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,即便是那野狐成了天妃,我的姬惠日后也不必委屈给她行礼,低她一头。”一字一句如尖锥狠狠扎在景汐心上。同为狐王的女儿。狐王却甘愿为姬惠做到这个程度。泪水模糊了景汐的视线。心口的痛楚叫她不敢再往下听,化为狐身狼狈逃离。青丘辽阔无边,灵气清朗。景汐却想到好早之前在瘴山的时候,漫山瘴气,处处杀机。那时,她还是一只野狐狸,无忧无虑,无牵无挂。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。也就不会痛,也不会明白什么叫一无所有。……
避而不答的态度,言下之意已然明了。
仿若有无形的手将景汐的心狠狠捏紧,捏破,只剩一片血肉模糊。
但景汐还是竭力挤出笑来。
“您说得对。”
她以为自己在笑,可殊不知,脸上早已满是泪痕。
看着景汐脸上的泪。
衡君言只觉莫名的烦闷。
他移开视线,声音依旧冷淡:“姻缘天定,下次不要再问这种无趣的问题了。”
话落,他当即动身离开。
他的背影走得利落匆忙,不曾回一次头。
景汐怔怔看着那背影消失的方向,只觉舌尖的苦涩慢慢蔓延全身。
她第一次知道,原来姻缘天定四个字是这么残忍。
景汐失魂落魄地准备回宫,却在不知不觉间误入狐族圣地。
前方,隐约看见姬芜华和长老在交谈什么。
反应过来,景汐就要离开。
却听见姬芜华拔高声音警告长老——
“不用再劝我!我已决定等那野狐大婚后就举行退位仪式,将狐王之位传给姬惠!”
“这样,即便是那野狐成了天妃,我的姬惠日后也不必委屈给她行礼,低她一头。”
一字一句如尖锥狠狠扎在景汐心上。
同为狐王的女儿。
狐王却甘愿为姬惠做到这个程度。
泪水模糊了景汐的视线。
心口的痛楚叫她不敢再往下听,化为狐身狼狈逃离。
青丘辽阔无边,灵气清朗。
景汐却想到好早之前在瘴山的时候,漫山瘴气,处处杀机。
那时,她还是一只野狐狸,无忧无虑,无牵无挂。
不懂什么是情什么是爱。
也就不会痛,也不会明白什么叫一无所有。
……
不知不觉,离迎亲的日子越来越近。
整个天界到处都是一片喜色。
南天门前。
饶霁见衡君言又去见灵烟,忍不住拦住他:“哥,你这样对景汐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
衡君言抬眼看他:“你不是很讨厌她?”
“当然!”
饶霁下意识答道,又支吾:“可是她毕竟马上要做你的妻子了,而且,她、她也不是一无是处……”
衡君言眯起眼,察觉到饶霁的言不由衷,竟莫名有些不悦。
半晌,他淡淡打断:“这是我和她的事。”
话落,他没再与饶霁多言,动身去了凡间。
大婚前一天。
青丘,锦华宫内。
景汐穿着天界送来的华丽喜服,站在镜子前。
几乎不敢认镜子中的美人是她自己。
耳边传来仙侍的赞美。
“天妃花容月貌,明日殿下见了定然欢喜!”
景汐只是勉强笑笑,没有接话。
可她心里道:不会的。
不论她长得如何,穿得如何,衡君言都不会有任何情绪。
衡君言当初对她说的那句容貌不重要,并不是安慰她,是真心实意。
因为他确实从来不在乎她的容貌,甚至也并不在乎她这个人。
繁重的喜服压得景汐有些喘不上气来。
她想脱下之时。
外面忽地传来一道惊天巨响。
而后整个青丘瞬间由白昼陷入一片漆黑。
狐族宫殿四处传来慌乱的声响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是圣地出事了!”
景汐心下一颤,顾不上许多,直接走出去。
就见被黑暗笼罩的青丘,圣地上忽地升起一片蓝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