哼了一声,只给他瞧的半张脸上,粉粉嫩嫩的小嘴微撅着,细细的眉头拧着,只差用笔在额头写上“不开心”三个大字。
孟舒舒知道男人在看她,就不理他,只亲亲热热地跟战老爹说话:“爹,不用,我虽然长得矮,但有手有脚,不仅能摘草莓,还能下工养活我自己,省得招某些人的嫌弃。”
战南锋险些被气笑。
这娇小姐,气性还挺大!
战老爹笑呵呵的:“孟丫头,你是文化人,哪能干地里的粗活,以后闲的没事就在家里看看书,晒晒太阳,脏活重活让阿锋来就行。他别的没有,就是有把子力气,养家的事就该让男人来。”
孟舒舒没想到战老爹对她这么好,而以前的她却不知道珍惜,好几次把老人家气得卧病在床,“爹,”她真心实意地喊了一身,“能嫁进战家,才是我的福气。”
她刚说完,怀里就拱进来一个皮猴子,战平安扑腾着小短腿,一个劲想往她腿上爬,嘴里兴奋地直嚷嚷。
“有嫂嫂,福气!”
孟舒舒毫无防备之下被撞得后仰,旧马扎发出一声凄惨的哀嚎,撑不住重量,直直往后倒去。
失重感袭来,她大脑一片空白。
腰后忽然贴上来一抹灼热的温度,宽厚有力,稳稳将她扶正了。
孟舒舒下意识抬眸,撞进一双灼热深邃的黑眸。
战南锋低笑一声:“闹什么?”
孟舒舒顿时头皮一麻。
这话不知是对战平安说的,还是对她说的。
但他低磁的语气里,掺杂的几分无奈宠溺,还是让孟舒舒 心动了。
她听着自己失控的心跳,突然感觉到,男人的大掌捏了捏她腰间软肉。
先是软,再是酸,她半边身子都快化了,咬唇抑住脱口而出的惊呼,慌乱得将战平安一把推进男人怀里。
“我、我吃完了,先去洗碗了。”
然后落荒而逃。
战南锋勾着唇,视线懒懒散散地盯着娇小姐的背影,跑的很快,跟兔子似的,小腰还一扭一扭的,勾人的厉害。
“锅锅。”
战南锋回神,垂眸对上战平安懵逼的大眼睛。
战平安:“嫂嫂她怎么了?”
战南锋恢复沉默寂静的模样,将战平安放下。
“把爹扶到炕上去。”
战平安一脸担忧:“我要去看看嫂嫂……”
战老爹笑眯眯地把他拽回来,“你嫂嫂没事,有你大哥呢。”
战老爹把手帕里的钱塞到战南锋手里,“咱家穷但志不穷,拿着这些钱,赶明带孟丫头进县城买件新衣裳,别委屈了人家。”
“不用。”
战南锋十分坚决地把钱推了回去,“爹,我还有钱。”
战南锋看了眼灶房里蹲着的那道小小身影,沉沉道:“等农忙结束,我想出趟远门。”
战老爹知道儿子是要出去挣钱,他想拦着,他活不了多久了,就想看到一家人好好的,这样他到了地底下,也能跟春兰交差了,春兰最疼这个兔崽子,要是看着他为了赚钱,刀尖上舔血,一不留神,尸骨无存,也不知道得有多伤心。
但他也知道,阿锋不是看家护院的犬,而是草原之王的狼,他骨子里的血性跟狠劲,不允许他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。
“罢了……罢了……我老了,管不动了……”
战老爹转身往里间走。
战平安赶紧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。
“爹爹,你不老!”
“好,爹不老,爹还等着给平安娶媳妇呢。”
“平安不想娶媳妇,平安想吃草莓,草莓好吃吗?”
“草莓啊……好吃着呢……你娘最爱吃了……年年都央着我给她摘……”
布帘子垂下,遮挡住战南锋的视线,他转身,提步往灶房走。
娇小姐嘟嘟囔囔的声音传进耳朵里。
“丢人丢人丢人……”
孟舒舒蹲在地上,用丝瓜瓤机械地擦着碗,满脑子都是刚才男人那句低沉的“闹什么?”,就跟收音机一样,循环播放,心里五味杂陈,气自己不争气,恼男人太匪气。
她就不该跑,显得她怕他一样,他肯定在心里笑话她,那她还在这里苦兮兮的洗碗个什么劲。
她猛的站起来,谁料蹲的时间太久,眼前一黑,天旋地转,踉跄着一脚踩空,身体骤然失衡,软绵绵朝旁边倒去。
她吓得下意识闭上了眼,地上杂物这么多,真摔在上边,还不毁容啊。
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,一条结实有力的胳膊揽上她的腰,稍一用力,就把她勾进了怀里。
战南锋一手接着掉落的碗,一手搂住孟舒舒的腰。
真细。
还软。
娇小姐就跟刚出锅的水面条一样,软趴趴挂在他身上,慰贴得他整颗心都开始滚烫。
男人铁臂越收越紧,勒的孟舒舒很不舒服,回过神来后,娇滴滴推他:“松开我呀。”
她两只手抵在男人精壮的胸前,话音出口,是连自己都没料想到的娇颤,尾音打着卷,就跟撒娇一样。
她才没跟他撒娇,她还生着气呢。
男人突然毫无预兆倾身往她的方向压,壮硕伟岸的身板像小山一样,黑乎乎的压过来,显得不大的厨房越发紧窄,好似连空气都被他占去。
孟舒舒呼吸不畅,后边抵着矮柜逃无可逃,跟他契合得越发严丝缝合,甚至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危险……
她受惊般往后躲,柔软的腰肢弯折出惊人的弧度,看着男人越压越低的俊朗刚毅的脸,两只小手紧张地揪住了他胸前的衣服。
她小嗓子又甜又糯,羞红着脸,小声讨饶,“先别……门还开着呢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