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他越是沉默不语,姜子泽心里翻涌的情绪越浓。姜子泽侧过身,定定的看着余子泽:“你以为不说话,就能无视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事实吗?”余子泽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:“……我没有。”“你没有?”姜子泽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冰冷的笑,“你没有你早做什么去了?”“那半年你失忆,我不说,可后来你知道了,为什么不来找她?”“就算是你爱上了别人,就不能缓缓再说吗?”姜子泽越说越愤怒,那双总是情意绵绵的桃花眼里满是恨意:“你知道裴吟有多爱你吗?你知道等你这半年她是怎么过的吗?”
裴吟的葬礼很简陋,裴家父母只是随便办了办,收了礼金后就将裴吟下葬。
原本墓地和墓碑都是挑的最简陋便宜的。
余子泽拿出所有的积蓄,想尽办法,才让裴吟葬在自己原来的墓碑旁。
下葬立碑后,余子泽拂过石碑上冰冷的照片:“之前我还说,等我们死了就葬在一起,一起躺在棺材里看日升月落,见沧海桑田。”
“现在我把你葬在我身边了,是不是也不算骗子?”
他问着,可回应的只有山林里的树梢沙沙声,和深秋的风。
风里裹挟着无尽的冷,寒意刺骨,纵是常年训练的余子泽忽然也觉得好冷。
可现在就觉得冷,后面的深冬又该怎么熬?漫漫余生那么多个没有裴吟的日日夜夜又该怎么渡过?
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硬挨过去,不知道自己能抵住这刺骨锥心的痛多长时间……
不知过了多久,本就阴沉的天忽然飘起了小雨。
零零散散的雨落在余子泽的肩膀上,随之而来的,还有身后的脚步声。
紧接着,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姜子泽站在他身边,将一束嫩黄色的雏菊放在祭奠台上。
两个男人就站在墓碑前,谁也没有开口。6
很久之后,姜子泽点了根烟。
不想刚点燃,就被飘散的雨打灭。
他烦躁收起烟,冷嗤一声:“活着的时候不屑一顾,人死了才知道装深情,真是可笑。”
余子泽唇角抿的笔直,没有开口。
可他越是沉默不语,姜子泽心里翻涌的情绪越浓。
姜子泽侧过身,定定的看着余子泽:“你以为不说话,就能无视她是因为你而死的事实吗?”
余子泽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:“……我没有。”
“你没有?”姜子泽勾起唇角,露出一个冰冷的笑,“你没有你早做什么去了?”
“那半年你失忆,我不说,可后来你知道了,为什么不来找她?”
“就算是你爱上了别人,就不能缓缓再说吗?”
姜子泽越说越愤怒,那双总是情意绵绵的桃花眼里满是恨意:“你知道裴吟有多爱你吗?你知道等你这半年她是怎么过的吗?”
余子泽咬紧后槽牙,静静看他发疯。
姜子泽看余子泽这幅冷淡的样子就恶心,恨不得上前撕破余子泽这张虚伪的脸。
“你以为裴吟和我订婚了,其实是因为我串通她父母,带她去做了催眠。”
余子泽脸上血色骤然褪去,连带着唇角都发白。
他猛的上前揪住姜子泽的衣领:“你说什么?你怎么敢!?”
见余子泽额上青筋暴起,满脸怒容,姜子泽突然畅快不少,语气嘲讽:“可就算是催眠,她也没能忘掉你,不管我是威逼还是囚禁,她都不愿意和我结婚。”
余子泽下颌线紧绷着,各种情绪在胸腔内冲撞,仿佛下一秒就要狠狠给姜子泽一拳。
姜子泽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俱意,反而拿出手机,打开裴吟之前写的那本小说。
“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,她一直在写你们的过去,自杀的那天,她在只写了一半的小说下写了最终章。”
接着,他在余子泽痛到极致的目光中,一字一句念:“余子泽回来了,但他忘了裴吟,有了新的爱人。”
“余子泽和裴吟永远停在了半年前,再也没有未来。”
每念一句,余子泽的脸色就灰败一分,直到最后,他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,无力的垂下手,跌坐在裴吟的墓碑前。
姜子泽似乎还嫌伤他不够深,冷声问:“余子泽,你的新爱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