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真应了那句世间男子多薄情吗?...第二日,任氏过来。听说了秋桑身亡的事情,任氏宽慰了几句,却一点不提自己儿子把温吟玉丢在白马寺的事情,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。她指着身边的丫鬟玲珑道:“你嫁到傅府时,带的丫鬟本就少,如今身边少了个贴身伺候的,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。玲珑在我身边伺候了三年,做事周到贴心,我将她送给你,也能给你帮忙。”温吟玉看了眼玲珑那清秀可人的模样,倒也没拒绝:“娘送的丫鬟定是极好的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一听温吟玉要报官,傅景时急忙劝道:“犯不着为了这等小事劳烦官衙差爷!”
“小事?”温吟玉眼角还有泪珠,不认同道:“若是当时留在厢房中抄经的是我,那出事的就是我!若是我出事,夫君会不会认为是小事?会不会报官?”
傅景时听她这么说,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,他眼神忐忑不安看向她。
她这是发现了?
很快,他恢复了镇定。
那副变脸速度,连温吟玉都佩服得很。
“夫人想多了,这事情不过是个意外,完全没必要闹大。我知道夫人心疼秋桑那个丫鬟,我们多给她家人一些补偿就是!”
温吟玉见他那副姿态,知道他是想这件事压下去。
他以为她能放下这件事?
差点被烧死的可是她!
不过,她也舍不得这么快让他出事,她想要的,是钝刀子割他的肉,好好折磨他,让他也尝尝她上辈子受的痛苦!
她便假装遂了他的意,“夫君,我知道了,只是秋桑那丫头实在可怜,我这心里煎熬...”
傅景时拉着她的手,温柔劝慰:“我知道,这件事说来都怪我,我不该将你一人留在白马寺,我向你保证,以后无论有什么急事,我都不会抛下你。秋桑的事情你也别管了,我让人安排她的后事,省得你难过...”
温吟玉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,心里却着实觉得恶心。
傅景时见她放下这事,心里总算松口气。
他一副为难的语气道:“我还有公务,就先去书房了。让厨房给你煮碗安神汤,喝了好好睡一觉。”
温吟玉体贴送他出去。
等人一走,她马上换了一副冷漠的神色。
她对一旁冬夏道:“端水来,我要净手。”
冬夏急忙去端了水盆过来,温吟玉用胰子洗了几次手,擦干净后,才觉得手上干净了些。
她又道:“将窗户打开,通通风。”
冬夏应了声是,给她抱来一张厚毯子,又拿来一个暖手炉给她抱着,这才将窗户打开。
做完这些,她才满脸忧伤道:“夫人,秋桑她也太可怜了....”
温吟玉见冬夏为秋桑的事情难过,才想起来冬夏还不知道秋桑真面目。
上辈子,冬夏和她一样,到死也没不知道秋桑是个叛徒。
她拉着冬夏的手,决定将血淋淋的真相告诉她。
只有冬夏知道了傅家的真面目,以后才会对傅家人留个心眼。
“冬夏,你可知,白马寺那场火不是意外?”
冬夏疑惑:“夫人的意思是?”
温吟玉道:“若是当时我在厢房里,死的就是我了。”
“夫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冬夏不敢置信。
温吟玉缓缓道:“当时我发现秋桑给我端的茶水有问题,没有喝下,后来我装作困了,留下秋桑一人在房中,趁她不注意,将她打晕。若是当时在厢房中睡着的是我,只怕此时出事的就是我了。”
“夫人,难道白马寺走水不是意外?”冬夏很快明白过来,大惊失色。
“当然,因为秋桑早就背叛了我,她这是起了害死我的心思。”
“可是秋桑和我一样,自小跟着夫人....”
温吟玉冷笑:“秋桑和你不同,她早就变了。”
冬夏惊讶于秋桑的叛变,可是很快她就回神过来。
她虽然和秋桑感情不错,可是内心深处,她觉得夫人的份量显然更重一些。
秋桑叛主,有此后果,也是咎由自取。
“夫人,那秋桑是听了谁的吩咐才会对你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?”冬夏害怕道:“要不要告诉老爷?”
冬夏说的老爷是指温吟玉的父亲。
温吟玉摇头,“这件事,不必劳烦父亲。而且,我知道是谁要害我。”
若是重生一世,她还不能为自己报仇,那真是太憋屈了。
冬夏问:“是谁?”
温吟玉直接告诉她答案,“是傅景时。”
“大爷?”冬夏震惊问道:“大爷为何要这么做?”
“好冬夏,我告诉你这些,就是要你以后都防着傅府的人,你可记清楚了?对傅家任何人,都要留个心眼。”
冬夏不蠢,想明白过来,急忙点点头,“是,奴婢知道了。”
夫人和大爷成亲一年多,大爷对夫人的忽冷忽热她是看在眼里。
而且,大爷从不和夫人圆房....
她原本跟着夫人一切为大爷遮掩,现在突然懂了,大爷定是不喜欢夫人,所以才....
可是夫人才貌双全,又出身高门,还为大爷付出了这么多,大爷怎能如此忍心害夫人呢?
难道真应了那句世间男子多薄情吗?
...
第二日,任氏过来。
听说了秋桑身亡的事情,任氏宽慰了几句,却一点不提自己儿子把温吟玉丢在白马寺的事情,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。
她指着身边的丫鬟玲珑道:“你嫁到傅府时,带的丫鬟本就少,如今身边少了个贴身伺候的,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。
玲珑在我身边伺候了三年,做事周到贴心,我将她送给你,也能给你帮忙。”
温吟玉看了眼玲珑那清秀可人的模样,倒也没拒绝:“娘送的丫鬟定是极好的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任氏本来就存了让玲珑监视温吟玉的心思。
她昨日就觉得温吟玉对傅景时的事情不上心,担心她生出旁的心思,因此才想让玲珑看着她。
任氏见她收下,心里很是满意。
她又道:“昨个儿老太太说,你二叔要回京了,让你帮忙好好办一场接风宴,我今早没事,也拟了个单子,你看邀请这些人来可好?”
温吟玉接过单子一看,为首的就是父亲,接下来都是一长串三品以上朝中大员和官眷。
她心中暗讽,傅家大老爷傅庚生前只是个司务,二老爷傅苌是地方州判,这次也只是同级调回京,他夫君是吏部员外郎,这么一家芝麻小官,办个接风宴,也想邀请这么多大员赏脸上门,也不怕撑死?
而且,邀请这么多贵人,宴席哪能随意,这么一场办下来,得花多少银子?
傅家库房那点银子肯定不够,指不定还得自己拿嫁妆补贴。
以往温吟玉掌家,府里开销就补贴了很多,这会儿知道了傅家人嘴脸,再让她出钱出力给傅家做脸面,她当tຊ然不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