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巧茜又慌又气,这事全府上下谁不是默认的!要不她怎么去的庄子!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说不能弄死。银票也是于澜给的!怎么一个个出事了全赖到她头上了!她不服,还想争辩两句,话还没出口就接收到于澜警告的眼神。她又想起自家生意还得依仗甄齐家,又把话吞回去了。抽抽嗒嗒走到老夫人身前,又是扑通一声跪下:“姨母,阿巧也是替您分担,那丫头八字冲撞了您,侄女实在是气不过!只有这灾星不好了,您身体才能好!侄女全是为您着想啊!”
街道渐渐热闹
摆摊的、买菜的,叫卖声络绎不绝,早市熙熙攘攘开始了。
一辆玄黑马车慢慢走入了人群中,两旁还有京卫营巡防护航。
马车边走边朝后面挥洒铜钱,一窝人蜂拥而上拾捡铜板,又一摞纸撒到人群中央,路人纷纷捡起来看,识字的直接念了出来:
“本人张五娘承认罪行,受人指使收受银钱,于开成九年到开成十三年五年间,在抚安县镇远侯府别庄做洗衣奴期间,对居住在此的嫡小姐顾资进行欺凌。
逼迫她帮我干活,动辄打骂,不让吃饭!今对自己恶奴欺主恶行供认不讳,非常后悔愿将功折过。
供认王三娘、钱七娘、罗大花……等一共九人同样欺主行为。时间从三年到九年不等。本人愿为自己供认事实负责,请大人明鉴!”
念完,旁边人皆哗然……
其他看完的人也义愤填膺,都是不同恶奴的证词,互相攀咬,罪行都一一对应上了!
“不是听说这位大小姐身子骨不好一直在府中养病吗?怎么会在别庄上被恶奴如此欺负?!”
人群中有人附和
“对啊对啊!似乎爹娘远在边关戍边,可怜孤身一人在京无人照拂,竟被赶到那穷乡僻壤去了!”
“那位名动京城的甄宝怡不是嫡小姐吗?怎么又有位嫡小姐顾资了?”
一个人也疑惑:
“我小姨子在侯府当差,可从没听说过这位小姐啊!”
旁边有人总结道:
“所以说这高门贵族内里的弯弯绕绕啊!欺负一个孤女爹娘不在身边,对外装得跟什么似的!结果呢!直接扔在庄子上不闻不问!”
几人讳莫如深的点点头,又有人兴冲冲道:
“你们猜猜,那罪状上说的给钱折磨这位的,会是谁!”
“哈哈!还能是谁!这位不在谁最风光就是谁呗!”
几人交换眼色,哈哈大笑!
这一天,京城所有人……
上到权贵府邸、下到街头百姓,讨论的都是镇远侯府这一桩丑闻……
茶馆酒楼里坐满了人,听着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,悲惨之处一些人还落下泪来,一时间对镇远侯府口诛笔伐!骂声震天!
马车后一辆辆押送犯人的囚车被停放在菜市口,识字的看完认罪书忙叫家里婆娘拿着烂菜叶、臭鸡蛋对着囚车里的人扔……
不识字的老太太看完画布上的内容,直接对着囚车里的人淬了一口痰……
“黑心肝的玩意儿!对一个女娃子下手那么狠!老婆子今天就要淬死你们个破烂玩意!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把侯府二房连同甄宝怡骂了个遍!
连老侯夫人也没放过!都说她眼盲心瞎!
店铺老板见是侯府的人来买东西就说卖完了,转头又提出一模一样的给旁边客人。
侯府下人气不过骂了一句,立刻就被围观群众按地上揍得鼻青脸肿,老板也毫不客气的补了几脚。
不到中午,街上大小店铺都挂上恕不接待侯府任何人的告示牌。
与此同时,这一天餐馆隔夜的泔水都卖脱销了、各种黑狗血、鸡鸭鱼下水也被群众抢光。
买不到的甚至打起了倒夜香的恭桶的主意……
餐馆老板、小商贩都贴心的把客人购买的泔水等送到二房名下商铺、侯府门前来……
二房自己的店铺看到汹涌而来的人群,砸招牌的、往店门口泼秽物的、朝店里泼黑狗血的,只能慌忙把门关上,用重物顶死。
京兆尹王全安带人匆匆赶往侯府门前,据人来报侯府门口已经被烂菜叶、黑狗血、烂鸡蛋、泔水等堆满了,其他几门也无法进出。
等他赶到现场,却发现人群并未慌乱。侯府出来驱逐众人的家丁护院被打晕,整齐的扔在一边,黑甲卫护住朝侯府扔垃圾的群众,很有秩序的排着队往里砸,还在提醒大家不要砸到御赐的匾额即可。
王全安走向黑甲卫统领侍卫午,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。
侯府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帮人的!
侍卫午先开口了:
“大人可以回去了,这里我们会维护好,稍后会把人送到内务府去。”
王全安:……
我还能说啥!这就不是我能管的事儿!
带着人走了……
此时侯府里乱作一团,众人忙着清理从外墙扔进来的各种污秽之物,一个不查自己也中招!叫苦不迭!
好不容易派了个人去通知京兆尹,到现在也ᴊsɢ不见派人来!
主子们都聚在前厅,甄齐家不在家。老夫人坐在首位,气得脸色铁青。旁边是低声安慰她的三女儿甄秀玲,于澜坐在左下首位置,不停看着门外。
甄宝怡一大早就带着丫鬟去栖凤庭挑选首饰了,街上乱成这样!侯府的家丁好不容易回来的个个都鼻青脸肿,浑身脏臭!
已经派了四波人敲了个狗洞钻出去找了,依旧没有消息……
于澜心里烦闷,看向伏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戴巧茜,更是心烦得想一脚踢过去!
成事不足的东西!拿了那么多好处就把事情办成这样!
还有脸在这哭!
上首的老夫人也被哭声搅得心烦,骂道:
“哭什么哭!就你这没用的东西,抓不住老大的心,连那个臭丫头都摆不平!”
“要做就把屁股擦干净!搞得人尽皆知!整个侯府陪着你丢人!”
戴巧茜又慌又气,这事全府上下谁不是默认的!要不她怎么去的庄子!
老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说不能弄死。
银票也是于澜给的!
怎么一个个出事了全赖到她头上了!
她不服,还想争辩两句,话还没出口就接收到于澜警告的眼神。
她又想起自家生意还得依仗甄齐家,又把话吞回去了。
抽抽嗒嗒走到老夫人身前,又是扑通一声跪下:
“姨母,阿巧也是替您分担,那丫头八字冲撞了您,侄女实在是气不过!
只有这灾星不好了,您身体才能好!侄女全是为您着想啊!”
“您就原谅阿巧吧!”
老夫人脸色稍好了一些,想起宝珠那和谢思钰相似的五官,眼里厌恶情绪又深了一些……
于澜上前打圆场:
“为今之计不是互相指责,而是想想怎么挽回侯府声誉,堵住外人的嘴!大伯那边派回来的人也在路上了!”